“若是有留下的,那可以一起,到时候就麻烦夫人了。”夏暖没想到梁夫人居然连这里都想到了。
“这才多大点事,暄儿这几日还唠叨着要见一见你,这不被他父亲抓到府衙去做事了。”
梁暄一直想要当面感谢一下夏暖,可是又不太敢直接上门。
告别了梁府,夏暖就去了府衙。
府衙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一边是登记离开的,另一边是登记留下的。
夏暖看到了一家人站在中间,好像还在谈论什么,夏暖想,应该是还没有决定好去留的问题。
登记留下的队伍人倒是挺多的,夏暖看到了张氏和杨氏。
夏暖没有去关注里正一家是否留下来,登记好了之后就回了安置区。
夏家门前,吴氏正与顾氏在说话,吴氏面上有些焦急,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二嫂,你别着急,阿暖马上就回来了。”顾氏也没有想到,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吴氏都快哭了,夏珊跟在吴氏的身边,衣衫有些凌乱,像是跟什么人打过架一样。
夏暖快速走了过去,“二伯娘,这是怎么了?”
“阿暖,阿静被秦家人带走了,你救救那孩子。”吴氏见到了夏暖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
吴氏一家今早看见了告示就来找了顾氏,问问顾氏是个什么意见。
夏静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也不宜舟车劳顿,夏清远还在城内找了个活做,他们也打算留下来。
吴氏就带着几个孩子去做登记,想着留下来。
谁知道去登记回来的路上就遇到了秦家人。
看到夏静打大着个肚子,不由分说就直接强行将人给带走了,吴氏娘几个根本打过。
这才赶紧跑回来叫人,谁知道大沁村的人都跑去登记了,只有顾氏带着几个孩子在家。
“小杰已经去叫清远了,这天杀的秦家,怎么能如此过分,什么都不说就抢人。”吴氏眼中含着泪水。
“二伯娘,你先不要慌,就算他们把人带走了,也出不了城,现在,你先去报官,我叫几个人一起出去寻一下秦家的落脚处。”
说完,夏暖就招呼着夏天和夏珊一起出去寻人,到门口的时候,还遇到村子里登记回来的人,叫上了一起去寻人。
吴氏望着府衙的方向跑得极快,她也是昏头了,没有先想到报官。
“秦家人的人既然没有住在安置区,大部分可能会住在人蛇混杂的地方。”夏暖冷静地分析着。
“大姐,我去医馆的时候听说城东有一片地方住的人比较杂,平常都没有大夫愿意出诊那边。”夏天尽可能的想到自己能想到的地方。
“那我们就去城东找,都去带上家伙,这秦家是当我们夏家没人么?”夏风几个男儿义愤填膺的说道。
夏家一大家子抄着家伙,气势汹汹的就往城东去了。
城中的人看着他们气势汹汹的,一般的民众都直接退避三舍。
“这些人怎么了?”路边店铺的人有些好奇。
“不知道,平常看着挺温和的啊。”
“管人家做什么,自己做好自己的事。”一位年纪大的说了一句。
夏家一大家子风风火火到了城东。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放开我,”
一间破旧的屋内,夏静被关在里面,使劲的拍打着门窗,却没有一个人理她。
秦家一家子坐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
“你说你把她带回来做什么?”秦山用旱烟嘴敲打着地面,怒目瞪着自家老太婆。
老太婆冷哼一声,“她肚里装的是我老秦家的种,凭什么不带回来,这夏家人居然还敢隐瞒,若不是之前在城里见到,我还不敢相信,这夏家也来了北阳城。”
后来经过她一番打听,才知道,这夏静的肚子到了北阳城才显怀的,算算时间不就是她老秦家的。
“可是两孩子都已经和离,你这把人抢回来不是犯法么?”秦山是上一任的村长,没当村长之后,就做了里正。
他的儿子秦安继任了村长。
秦山一烟杆子就抽在了秦安的背上,“你娘不懂这道理,你也不懂么?”
他不过是出去一下,回来就见他们把夏静给绑回来了,这帮人是想要气死他。
秦安紧抿着唇,他当然知道,任由自家老爹的烟杆子落在身上。
“这要是夏家报了官,看你们怎么收场。”秦山火冒三丈,转身就准备去把夏静给放出来。
“不准去,报官又如何,她夏静本就是我秦家的媳妇,我把人带回来有什么错,若不是当初吴氏隐瞒了夏静怀孕了,我们能同意他们和离?”
秦老太认为,都是夏家的错,和他们秦家有什么关系。
“你简直不可理喻!”秦山气得浑身发抖,将手中旱烟杆直接砸到了地上。
“什么不可理喻,就是夏家的错,我们秦家还赔了十两银子,凭什么?”秦老太想到那十两银子就要命,若是留到现在,他们也不至于住在这个破烂地方,冬天都快冻死了。
“凭什么?呵——”随着一声娇喝落下,那破烂的门被人一脚踢了开来。
碎木到处乱飞,有一块正好落在了秦老太的脑门上。
“你家秦铮连雇人杀妻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你们秦家也有脸问凭什么?”夏暖冷眼看着秦家的人,将秦铮做的事情完完全全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诸位还不知道吧,秦臻在我堂姐回去的路上,雇佣他们村子的要债的想要杀了我堂姐,然后娶镇上的小桃红。
所幸我堂姐没死,这才没有让你们秦家的阴谋成功,我二伯为了顾及两家情义没有将事情戳破,你们既然不要脸面绑走我堂姐,也不用顾及两家情义了。”
秦山与秦安脸没地方放,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秦山捶足顿心,他这一辈子堂堂正正,到老了,却被孙子给害得,在众人面前腰杆子都直不起来。
“识相的就快把我堂姐放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留情面。”夏暖直接说了一句狠话。
“你是谁?没大没小的,这里哪里轮得到你来说话。”秦老太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被哪个小辈如此恐吓过。
夏暖掸了掸袖口的灰尘,眼帘轻抬,落到秦老太身上,目光一凛:“我夏家的人是你说能带走就带走的?不说我堂姐和那个人渣已经没有关系了,就算有关系,你们只能好声好气的来请。”
“她一个孙媳妇还要老婆子我去请,是不是还要老婆子我跪下啊。”论嘴炮,秦老太可没有怕过谁,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
“呵——你家确实该跪下啊,光是杀人这罪名就不小。”夏暖冷哼一声,二伯为了两家的情面,才没有将这事公开。
既然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把人找出来,若是有人阻拦直接打,出了事我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