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歹毒”二字从蒋凡震嘴中说出来的时候，我感觉有些震惊。
甚至是不可思议……
刚才他说他愿意将所有的股份转移到我手上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爱我的。
可是，当他骂我歹毒的时候，我才知道是我自己想多了。
他或许早已经改变，只是想要补偿我。
“蒋凡震……”童歌走到他面前，皱眉说：“你说费凡歹毒？你不觉得你这句话很伤人吗？”
“童歌……”蒋凡震目光冰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我哥的那些事儿……”
“操……”幽长松一脸不爽地就要上去。
“你干什么？”童歌一把拦住幽长松，而后，转身看着蒋凡震说：“我跟你哥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我哥跟我嫂子第一次离婚的时候，我不是个孩子了。”蒋凡震说。
童歌听后，双目无比认真地盯着蒋凡震说：“当初你哥靠近我的时候，我知道他是有妇之夫，所以，根本就没有往那方面想。后来他说出来的时候，我才知道是我单纯了。但是，从那之后，我再没有靠近过你哥。”
“哼……你们这些人都会玩感情牌，而且玩得都很好！”他说着，转头看着我问：“你到底让不让他们放人？是不是觉得没有看到协议不想放？协议我带着……咱们现在就签！”
话毕，从怀里掏出一份协议之后，直接摔在了旁边的办公桌上。
唐家宁是最冷漠的人。
他坐在办公桌前，伸手拿过协议，开始认真读起来。
而我站在那里，只是淡淡地看着蒋凡震。
与他对视时，我试图用眼神告诉他，我没有他想的歹毒。
可是，他的眼内一片冰冷，毫无感情地看着我。
“爸……别看了。”我转头看向唐家宁说：“我不会要蒋凡震的钱。”
“假惺惺？”蒋凡震看着我说。
“假惺惺？”我尽量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情感问。
“不是吗？逼迫那个医生的家人，然后又逼迫着医生出来，后来去医院发现无法做鉴定之后，就开始打唐嫣月的主意。你们还有点儿良心吗？还有吴静容……之前一口一个妈叫着，现在却打起了蒋欣月的主意！你不是答应吴静容放人了吗？为什么不放？还不是因为你不见兔子不撒鹰！还不是因为你心思歹毒，一心只想着报仇！？”
“呵……”我笑着，转身便走。
“你去哪儿？”蒋凡震大声质问。
我转头看向幽长松说：“幽总，你们跟我爸看着办吧……我不管了。”
“好……”幽长松说着，当即走向蒋凡震跟前。
蒋凡震见我要走人的时候，当即冲上来要抓我。
可，幽长松加快脚步，一把抓住了蒋凡震。
纵然蒋凡震人高马大，可是，幽长松也不是他敢硬碰硬的人。
——
离开办公室，我忽然想到蒋凡震应该是被身边的人给影响了。
虽然他头脑聪明，但是，涉及到自己亲人的时候，也难免会冲动。
不过，这样也好……
挺好。
或是，命中注定到了该彻底散了的时候了。
来到车上之后，我便给唐家宁和幽长松发信息：“今天务必让蒋欣月回去，至于蒋凡震的钱，我一分不要。”
唐家宁当即回复：“蒋欣月可以放，但是，我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打击蒋正坤的机会。蒋凡震现在就是蒋正坤。”
幽长松则回复：“你不要管，我们会安排好这一切，你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蒋凡震跟蒋正坤是亲兄弟，是一伙的。”
看到他们这么说，我无言以对。
唐家宁一直觉得亏欠我这个女儿，知道我被欺负，还听我话坐视不理的话，他心理上不会原谅自己。
而幽长松原本就喜欢童歌，蒋正坤跟幽长松之前就有过节，这次更是不会放过这个打击蒋正坤的机会。
“嗡嗡嗡”我的手机忽然响起。
看到是纪云霆的电话时，我当即皱眉。
他消失了很长时间了……
“喂？”我接起电话。
“你是…费凡还是阿刁？”他问。
“阿刁。”我说。虽然我今天还穿着男人衣服，但我已经不再认同曾经的男人身份了。
“确定？”他不放心地问。
“你有病呢？不骂你两句，你是不是就不知道我是谁啊？”我喷道。
跟纪云霆是从高中开始就认识，这么熟的关系，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你现在变成女的了？”他问。
“你都知道了？”
“我他妈的刚从国外进修回来好不好？这短短大半年的时间，怎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啊？”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
“嘘……你身边没人吧？说话方便吗？”他问。
虽然声音谨慎，但是，想起他那逗逼的样子，总觉得他认真起来的样子应该也很搞笑。
“你说就行，旁边没人。”
“我上个月回来的，然后，看到费凡的照片时就觉得面熟，昨天我姐跟我说费凡就是以前的阿刁，然后，我整个就懵逼了！”
“你姐为什么跟你说这些？”我问。
“还不是因为蒋正坤害你的事情？”
“你姐都告诉你了？”
“嗯……我是她弟弟嘛……只是，唉……怎么办啊？蒋正坤找我姐了……还说你绑架了欣月，你们现在是不是搞得太乱了。当然，我不是埋怨你，如果有人把我变成女人的话，我看肯定会剁了对方！但是，唉！我都不知道怎么表达了！太震惊了！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不知道怎么办？那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啊？”
“我，我他妈的还想着回国之后把你从蒋凡震手中夺回来的！结果，竟然……啊！我该怎么办啊？”
“行了……你现在知道我之前是双性人，不恶心吗？”
“那是种病，有什么好恶心的？只是你以后不能生育了，这怎么办？难道要违心一辈子做男人吗？不，你是女的，不是男的。”他说。跟沉静错乱了似的。
“你清醒以后再给我打电话吧。感觉你云里雾里的。”我说着，当即挂断了电话。
可是，他马上就打了电话过来，“我马上就到南城了，你在哪？”
“你来南城干什么？”我问。
“这事儿也有我姐的参与，我想让我姐去自首，但是我姐不同意。我也知道她自首之后的后果非常严重，所以，我必须要请求你的原谅才行。我知道你无法原谅，但是，我还是要带着我的真诚去找你。”
“你来或者不来，并没有什么意义。”我说：“我已经不再追究了。”
“不追究？不行！必须要追究！这样，我替我姐给你补偿！你要多少我都给你，行吗？”
听到跟蒋凡震差不多的话语，我便感到一阵焦躁。
于是，没好气儿地大声道：
“行了！我不想见你们，你们都别来烦我了好吗？什么你姐、他哥的，我都已经这样了……那些王八蛋都没有出来道歉！现在你们这些弟弟们跑出来干什么啊？又不是你们害的我，我要你们的道歉干什么啊？血浓于水的原因，对吗？我都懂，我累了……我真的不想继续了。真的。你别来了，来了我也不会见你。”
话毕，挂断电话后，直接关机。
——
当天晚上九点，我开机之后，得知蒋欣月回去了。
不过，蒋凡震和纪云霆都给予了赔偿。
纪云霆没有找到我，便直接联系了唐家宁，听说蒋凡震也在的时候，直接去找了蒋凡震。
然后，两人带着对我的“特殊情感”给出了非常大额的赔偿金。
所谓的赔偿金，对于穷苦的人来说，具有非常大的诱惑力的。
可对于我来说，不说毫无意义，但你要真说有意义，我却是感受不到的。
童歌给我打来电话，我简单敷衍了几句，便想要挂断电话。
“费凡，别挂。”她忽然喊住。
“别叫我费凡了好吗？我现在不喜欢这个名字。”我很无力，且有些疲惫地说。
“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阿刁。”
“你不知道……”我说：“没有人能够理解我现在的心情。”
“你……你打算就这么算了吗？”童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