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皇后娘娘,马已经准备好了。”
苏九卿注意到为凝萱和景煜准备的是两匹矮马,听说是东南边关特有的,是裴决前两日才派人送来的。
看到那匹小马,景煜满脸兴奋。
“哇,好可爱的马,我要去坐那匹小马。”
说着,他便飞奔着朝那匹小马跑去。
小小的身子灵活一跃,便稳稳当当落在马背上。
他握紧了缰绳,微微一抬,那矮马便十分通人性的朝远处奔去。
速度不是很快,但对于小孩子来说也足够了,风中传来景煜愉悦的笑声。
看到苏九卿满眼担忧,裴若便宽慰道。
“卿儿放心吧,二皇兄来信说的很清楚,这种马性情温顺,跑起来的速度也不快,正适合小孩子玩儿。”
听了裴若这样说,又见景煜确实玩的很开心,苏九卿也就渐渐放下心来。
看见景煜在马场里纵情骑着马奔跑,凝萱也跃跃欲试。
“母后,我也想试试。”
她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另外一匹小马。
苏九卿不放心,便温声说道。
“凝萱,母后带着你骑马,好不好?”
“不好,我就要一个人骑着马玩儿,就像皇兄那样。”
看凝萱撅着嘴满脸不乐意,裴若便走上前来。
“卿儿,就让凝萱一个人试试吧,不会有事的,我会帮她牵着马。”
凝萱也看着苏九卿。
“母后,有父皇在,儿臣不会有事的,母后你就放心吧。”
看着她满脸期盼,苏九卿不忍心拂了她的兴致,便点点头。
“好,那你可要慢点哦。”
见她同意了,凝萱欢呼一声。
“儿臣知道了,母后放心吧。”
说完便迫不及待走到小马驹身边,那小矮马倒也通人性,看见凝萱身量小,便主动曲起前蹄让凝萱跨上马背。
凝萱跨上去之后,小矮马便慢悠悠在马场里转着圈儿。
看到裴若还站在自己身边,苏九卿便说道。
“你快去护着凝萱,她还小,又是第一次骑马。”
“没事的,那小矮马性子温和,不会伤到孩子的。”
话音才落,只见那匹小矮马像旋风一样窜了出去,凝萱吓得哇哇大哭。
“哇哇,母后,父皇,快救我,马怎么跑的这么快!”
看见那匹小矮马闪电般托着凝萱在跑马场里狂奔,苏九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连忙翻身上马,追着发狂的小矮马奔去。
一边跑她一边大声提醒。
“凝萱,抓紧缰绳,千万不要从马背上掉下来。”
那匹发了疯的小矮马虽然身量矮小,但跑起来速度非常快,寻常的大马也追不上它。
有好几次凝萱都差点被从马背上颠簸下来,凝萱吓得大哭不止,匍匐在马背上不敢动弹。
见状,苏九卿袖中银针飞出,射中小矮马,小矮马的速度终于渐渐慢了下来,裴若趁机追上去,将凝萱抱了过来。
受到惊吓的凝萱在裴若怀里大哭,景煜惨白着小脸,走了过来,拉一下苏九卿的衣角。
“母后,那匹小矮马怎么了?”
苏九卿顺着景煜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凝萱骑得那匹小矮马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她将景煜抱起来。
“没事,马儿受惊了,有父皇和母后在,你们都不会有事的。”
景煜满脸疑惑。
“好端端的,为何会受惊?”
这也正是苏九卿脑海里的疑惑,皇家马场的马匹都有专人喂养,好端端的马儿为何会受惊?
她来到那匹小矮马身旁,小矮马大口喘着粗气,眼睛通红,苏九卿从它体内将银针拔出来,那银针的末端变成了黑色。
“有毒!”景煜大惊。
银针末端变黑的确是中毒的征兆,苏九卿神情冷凝,竟敢在皇家御用的马匹身上下毒,这跑马场里的人胆子不小。
出了这样的事,整个跑马场的人都出来了,诚惶诚恐的跪在苏九卿和裴若面前。
马场的场主面色惶恐。
“陛下,皇后娘娘赎罪啊,小的也不知道好端端的马匹为何会受惊。”
裴若面容冷凝。
“赎罪?伤了朕的公主和皇儿,你们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去调查今早是谁喂养的这两匹小矮马。”
那马场场主战战兢兢去调查了,最后有两个小厮站了出来。
“回禀陛下,娘娘,今早是我们负责喂养的小矮马,但今早小矮马是正常的啊,我们并未发现异常。”
凝萱所在裴若怀中,时不时地抽搐两声,马场的人的心也跟着颤抖两下。
看着凝萱一张小脸被吓得惨白,裴若申请冷凝。
“有人胆敢谋害皇嗣,朕绝不会轻饶了他,朕给你们三日时间,若是你们还找不出凶手,所有人都脱不开关系。”
马场的人胆战心惊,没有一人敢出声。
此事,苏九卿发现其中一人眼神躲闪,脑袋垂的特别低。
她站了起来,走到那人身边。
“或许用不了三天,今日便能找出罪魁祸首。”
她并未说明是谁,那人却忍不住了,连连磕头求饶。
“陛下饶命,娘娘饶命啊,奴才今早上起的晚了点儿,没来得及去后山坡上割草,便只得拿马菊草代替了月容草,两种草的模样相似,也不会被认出来。”
原本以为不会被发现的,谁知那马儿今早竟然发了疯。
原来如此,苏九卿明白了,月柔草专门用来喂养小马,但马菊草是大马才能消化的。
这小马消化不了,久而久之便有了毒素,马匹这才会发疯抽搐。
听闻此言,那马场场主指着这人的鼻子骂。
“你这个糊涂的东西,我们都要被你害惨了!”
那人也没料到竟然会出这样大的岔子,吓得浑身颤抖。
“陛下,娘娘,此事是小的一人之过,你们要惩罚就惩罚小的一个人吧,与其他人无关。”
见此人虽然懒惰却还算够义气,在生死关头宁愿一个人独揽罪责。
苏九卿看着瑟瑟发抖的小厮。
“罢了,你既然是无心之过,本宫和陛下也不会取了你的性命,便罚你两个月俸禄,仗责二十大板吧。”
听闻不用被砍头,那人长长舒了一口气,忙不迭叩头。
“多谢娘娘开恩,多谢陛下,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看着此人额头上渗出血迹,苏九卿微微抬了抬手。
“你也不必太过惶恐,此事便算是过去了,你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