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的剑离水惜寒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水惜寒甚至听到了剑刺过来的风声。
就在千钧一发之间,赵越忽然被人从左侧踹了一脚,整个人直直的砸在了假山上。来人一身白衣,从空中翩然落下,那一刹那水惜寒有一种自己看到了天使的错觉。
“公主,你怎么样了?”
直到容雪衣焦急的拍了拍水惜寒的脸,水惜寒才回过神来。
“容大哥,谢谢你,小心!”
两个人还在叙旧,从地上爬起来的赵越又执起剑冲着容雪衣的后心刺过来。
被水惜寒一提醒,容雪衣迅速转身,他的剑身直接迎向了赵越。
容雪衣堪堪躲过了赵越的剑,可是赵越却没有那么幸运了,因为刺过来的时候他用了十分的力气,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看着容雪衣的剑在自己面前,赵越依旧是躲不开了。
最终容雪衣的剑刺伤了赵越的右肩,赵越心中一松,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左手捂住自己的肩膀,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向容雪衣。
“赵越,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蓝青烟这个恶毒妇人早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你若是能及时回头,兴许还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容雪衣的性子一向冷漠,能说出这番话也是因为他与赵越有过几次交流。
水惜寒倒是没说什么,容雪衣已经拉着她往回走去。
“容大哥,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恐怕今天受伤的就不是赵越了。”
即使经过刚刚的艰险,水惜寒脸上的笑意依然不减。容雪衣看着水惜寒的笑靥,心下一动,伸出手想要抚摸一下水惜寒的脸颊,给她安慰。
可是最终容雪衣都没能伸出手,他只是紧紧的握住拳头,心里劝慰着自己,此时还不是时候。
“惜儿,你没事便好。”
你没事便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没事,原谅我如此的愚笨,十几年都未能找到你,若是当年我能早一点儿找到你,或许我们之间便不用如此疏远的道谢。
容雪衣心中的苦楚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如今能有一分钟的相聚对他来说都是幸运。
这一份感情水惜寒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爱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阻止的,更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一路相顾无语。漆黑的夜晚,寒风乍起,忽然不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呼救的声音。
水惜寒抬头与容雪衣对视一眼:“是娇兰殿。”
娇兰殿住着的不是别人,就是水惜寒今天刚刚遇到过的五皇女水墨玲。
没想到今日能够两次遇到水墨玲有事,水惜寒的心中又是感慨又是着急。两人匆匆赶到娇兰殿,里面的景象让水惜寒火冒三丈。
只见本该去休息的赵家三子赵瑾,此时正伏身在水墨玲的身上,而水墨玲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虽然还能够蔽体,可是狼狈的样子就能够让人想象出刚才的挣扎有多么的激烈。
水墨玲现在几乎是已经放弃了抵抗,她满脸都是泪水,颈间甚至还带着血痕。
“赵瑾你这个畜生!”
纵使再怎么好脾气的人,看到这一幕也恨不得将赵瑾千刀万剐,水惜寒自然也不例外。
抬脚将正在施暴的赵瑾踹倒在地,水惜寒脱下身上的外套将水墨玲裹了起来。
容雪衣迅速点了赵瑾的穴道,这才君子的转过身去,期间没再看水墨玲一眼。
“五皇姐,没事了,没事了。”
紧紧地将水墨玲抱在怀里,水惜寒此时心中恨不得将赵瑾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水墨玲在水惜寒的安慰中总算是有了些生气,她慢慢抬头看了一眼周围,在看到躺在地上的傻子赵瑾的时候,脸上分明闪现出一丝杀意。
水惜寒根本不在乎水墨玲闪过的这一丝杀意,若是她自己遭到了这样的事情,恐怕赵瑾早就下地狱了。
“五皇姐,你若是想杀了他,现在就可以动手。”
将自己手里的剑递给水墨玲,水惜寒毫不在意的说道,仿佛此时她要杀的不是人,而是鸡鸭一般的畜生。
水墨玲握住了水惜寒递过来的剑,她恨恨的瞪着赵瑾,心中千百个声音都在让她杀掉眼前这个畜生,可是最终她还是没能动手。
活了将近二十年,水墨玲甚至连一只蚂蚁都没有踩死过,此时又怎么能动手杀掉赵瑾呢?
“六公主……惜儿,这个人你来处理吧,我今生今世都不想再看到他。”
说完这话,水墨玲将头扭向一边儿,似乎再多看一眼都会被恶心到。
水惜寒没有勉强她,只是叫人将水墨玲送到了她的宫殿。
“容大哥,既然皇后娘娘送了我如此厚礼,咱们不妨也给她送个回礼如何?”
说到这儿,水惜寒的脸上的笑意有些狠厉。
她本来已经打算将这件事儿揭过去,可是没想到老天给了她另外的机会,这个赵瑾还真是步好棋。
容雪衣没什么表情,他木木的问道:“惜儿想做什么?”
“祸水东引,如何?”
说完这话,水惜寒狡黠的笑了笑,嘴角弯起的弧度像是一只偷了鸡吃的小狐狸。
在容雪衣耳边嘀咕了几句,水惜寒又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赵瑾,容雪衣笑着点了点头。
“你呀,今日之事蓝青烟恐怕会哑巴吃黄连了。”
想到蓝青烟看到事发后的状况,容雪衣的嘴角也弯出好看的弧度。
水惜寒却伸出一只手指摇了摇:“不不不,容大哥,我这可不是为了给蓝青烟添堵,我这可是一石二鸟之计,到时候我要让赵家跟蓝家的联盟瓦解。”
容雪衣本不明白水惜寒的意思,可是将赵瑾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水墨颜的寝宫之后,容雪衣瞬间明白了水惜寒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边容雪衣送完人迅速出宫离开,而水惜寒已经跪在皇后寝宫开始哭诉了。
“皇后娘娘,你要为儿臣做主啊。”
水惜寒跪在皇后寝宫外面,喊得那叫一个大声,别说蓝青烟为了等消息根本没睡,就是睡死了也定然会被她吵醒。
可是水惜寒喊了一刻钟蓝青烟都没出来,只能说蓝青烟被水惜寒这一出闹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按照蓝青烟的计划,这会儿水惜寒不是应该在被赵瑾糟蹋吗,怎么会哭闹着来皇后寝宫找她做主。
纵使心里再没底,蓝青烟犹豫了半个时辰之后,总算是出来了。
“惜儿,这大半夜的你再本宫的寝宫大喊大叫做什么,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解决?”
蓝青烟说这话的时候可谓是怨气十足,她可是相当的失望,本来水惜寒这时候该是个死人的,可是活蹦乱套的来她这儿闹,她怎么还会有好心情。
水惜寒可不管蓝青烟此时的心情如何,她一看蓝青烟出来,立刻又开始哭:“母后,你可要为儿臣做主,这赵家的儿子赵越竟然意图玷污儿臣,儿臣早已嫁给周穆国的圣上洛子期,如今马上又要举行封后大典,他这般作为是想要让两国起战争吗?”
水惜寒这话说完蓝青烟竟然直接愣在了原地,怎么会是赵家二子呢?
她明明安排的是赵家三子,这样即使洛子期找来也不能拿一个傻子怎么样,可变成赵家二子这事儿可就不那么简单了。
“惜儿,怎么会这样?你确定是赵家二子,他们一家可是深夜进宫前来为皇上祈福的,怎么会出这种事儿?”
蓝青烟一连几个问句,即显示了她的不解,有显示了2她的焦急。
事情没有按照预期发生,蓝青烟现在可是一点儿底都没有。
水惜寒知道她心里已经乱了,自然是乐得更加乱:“母后,儿臣也不知道,刚才子时过后,赵丞相一家用过夜宵之后,儿臣就带着赵家二子和三子去休息的宫殿,可是在走到假山园的时候,赵家三子便不知所踪,只有赵家二子跟在儿臣身后。”
说到这儿,水惜寒呜呜的抽噎了两声,蓝青烟却越发觉得不妙,这赵瑾可是个傻子,他若是走丢了,那么麻烦可就大了。
“随后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赵越就对儿臣动手动脚,幸亏儿臣在周穆国学了些功夫防身,这才摆脱了他的桎梏,儿臣怕他再对儿臣有什么不利,就急忙跑到母后这儿来。”
说完这话,水惜寒继续放声大哭,直哭的蓝青烟心烦气躁。
“好了好了,惜儿,本宫知道你受委屈了,这就让人去把那赵丞相一家找来,如今出了这事儿,赵丞相一定要给本宫个说法!”
说完,蓝青烟猛地拍了一下眼前的桌子,水惜寒听到那声音都替她疼。
蓝青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
“来人,去把赵丞相一家给本宫请过来。”
下完令蓝青烟坐在原地静静的等待,而水惜寒依然放声大哭中,她就是要蓝青烟烦躁,这样接下来的事情才更加的有意思。
这个时候赵丞相一家在做什么呢,很简单,他们在找人。
赵越刺杀水惜寒失败后,在原地没坐多久,忽然想起来自家三弟被他留在了身后,不知道有没有乱跑,于是也顾不得处理肩上的伤口,立刻原路返回寻找。
可是一直找到佛堂,他都没能找到赵瑾的身影,这必然惊动了赵家一家,所以他们都匆匆忙忙的从佛堂出来,挨个宫殿去寻找赵瑾。
要知道这可是皇宫,万一那个傻子真的对哪个宫的娘娘做了什么事情,他们赵家可就惹了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