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付了钱,夏暖转身就放到桌子上。
李东阳和车夫把人搬到了车上,男人就慢慢睁开了眼睛,开口第一句话居然是:“快抓蛇!”
车夫瞪了一眼自家大哥,“命都要没了,还想着抓蛇。”
男人这才发现自己在车里,自己的手肿得像榔头一样,他喘了一口气,“你懂什么,要把那蛇抓了,把蛇胆吃了,才会没事。”
好像是有这么个说法,夏暖扶额。
“已经没事了,你以后不要去弄蛇了。”车夫没有好脸色。
男人笑了两声,手上太痛了。
“李大夫你要回去么?”车夫家里还有事,既然人没事了就肯定要回去了。
李东阳看了夏暖,想到还有一件事没有与夏暖说。
“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还有点事。”
车夫也不废话,坐到车上,牵着缰绳,“那李大夫我就先走了。”
车夫带着人走了,夏暖才转身进了院子,夏天还在院子里整理药材。
李东阳看着院子里晒着的药材,眸光亮了亮。
夏天一抬头就见李东阳还在,“李大夫怎么还没回去?”
“我找你姐有事。”李东阳面不改色,完全将夏天的送客之意给忽略了。
夏暖回头,眼中带着一丝疑问:“什么事?”
“你这几天都没进城吧。”看着夏暖一副淡定的模样,李东阳可就急了起来。
“你要和焕颜楼比试的消息已经在北阳城传开了,而且有人直接用你们开了赌盘。”
夏暖眸子微眯,手撑在下巴上,知道这事,而且有本事让北阳城传得沸沸扬扬的,那就只有芙蓉。
夏暖的目光落在李东阳身上,“你押了哪一边?”
李东阳本想说没有,可在那一双眸子的注视下,他嘿嘿一笑,“双方。”
“焕颜楼押了一百两,你我押了十两。”李东觉得自己真的是聪明绝顶。
夏暖一听,差点就吐血了,“十两?”
李东阳瘪了瘪嘴,“你现在的赔率可是一赔十,我能押十两已经不错了,毕竟根本没有人押你。”
这夏暖要是输了,自己还要出一百两银子呢。
听到一赔十,夏暖的眸子很明显就亮了一下,可是很快就隐了下去。
“李东阳,你借我一千两。”她想,她或许有办法搞到一万两银子了。
李东阳震惊的看着夏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可真敢开口啊,一千两。”
他看起来像冤种吗?
“没有一千,借我八百两也可以。”她自己身上还有二百两,一千两压自己胜,她就会有一万两。
“你想干嘛?”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当然是压我自己赢。”夏暖说的理所当然,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夏暖朝着李东阳勾了勾手指,“比试结束就还你,绝不拖欠,而且建议你押我赢,这样赢面会多一点。”
李东阳被夏暖虎得一愣一愣的,最终借了夏暖八百两银票。
…☆…
芙蓉榭。
芙蓉听着下面的汇报,红唇微弯。
“把赔率换成一赔二十。”
旁边的管事一听,“姑娘,不可,若是赔了,芙蓉楼一月的盈利就全赔了。”
芙蓉笑了笑,一把团扇遮住半张脸,只露出那双勾人夺魄的媚眼。
“荆叔,十两银子而已,而且我不会输,况且谁会押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
若是她会输,这芙蓉楼早就没了。
“去改吧,没事,毕竟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好。”说完,便转身下楼去了。
就在这边的谈话过后一会,一人跑上楼,“姑娘,刚刚有人来押了两千两,都是押那个小丫头赢得。”
焕颜楼和芙蓉都不知道夏暖叫什么?
因为芙蓉根本不关心,就算夏暖跑了,她也只会稳赚不赔。
说着就把名单递了过去,夏暖和李东阳,两人各押了一千两。
芙蓉凤眸微眯,嘴角微勾,突然就笑了起来,居然还真有人押那个小丫头。
芙蓉楼这两日最大的乐趣便是看着双方的赔率不断变化着。
一传十十传百,都听说了焕颜楼的事情,纷纷跑到了芙蓉榭下注。
李东阳才刚刚押了夏暖,就看到了赔率变成了一赔二十。
一瞬间,充分感受到了什么叫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一滴汗珠就那么落在了刚刚的压条上。
颤颤巍巍将押条放进怀中,李东艳的身体有些僵硬的离开了芙蓉榭,刚走到门外没两步,整个人就摔了一跤。
‘咦,他怎么了,怎么会摔在地上?’李东阳赶紧爬起来,才发现自己双腿发软。
两万两,若是夏暖没有赢,他不是就完蛋了吗?
可是,既然已经压了,就没有后悔这么一说。
李东阳挪动着僵硬的腿,一步一步朝着自己的店铺走去。
与焕颜楼比试的事件经过芙蓉榭不断发酵与扩大,北阳城大大小小的商户都关注了起来。
还有焕颜楼的常客,北阳城内大户人家都有不少人压了不少。
到了比试的那一天,夏暖还在家中的时候,李东阳已经跑到了福泉村。
看着夏暖准备洗手做羹的样子,就恨铁不成钢。
“我的姑奶奶,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急啊。”李东阳围在夏暖身边,叽叽喳喳不停的说着。
“你知道么,你现在的赔率可是二十倍啊,若是输了,你知道自己要赔多少吗?”
皇帝不急,太监急,说的就是李东阳。
顾氏看着李东阳一直跟在夏暖身边,神色变了变。
这人不会是看上阿暖了吧。
看着李东阳殷勤的模样,顾氏的脸色越来越严肃。
虽然这人在逃荒路是一起的,可是阿暖到底是有亲事在身的,也该避嫌才是。
这要是被人看到,哪里说得清楚。
夏天看着李东阳,眉心轻拧。
夏暖看着李东阳,“你先到一旁坐着,或者就回城去,不要在这吵。”
没看到她娘的脸色都黑了么?
夏暖也没有想到李东阳今天居然会跑来。
李东阳深深呼了一口气,才走到一旁,用怨念盯着夏暖,要是夏暖输了,他一定要夏暖赔他的损失才行。
“阿暖,李大夫找你什么事?”顾氏旁敲侧击,不敢把自己的想法问出来。
“他医馆有个病人比较棘手,让我去看一下。”夏暖从善如流,神色没有一丝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