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灼灼的看向太后,房红英现在是将太后当做了最后的一根浮木了。
太后趴到她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最后,房红英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吃惊的样子。
“太后,这这……”
房红英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她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向太后,满满都是不确定。
太后却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着:“傻丫头,你按照哀家说的做就好,过不了半月,保管你美梦成真。”
这话太后说的实在是真诚,可是房红英还是那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整个人有种微微走神的感觉。
静德太后看到她的样子,知道必须下重药才行,所以她使劲儿清了清嗓子。
“红儿,哀家所说的可都是为了你好,你要想清楚,若不这么做的话,皇上一顶你不守妇德的帽子就这样扣下来,你后半辈子恐怕就没有活路了。”
放开了握着房红英的手,太后板起脸,一副我不要再管你了,你自己看着办的样子。
房红英虽然有着强大的野心,可是终究只是个还未出阁的小姑娘,哪里会有太后这般深沉的心思。
她想了想,最后泪眼汪汪的看向太后,坚定的点了点头。
“太后,红儿按照您说的办,不管结局如何都堵上这一次。”
可以说,房红英这一次真的是上了贼船了,洛子期本来没打算真的给她什么教训。可是太后逼她走的这一条路,注定了她要作茧自缚。
当天下午,太后就派人将哭哭啼啼的房红英送回了家,在沿路上,房红英的哭声简直是声嘶力竭,沿路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她的哭声。
这件事儿很快就传到了洛子期的耳中,彼此他正在飞来宫与水惜寒共进晚膳。
水惜寒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只是最近她感冒,没什么精神理会洛子期这些莺莺燕燕的烂桃花。
小心翼翼的看了水惜寒一眼,见她没生气,洛子期才开始耍赖道:“我这个母后还真是克我的,上午找我被拒绝了,这会儿竟然又整出这幺蛾子。”
听到洛子期的话,水惜寒自顾自的夹了一筷子醋溜三丝,没给他任何的回应。
话说进来感冒食欲不怎么好,这醋溜三丝的味道倒是还不错,酸酸甜甜的,很是开胃。
难得吃到自己喜欢的菜,水惜寒又夹了些放在自己碗里,慢慢吃。
洛子期眼巴巴的望着水惜寒,希望她给自己点儿安慰,可是最后只是讨了个没趣儿。
吃完饭,洛子期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被冷落,他坐到水惜寒跟前儿,一副烦恼的样子。
“惜儿,你说这房红英回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该怎么处理啊,恐怕如今整个圣城都要传遍了,我这一世英名怕是要毁了。”
一边说着,洛子期还烦恼的揉了揉额头,这还是为了放松太后的警惕,他特意练出来的技能。
如今用它来对付水惜寒,不知道会不会好使。水惜寒瞥了他一眼,看出了他的为难,终于还是不忍心。
“房红英的做法倒是帮了你的忙,这事儿可大可小,你还是等着看看大理寺卿的态度吧。”
水惜寒这么说,自然也考虑到了朝堂的风向问题,这个大理寺卿若是个懂礼的,敲打几句,顺便说出真相也就罢了。
可是这个大理寺卿若是个不懂礼的,那么这件事情就更好办了,一个女子意图勾引皇上,这样的罪名足够让整个房家蒙羞了。
洛子期也是这么想的,此时问水惜寒不过是想找个话题跟她说说话罢了,自从那日之后,两人之间的氛围总是有一种淡淡的尴尬,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看水惜寒打开话匣子,洛子期开心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
“惜儿说的极是,这个机会也正好能看看大理寺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若是可靠,我就留着他,若是不可靠,也好借这个机会敲打敲打朝堂的势力了。”
关于朝堂的制衡原则,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洛子期没想到自己的朝堂会多么的清明,可是至少要真正为民做事才行。
毕竟水至清则无鱼,他不是那种天真的帝王,想要自己的朝堂清澈见底。
只是朝堂的蛀虫该清的还是要清,他不会用自己的婚姻去平衡朝堂势力,这一点必须要朝臣认清楚才好。
一听洛子期的话,水惜寒便知道这个男人早就有了计划,此时竟然还明知故问,真是越来越可恨了。
“既然皇上已经有计划了,那就快点儿去做准备吧,水惜寒就不打扰了。”
说完这话,水惜寒就自顾自的回了自己的卧房,顺便还将们嘭的一声关了起来。洛子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好像有点儿过了。
虽然心知自己做得不对,可是洛子期也没有硬挤上去道歉,他最近实在是事务繁忙,这会儿还得去御书房继续处理公务。
第二日早朝,洛子期一副严肃的样子,坐在龙椅上等着朝臣上奏。
有几个官员奏禀了一些关于民生的问题,洛子期一一解决了之后,便将目光投向了大理寺卿房鹤。
“众卿家可还有事要奏?”
虽然眼睛是看向房鹤,但洛子期说的话仍然是面向所有的大臣。
房鹤已经踌蹴龃龉了半天,直到现在才勉强鼓起勇气,有些胆颤心惊的走向前。
“启禀皇上,臣有本要奏。”
房鹤一出声,朝堂之上的众臣便安静下来,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了,这样更衬托出房鹤紧张的呼吸声。
洛子期还是跟之前一样,表情未变,只是冷冷的开口:“房爱卿,你有何事要奏?”
房鹤心知自己已经没了回头路,只能咬咬牙开口道:“启禀皇上,微臣的小女红英,昨日自宫中回家之后,三番五次的欲自刎,声称自己清白被毁,还望皇上能够为微臣做主。”
其实房鹤这么说真的就是这个意思,房红英深知自己父亲的脾气,所以绝对不会将宫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可是太后的计谋又是要让父亲出头,因此房红英才出此下策,回家只说自己清白被毁,半点儿不提宫中之事,只是闹着要死要活的。
洛子期对房鹤的脾气还是了解一些的,只是他这话一说出来,洛子期心中便有了一番计较。
“房爱卿这话说的可属实,朕倒是不知道宫中竟然还有能够毁了房姑娘清白的人存在,不过既然这样,那这件事儿就要好好查查了。”
洛子期一副被惊到了的样子,根本没有半分的不自在的感觉。
其实房鹤也没敢怀疑过洛子期,毕竟他一直在问房红英那人是谁,可是一问房红英就要死要活的。
如果房红英果断点儿直接说了那人是皇上,给房鹤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再朝堂之上说出这种话来。
听到洛子期的话,房鹤简直老泪纵横:“皇上,老臣知道这事儿本来是臣的家事,可是小女实在什么都不肯说,微臣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洛子期看房鹤的样子,心中还是有些恻隐之心的,随后开口道:“房爱卿严重了,既然房姑娘是在宫中发生了这种事儿,那你更应该早日禀告。”
这话算是让房鹤放心了,最起码不会被皇上责怪自己不分场合,拿自己的家事浪费时间。房鹤伏地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算是谢洛子期的体恤。
这还不算,洛子期又开口道:“房爱卿,鉴于这件事情牵扯到你的爱女,你又是大理寺卿,那么这件事儿你就亲自调查吧,朕赐你金牌一块,可随时进入皇宫调查。”
朝臣都看不懂洛子期的做法,可是房鹤却对他是感恩戴德。
事情进行到这里,洛子期让双九将金牌送到房鹤手中,便宣布退朝。
关于调查这件事儿,且看房鹤的做法吧,现在他要去敲打敲打太后,看她究竟还有什么主意逼他就范。
德馨宫,早就有丫鬟将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太后,太后没想到洛子期竟然会这么做,心中有些微微的不安。
不过后来她一想,房红英的父亲总归还是疼爱自己亲生女儿的,这件事情哪怕东窗事发也没什么关系。
刚安慰完自己,洛子期便进了德馨宫。
“母后,朕来看看你。”脸上没有半分笑意,洛子期说完便找了个凳子自顾自的坐下。
太后脸上换上了一副慈爱的神色,看着洛子期的眼神都带着宠溺:“皇上,你这是刚下朝回来吧,哀家已经吩咐让人准备好了鸡汤,这就让他们端过来。”
太后还是不想将自己与皇上的关系闹僵的,所以时时刻刻都是对洛子期各种讨好,也不再有直接的冲突。
洛子期笑了笑:“劳母后费心了。”
“傻孩子,母后不为你操心,谁还为你操心呐,如今你既没有妃子又没有立后,也只有哀家能想着你了。”
太后宠溺的责怪这洛子期,时时刻刻都在强调自己为什么这么做。洛子期从小便没有享受过这种慈祥的母爱,如今太后的做法反倒是让他生不出好感。
已经习惯了冷漠,习惯了自己保护自己,如今太后做的这一切,在他看来实在是有些多余,毕竟这么多年没有她的护卫,他依然活的很好。
鸡汤端过来的时候,太后刻意先接过来,仔细搅拌吹凉了之后才递给洛子期。
洛子期只是呆呆的盯了那碗鸡汤一会儿,一勺都没喝便将它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这会儿他过来不是为了看太后扮演慈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