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的心里并不如外表那样平静，明明从前追求的东西就在眼前，可她退缩了……
她并不高洁，也有自己骄傲，可这些骄傲在大是大非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她尽所能地将伤害减到了最低，放下了一切，其中也包括顾一野，什么都能让，军装不能！
三天后
胡杨被提前调去了七二〇团一连，听说是陆平凡亲口提的，秦汉勇没意见，报上去给师部，已经批准了。
这事儿在大家心里头都有数，顾一野大概也猜到了，这应该就是张飞班长提到的影响吧。
在高粱和江南征的牵线搭桥下，顾一野在胡杨即将离开九连的前一天单独见到了胡杨。
她站在对面，脸上挂着温柔的笑，他用回应着她，在这或远或近的距离里，即将离别的悲伤不在，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你要走了。”
“嗯，要走了，虽然以后不能再在一起训练了，但是战友情分还在，总还能遇见的。”
“那个本子……”
“被我扔了，我不想弄丢心里的那个顾一野，所以我扔了。”
她心里的顾一野把当兵看成是他的命，比一切都重要，这一点她不允许改变，就算是因为她，也不能！
“对不起。”
“你和我不用说对不起，胡杨和顾一野永远会战在一起，自我之歌，你要记得。”
话说完了，胡杨抬手压低帽檐，转身离开，她不想有多余的言语，就这一句就够了。
“记得，永远战在一起。”
顾一野目送着胡杨离开，本以为不会伤心，可到了最后还是红了眼睛，他又懦弱了一回。
次日
午饭时间，秦汉勇组织班里给胡杨送别，毕竟这一走再见就不知道时间了。
这期间顾一野一直低着头，胡杨看不清他的表情，心里虽有些遗憾，但她依旧微笑面对。
再见了，顾一野……
胡杨敬礼离开，秦汉勇送她从团里出来，坐上接她去一连的车。
车缓缓启动，她低下了头，鼻尖有些发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闭上眼，不再去看。
突然一道嘹亮的男声从后方传来，“胡杨！”
胡杨猛地睁开眼，惊喜地抬起头，扭头去看，没想到是高粱追了出来。
车在前面开，人在后面追，秦汉勇看在眼里，难得的没有斥责。
“高粱，你回去吧，别让班长担心。”
高粱挥挥手，逐渐停下脚步，驻足在原地，轻声道：“我知道，我就看着你离开。”
他不是顾一野，没有那份偏爱，所以就连告别也做不到明目张胆。
秦汉勇见不得高粱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行啦，人已经走远了，你该定下心了，记着一句话，努力不一定有收获，但不努力一定没有。”
“我知道。”
同样的话宋建设也跟他说过，甚至更多说的更多。
他没有顾一野的起点和天赋，如果想要得到同样的起点，就必须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当上干部就可以谈恋爱了，人嘛，庸俗一点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