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妶勾唇一笑，缓缓抬头看向天后，恍然大明白似地惊道：“原来天后娘娘也知小仙是殿下的人，不知小仙是何处做的不好，惹娘娘如此生气，竟不惜带头霍乱天宫法度，闯入栖梧宫对小仙动用私刑？”
她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却是不屈。
天后眉尖一动，似乎有些意外，笑道：“好一张嘴，伶牙俐齿，那本座倒要看看，接下来这一掌下去，你还能不能再开口……”
红妶定眼望着天后右掌心中蹿起的火苗，红莲摇曳生姿。此刻她方知，原越是美丽的物什，越是危险。
自古水火不相容，今日她若注定要死，亦要死的有尊严，做拼死一搏，来个鱼死网破。
红妶提起周身灵力，掌心结印，使尽全力送出一掌，天后对掌而来，她如飞蛾扑火，渺小如斯。
业火灼目，她紧闭双眼，忽听耳边传来一声凄厉呼喝：“红妶！”
猛然睁眼，但见一道火红人影出现在她眼前，天后面色一变，欲收回手，却已然来不及。
“旭凤！”
凌厉掌风扑面而来，红妶惊得瞪大了眼，不知是酸，是痛，一滴泪从眼眶滑落，四目相对，这天地恍若静止的一瞬。
灼热散去，身前的人登时落入了她的怀中，她撑着他的肩，瘫坐在地上，手掌抚上那张脸，满手温热，原来无所不能的战神将军也会受伤，流血。
如此，她该是死不了了。
这就叫命不该绝。
天后回过神来，拖着裙摆踱步上前，气息有些不稳，指着旭凤怒叱：“旭凤，你糊涂，你是要气死本座吗？”
旭凤将视线从红妶脸上移开，转而望向天后，沉吟半晌，只道：“母神，求您放过红妶。”
“放过她？她都干了什么你知道吗？”天后指尖发抖，似是气到极致，“她虽是你宫里的人，但却屡次帮着润玉以下犯上，要不是看你在意她，她早已死过无数回！”
此刻红妶方知晓，原来帮着夜神大殿竟是如此大的罪过。
“这些我都知道。”旭凤声音沉沉，里面似有道不尽的凄凉。
“那你还……”天后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只觉着脑袋嗡嗡作响。
旭凤凝视着红妶，淡笑，握住脸上的那只手，直起身子，静静地跪在天后眼前，道：“红妶心性单纯，她不懂得人情世故，对兄长多加照拂，不过是爱屋及乌，其他的她什么也不知道。”
红妶跪在他的身后，眼眸低垂，神情木然，不知所思为何。
天后收回手，视线落在殿外，冷嗤一声，“如此说来，她所作所为你全都知晓？”
“是。”
“你喜欢她？”
“是。”
旭凤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闻言，红妶有了反应，她掀起眼帘，盯着旭凤的背影，眨了眨涩然的双眼，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用力想要抽回被他抓着的手，却是不能。
“那本座更不能留她！”天后语调森冷，杀机必现。须臾之间，殿内罡风霎起，宛如末日来临前的征兆。
“母神，你若要动她，就先过了我这关！”旭凤又一次挡在了她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