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在!”
林同应了声,把手洗净,准备起身进屋。
“等等!”
陈月圆却叫住他,“你先别过去!”
“夫人,怎么了?”
林同不解。
“他定是口渴了,让你重新给他打水再烧过,你可千万别应着他。"
陈月圆道,“明明已经有水了,是他自己不愿喝罢了。”
“夫人,这不太好吧!“
林同知道陆景肆的性子,若是不给他重新烧过,他定是不愿喝那些水。
“你听我的就是了!”
陈月圆笑道,“反正他让你重新烧过,你就找借口就行了,若是你觉得做不来,叫我进去帮忙也行!”
“是,夫人。”
林同忐忑地进了屋子,”王爷,您叫我?“
”本王不是让你重新打水烧过?怎么还没打水回来?”
“王爷,这,这里头还有水,我帮您倒一杯?“
“你究竟有没有认真听本王说话,本王已经说过了,这些水不干净,本王不喝!”
“王爷,这..."
"你若是不喝的话就没有了!“
正在林同犯难之时,陈月圆进了屋。
她又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我和林同都喝了这水,凭什么你就不能喝?"
“你除了这王爷的身份,还和我们有什么区别?”
挑三拣四的,就会惹人嫌!
“本王说了,本王不喝!”
陆景肆竟然伸手把那杯水摔在了地上!
水洒了,杯子也成了碎片!
林同和陈月圆都吃了一惊!
陈月圆盯着那些碎片看了看,冷笑道,”这儿本就没几个杯子,你还给弄碎了一个,看来你是真的不想喝水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喝了!”
她是真的生气了,又看向林同,”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给他水喝!“
“夫人..."
林同为难地看了看陈月圆,又看看陆景肆。
前者不为所动,后者似乎有些惊讶。
虽然陆景肆才是他的主子,可在这里,他觉得还是听陈月圆的为妙。
“林同..."
陆景肆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林同出了屋子。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才是林同的主子,但林同却听了陈月圆的话没听自己的话?!
天色渐渐暗下来,陈月圆收拾了林同弄回来的那些野味,还特意给陆景肆做了一个汤。
本想着先给他盛一碗汤,但一看陆景肆那张冷漠的脸她就气得慌,想着还是再晾他一会儿。
陈月圆悄悄看了一眼陆景肆,他的嘴唇起了些皮,定是没有喝水才会如此。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人脾气犟得很,明明口渴,但就是不肯低头。
她看着好也有些心疼,想着自己要不要跟他服个软,重新给他烧水?
不过一想到他刚把杯子都摔了,又有些气。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理他。
”林同,快进来吃些东西吧!“
“是,夫人!”
陈月圆摆好了碗筷,又把煮好的野味摆上桌。
这儿没有米,也做不了饭,只有这些野味。
陈月圆想着明日看看能不能让林同下山弄一些种子回来,这外头似乎也挺适合种些粮食和菜。
“林同,多吃点!”
陈月圆让他多夹菜。
“多谢夫人。”
林同悄悄看了看陆景肆一眼,见他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似乎和他们毫无关系。
而陈月圆似乎都把心思放在了碗里的肉之上,一点都不关心陆景肆还滴水未进。
林同想问,但又不敢问,想了想还是低下头吃东西了。
饭桌上的两人似乎都忘了陆景肆的存在,都自顾自地吃着东西。
陆景肆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几时受过这种待遇?
就从来没有人如此无视过他?
更不会像他们这样只顾着自己吃东西而不管边上还有一个他!
两人吃完了之后还是没有问候他一句!
陆景肆索性推了推轮椅,把头转向另一侧。
“夫人,不用给王爷准备吃的么?”
林同多少还是担心,悄悄地问了陈月圆。
“你不必担心,我有给他准备了。”
“好。”
林同这才放心了,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主屋内又剩下两人,但却没有人说话。
陈月圆又把先前准备的那碗汤热了热,陆景肆听见收起碗筷的声音忽然有了些期许。
陈月圆正背对着她,趁着这个时机,他悄悄看了一眼。
她现在准备的那碗汤莫不是给自己?
“饿了么?”
陈月圆转过身,他赶紧转头。
“你一整天都还没吃着些东西,喝些汤吧!”
她端着碗坐到他身旁,“张嘴。”
可陆景肆竟然不愿张嘴。
她似乎忘了两人先前还吵了架,她什么都不说,就以为过去了?
“你不饿?”
陆景肆没说话。
“我可真是服了你!”
陈月圆也无奈,他若是再不吃点东西,那身子哪里能撑得住?
“张嘴吧,吃一点也好。”
虽然生气,但又担心他的身体,陈月圆只能放低了姿态。
可陆景肆还是犟着不肯张嘴。
“那要不你自己动手吧。”
她想着他是不是因为放不下面子才这样?
她把碗放在他边上,然后出了屋子。
果然没一会儿就听见屋内传来小声的勺子碰着碗的声音。
陈月圆抿唇一笑,他还真是个要面之人。
她在屋外等着他吃完了才进屋,陆景肆见她进来脸色有些尴尬,别过头去不看她。
陈月圆倒是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也没说什么,收拾着碗筷拿去洗了。
“这山里晚上但是挺凉快。”
陈月圆站在门口,一阵微风吹来,忍不住感叹道。
她一回头,陆景肆正好也往门外望,见她回头,他又转过头。
陈月圆看着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她又叫了林同打了好几桶水回来,一边又开始烧热水。
待水烧热之后,她便走到陆景肆身边。
“你该沐浴了”
“什么?”
陆景肆终于开口,却是满脸疑问。
“把手张开。”
陈月圆低着头准备给他解扣子。
“你要做什么?!”
陆景肆一脸紧张地望着他,推着轮椅往后退,不让她靠近自己。
“你紧张什么?”
陈月圆道,“我只不过是帮你宽衣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