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紫凝眼前一亮:是啊,这段时间忙于琐事,倒把这件事忘了。
如今听湘云这么一说,才发现,女医学堂国有化,不仅有利于当年学堂里这些小姑娘,还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呢!
趁着这次机会,不如再把国子监拉下水,整出一整套的华夏文史大学、华夏科技大学、华夏医科大学、华夏女子大学,四角俱全!
呃……这个时代英吉利有多少个大学了?牛津、剑桥自然是有了,别的王紫凝也不记得,若是比四个还多,不如再把华夏师范大学、华夏职业技术学院也凑上?
嗯,这个全家桶可以有!
一定要让英吉利那帮家伙看到华夏的实力,让他们意识到,留住一个关良弼并没有什么用,华夏有的是林良弼、贾良弼、史良弼、李良弼……老老实实搞学术交流没问题,整出限制学者人身自由的事儿,就不怕华夏不跟他们玩儿了吗?
没有他们,华夏自己也能玩得风生水起!
王紫凝高兴地排着湘云的肩膀:“不错!你就回家等消息吧,这事儿姨妈定帮你办妥了!”
在王紫凝和林如海谈论过这件事后,林如海不出意外又被参了。
这次的罪名是“有辱国威”——人家英吉利已经有了六所大学,华夏泱泱大国,却只派出两所大学的教师参加交流?
这怎么能行?!
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女医学堂早都成立三年了,怎能不算?
更别提国子监,国子监可是创建于隋朝大业三年,若是把晋朝的国子学也算上……算了,就不跟他们算那个了,显得咱欺负人。
就按隋朝大业三年来算,换算成海西那边的历法,乃是公元607年,距今已有一千一百余年,比英吉利最古老的牛津大学足足早了489年!
这么辉煌的历史,怎能不向海西蛮夷宣扬?
皇太后听说此事,也不乐意了,她老人家在后宫开设的职业学院和师范学院已有半年,竟没人知道?
朝臣们听了,民族自豪感那是油然而生。
“臣附议!”
“必须凑够六所大学,每所大学均需派代表加入使团,否则不足以扬国威!”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我泱泱华夏,早在东周时期便有曾子做《大学》一书,那时海西蛮夷之地的人,还在茹毛饮血吧?”
“正是!这次出使,乃关系国运国威之出使,绝不能落了下风!”
“……”
林首辅虚怀若谷、从善如流:“众位大人此次所参之事,林某自知难辞其咎,请陛下降罪,并另安排礼部官员妥善处置,不坠我华夏国威!”
明华自然也很上道。
“林老师言重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您身为首辅,日理万机,便是有考虑不周之处,只要知错能改,朕又如何忍心降罪?
且这朝堂之上,众位爱卿都知道林老师对朝廷、社稷之忠心,亦知道众位所参之事,只要属实,您决不会推三阻四,而会切实整改。
这样可好?朕再帮您安排几位助手,一起筹备六所大学之事,定要赶在使团出发之前,将六所大学的校名、校史并其他资料,以及出使代表全部敲定!
不知哪位爱卿愿意加入?”
于是,接下来的问题就变成了:谁有资格参与到这件旷古烁今的大事之中。
至于林如海有没有受到惩罚,谁会在意?
就算心里在意,也不敢说啊。没看到小皇帝一副护定林如海的样子?敢说一句质疑的话,这件事儿肯定就没参与权了!
为了迎合皇帝,甚至有不少人开始捏着鼻子拍林如海的马屁,尤其是顺着皇帝的话拉踩前不久参林如海谋逆的那些人。
皇上圣明啊!只要参奏者说得对,林大人就没有不认的!若是不认,肯定是那帮人瞎说!
朝堂上,明华和林如海君臣二人相视而笑。
学校里,王紫凝和辛西娅“婆媳”二人面面相觑。
“我见到她了,她竟长得那般模样……原来薛郎一直都在骗我,你们一直都在骗我。”辛西娅的表情悲戚无比。她不会委婉,只会开门见山。
王紫凝叹口气。
辛西娅的梦,还是碎了。
假的就是假的,终归是镜花水月。只要有心,辛西娅总会见到英莲,总会知道那曾经的两年感情不过是一场欺骗。八壹中文網
“抱歉。”王紫凝向辛西娅鞠了一躬:“我替蟠儿、替参与欺骗你的其他人对你道歉。”
这便是王紫凝一直不愿与辛西娅说话的原因。她的儿子是罪魁祸首,她也参与了这场欺骗,这种做法违背了她做人的原则。
故每次看到辛西娅,她都觉得心里难过。
何况她不是演员,之前装腔作势对着辛西娅演了一场戏,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演技。她唯恐再见到辛西娅时,眼底流露出的歉意,会泄露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如今被辛西娅一语道破,王紫凝不仅没有气急败坏,反倒有种解脱的感觉——再不用违背自己的良心了!
辛西娅没想到王紫凝会是这般态度,有那么一瞬间,竟不知如何应对。不过,她既然鼓足勇气来见王紫凝,肯定已经想清楚了一切。
她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遇到渣男就寻死觅活的。
她辛西娅是阅人无数的茜香公主,感情经验极为丰富。虽然在薛蟠这儿栽了个跟头,但这又如何?爬起来,她还是尊贵明艳的公主,而不是灰头土脸的奴仆!
关键是,她要以这件事作筏子,向华夏提条件。
辛西娅本已因王紫凝的诚心道歉软化了态度,甚至有一种落泪的冲动,但她还是忍了下来。只是接下来的话虽语气强硬,却多少有几分虚张声势:
“道歉?道歉又有何用?能弥补我受到的伤害么?我是不会轻易原谅你们的!”
王紫凝诚意十足:
“虽说兵不厌诈,敌国之间无论攻城还是攻心都无可厚非。但同样作为女子,我理解你的痛楚。且这事毕竟因我儿子而起,今日你既来找我,不妨直说——希望我做些什么?”
“以前我心里只有感情,如今……”辛西娅苦笑道:“如今感情没了,我想跟你们华夏谈一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