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志简直不敢相信,让太医束手无策的箭羽,水惜寒竟然就这样直接拔了出来。
当看到洛子墨血如泉涌的那一刻,他真是担心不已,若真是出了什么问题,他这个帮忙会不会也要一同受到责罚。
水惜寒现在无暇顾忌别人的想法,她正全心全意的为洛子墨缝合伤口。那箭伤若是不赶快缝合,洛子墨必定会失血过多而死。
洛子期眼睛不眨的盯着水惜寒,他的心中非常镇定,这种镇定不是因为他不关心洛子墨,而是因为他相信水惜寒。
跌跌撞撞一路走来,水惜寒对于他来说早就超越了一切,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只要是水惜寒说的话,不管听上去有多么的不可思议,他都会选择相信,全心全意的相信。
水惜寒忙活了许久,洛子墨的命总算是救了回来,只是他受伤过重,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
“皇上,派人来时刻照顾子墨,他的状况现在已经趋于稳定,只要伤口不恶化,就没什么问题了。”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水惜寒有些脱力的说道。
洛子期看到她十分疲惫的样子,立刻走上前扶住了她的肩膀,缓缓开口轻声问道:“惜儿,你没事吧?”
一双眸子关切的看向水惜寒,洛子期眼睛里满满都是担心。
水惜寒没有躲避他的关切,回头望着他:“皇上,我没事,刚才只是有些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说完这话,水惜寒将目光转向了苏志:“你是太医院的?”
苏志眼睁睁的看着水惜寒将洛子墨从死亡的边缘救回,早就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会儿见水惜寒问自己话,立刻跪到地上回答,“启禀公主,小的是太医院的太医之一,只是医术实在浅薄,让公主见笑了。”
苏志这话说的谦虚,他虽然是太医院最年轻的太医,但是医术却不比那些老家伙差,只是在看到水惜寒的医术之后,他哪里还敢托大。
水惜寒自然是不懂太医院的事情,而且她也没必要懂这些,见苏志还算谦虚,满意的点点头。
“既然你是太医院的,那么这几日你就再另外找两名太医,时刻守护者子墨,每两个时辰把一次脉,我会不定时的过来查看,直至他醒来,如何?”
听到水惜寒的吩咐,苏志立刻跪在地上虔诚的允诺:“小的一定尽心尽力,请公主放心。”
这边安排完,水惜寒才被洛子期扶着去了盘龙殿。
“子期,你觉得谁会想要取子墨的性命?”在路上,水惜寒恢复了些体力,一脸严肃的问道。
洛子期面无表情的思索了一分钟,给了她一个确定的答案:“定岳国。”
两人竟然又想到了一处,水惜寒也点点头:“的确,我怀疑现在定岳国也许正要发生一件大事。”
说到这儿,两人又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心中的打算心照不宣。
第二日一早,洛子墨竟然就醒了过来。只是他体内的余毒未曾排出,脸色还是苍白如纸。
“子墨,你醒了。”洛子期坐在床边看着洛子墨问道。
洛子墨睁开眼便看到了洛子期,立刻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洛子期一把按住了。
“你身体不适,那些虚礼就罢了。”
“皇兄,你回来了。”看到洛子期,洛子墨的心中是高兴的,脸色也微微红润了些。
“是,我回来了,你要好好休养知道吗。”
直视着洛子墨,洛子期说出的话虽然冷冰冰的,但是关切的意味浓厚。
听到这话洛子墨笑着点点头:“皇兄,这一趟定岳之行你可有遇到麻烦,这次刺伤我的人是个身穿定岳国服饰,带着黑色面色的女子。”
那一日祭天,洛子墨并未料到会有人行刺,但是他身边一向会有侍卫保护,再加上祭天这种事情,身边的侍卫更是多不胜数。
可是那名女子的身手实在厉害,即使这样竟然也如入无人之境,突破重重侍卫,在离他不足五十米的地方放了冷箭。
“你见到了那人?”洛子墨几乎不敢相信,本以为这冷箭是偷袭,却不知竟是挑衅。
洛子墨点点头,将那一日发生的事情详细告诉给了洛子期。
“皇兄,那人还说定岳国的事情不要我们插手,我想定岳国的事情一定诸多凶险,所以一直在担心你们的安危。”
洛子墨这话说的诚恳,在收到轩辕裴敲诈的书信时,他就担心着,如今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女子出现,所以定岳国的事情恐怕不会简单。
听到洛子墨的话,洛子期是感动的,这就是自己的弟弟,哪怕自己在生死的边缘,可是他还在惦记着自己的安危。
洛子期突然伸出手,摸了摸洛子墨的头。
这个动作小时候他还经常做,后来慢慢长大了,为了让洛子墨能够成长,他便不曾再做过这样宠溺的动作。
“子墨,放心,我没事的。”想不出有更多的话来让洛子墨放心,洛子期只能不断地重复着这简单的几个字。
两兄弟间的气氛正好,水惜寒恰逢这时候走了进来。
“皇嫂,你来了。”眼尖的先看到水惜寒,洛子墨狡黠的眨着眼睛甜甜的招呼道。
水惜寒冲着他笑了笑:“子墨,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嘴上说着,水惜寒已经拉过洛子墨的手开始诊脉,脉象虽然有些弱,但还算平和,可见他恢复的不错。
只是体内的余毒必须要清一清了,要不然对他的恢复没有什么好处。
虽然已经在诊脉了,洛子墨还是微弱的开了口:“谢谢皇嫂救命之恩,我感觉好多了。”
水惜寒将他的手塞进被子里,仔细盖好:“没事就好,不过你体内的余毒还得清一清,这几日你就好好卧床休息,不要随处走动。”
交代完水惜寒便匆匆的离开了,她还在配药,也是估摸着洛子墨应该醒来了过来看看。
水惜寒刚走,静德太后便带着几个宫女走了进来。
她虽然是太后,却没有母仪后宫的概念,对洛子墨也一直都是不咸不淡的。自从洛子墨受伤之后,这还是她第一次出现,不过她可不是来看洛子墨的。
她的目的是洛子期,自己的亲儿子,明明已经登基为帝,可是却不务正业,让她很是忧心。
“皇上,哀家听说你回来了,特意来见见你。”一进门,静德太后二话没说,直接给洛子期上眼药。
洛子期看了看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洛子墨,然后低声对他说道:“子墨,你好好休息,朕去跟太后好好聊聊。”
说完他又回首看向苏志:“照顾好小王爷。”
苏志连忙下跪接旨,洛子期这才转身看向静德太后。
“母后,子墨身体不适,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说完这话,洛子期便冷冷的独自走出了门。
太后被冷落了,心中很是不爽,洛子期不在皇宫的时候,她还会跟洛子墨摆摆架子,洛子墨一直对她捧着敬着,这才让她忘了自己究竟是一个多么失职的母亲。
虽然心中不爽,可是静德太后还是跟在洛子期的身后前往了御书房。
在御书房内,洛子期直直的站在屋内,面色冷峻。
“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一见面就对我这个老婆子横眉以对,难不成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太后这话问的犀利,脸上写满了猜忌,面色也满含愤恨。那个水惜寒究竟有什么本事,竟然将她的皇儿勾引至此。
洛子期一听这话,心中就明白了太后的来意:“母后,子墨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您作为太后竟对他不闻不问,这就是您母仪天下的气度?”没给太后留情面,洛子期开口质问道。
太后一听这话,心中有些微微的理亏,可是她想了想反驳道:“皇上,你要想清楚,洛子墨究竟值不值得你这样信任,平时替你管管朝政一就算了,就连祭天大典他都要取代,他究竟安了什么心思!”
一说到这儿,太后简直怒火中烧,这天下明明是自己儿子的,可是祭天大典竟然是别人主持。
洛子期摇摇头,他没想到自己的母后竟然对权势如此着迷:“母后,不管朕坐不坐这个皇帝,朕都相信子墨会视您为母,朕也希望您会视他如子,而不是这样猜忌。”
这话洛子期说的苦口婆心,可是静德太后却并不认同。
“皇上,这没到手的肥肉可都是稀罕着,可一旦到手,没有人会有一颗菩萨心!”
说完这话,静德太后一副受伤的样子,满含热泪的看着洛子期。
可是洛子期终究不为所动,也没有再跟她说下去的打算。
看到这儿,静德太后气冲冲的转身离开了御书房。对于洛子期,她现在还是心有余悸,上一次对她的禁足,让她可谓印象深刻。
看到静德太后离开,洛子期坐到了书案后面。
桌上的奏折已经堆了满满一摞,皇帝并不像看上去那般潇洒无忧,每天的任务不可谓不繁重。
看了半天奏折,洛子期才抬起头,活动了一下酸涩的肩膀,而此时暗一正好走进门汇报。
“主子,定岳国情况有变,不死人好像被另外的人控制了,他们这两天频频露面。”
暗一说这话的时候,洛子期的额头深深蹙起。
“不死人频繁出现?那他们的数量可有增减?”
“启禀主子,略有增加,目前所有不死人大概已经超过三百人。”
暗一将刚刚得到的消息说给洛子期,心中也有不少疑惑。
可是听到这个消息的洛子期猛地站了起来:“暗一,让人盯紧定岳国的情况,今日他们定有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