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简单的累了情况还不算坏,关键是他们的食物不足,那些高手为了不损耗内力,都是出去的时候带人,进来的时候靠洛子期支撑,身上并未背负任何食物。
不仅如此,在上一趟送人的时候,有一个功力较弱的,带着一个孩子竟然直接从空中摔了下来。
洛子期当时一看情况不好,立刻飞身抱住了那个孩子,顺势给了那个高手几分内力,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可是这样一番下来,洛子期不得不让那些人停止往外运人,休息半天一夜,以免再造成这种意外。
忙碌的时间通常都过得飞快,入夜之后,村民全部都闭门休息,洛子期却怎么也睡不着。
负手站在湖边,洛子期烦躁的看向远处,内心怎么都无法平静。
洛子墨觉察到自家皇兄的动静儿,早就尾随着跟了过来,这会儿看到自家皇兄对月叹气,终于于心不忍走了出来。
“皇兄,这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这是一个人在这儿想皇嫂呢?”
嘴巴有些贱贱的对着自家皇兄调笑道,洛子墨又换得自家皇兄的一个白眼儿。
“你总算出来,怎么不打算再我背后鬼鬼祟祟了?”
被抓了个正着,洛子墨哪里还敢还嘴,只能妆模作样的侃天侃地转移话题。
“呵呵,皇兄,你是在担心皇嫂么?青泠国最近不怎么太平吧,我听说西部战乱,西北也不怎么太平。”
这话洛子墨算是转移的相当成功,洛子期立刻就不找他麻烦了,转而认真思考者青泠国的现状。
“青泠国最近的确不怎么太平,你皇嫂现在的处境更加危险。”
说到这儿,洛子期很是忧心,暗一的消息还没传过来,他不能时时知道水惜寒安全的消息,心中总会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洛子墨知道青泠国不太平,却不知道水惜寒的身份为什么会处境危险:“皇兄,皇嫂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啊,按理来说她已经是周穆国的皇后,青泠国的事情只要出一份力就罢了,怎么会以女子的身份参与其中呢?”
这一点洛子墨很是好奇,如果说当时回去是为了侍疾,可是青泠帝明明已经痊愈了,水惜寒却依然没有回来的打算,这件事情怎么说都不合情理。
洛子期听到这话心中猛地一个颤栗:“你已经觉察到了不对劲儿?”
“对啊,你不觉得奇怪吗?”
洛子墨很是不解的看向洛子期,难道他的脑子回路有问题,还是说皇嫂是真的不对劲儿。
洛子墨这样的疑问适时提醒了洛子期,怪不得蓝泽图要找人暗杀水惜寒,原来她现在的处境已经处在一种反常的状态,这样的反常定会让疑心比较重的人做出应对政策。
想到这儿洛子期的心中更加不能平静了,如果蓝泽图那只老狐狸已经发现了反常,那么水惜寒就一定会有危险,他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刺杀她。
越往深处想,洛子期便越觉得恐怖,身上一阵阵的发冷,他不敢想事情最坏会是什么结局,可是他必须要尽快回去,努力救下水惜寒才行。
心中焦躁的不行,可是眼前依旧是一团困境,洛子期犹如龙困浅滩,空有手段却无法施展,这样的境况让他实在为难。
眼看着自家皇兄的脸色越来越差,到最后甚至有往铁青发展的架势,洛子墨赶忙往后退了一步。
“那个皇兄啊,我觉得吧,你现在虽然回不去青泠国,但是掌握那边的舆论还是能做到的。”
濒临爆发的边缘,忽然被洛子墨一句话给拉了回来,洛子期一个冷眼扫向他,大有一种有话快说,不说就要你命的架势。
看到自家皇兄恐怖的眼神儿,洛子墨本来还想卖个关子,这会儿也没胆子了,直接说出了你的想法:“皇兄,不管皇嫂这种反常的行为原因是什么,你只要全都推到你身上就好了,反正你皮……呃,你武功高强,不怕人暗杀。”
洛子墨知道自己这个主意很烂,可是自家皇兄那么凶,他又不敢不说,最后说完差一点儿想捅自己一刀。
幸好自己跟皇兄的关系不错,若是两人交往平平,一定会被怀疑,这个计策摆明了就是要那自家皇兄的安全做赌注嘛。
可是洛子墨没想到的是,洛子期几乎是立刻就决定了要用这个计策,而且他想到的绝对要比洛子墨想到的要恐怖的到。
把暗二叫了出来,洛子期低声对他吩咐了几句,然后又亲手写了一封信,盖上了自己的丝印,这才让暗二离开。
暗二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向洛子期,那副样子简直无法形容。
洛子墨不知道自家皇兄究竟做了什么,不过一看暗二的表情,他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顿时为自己默哀了两分钟。
这件事儿要是让太后知道是自己出的主意,保不准儿又要闹自己几天,想到那老太太的语言攻势,洛子墨就觉得自己有些头疼。
洛子期这会儿总算是没那么忧心了,看了洛子墨一眼,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不错,果然皇帝这个位置很锻炼人,你再坚持个几年,想来一定会更有担当。”
说完这话,洛子期挑着嘴角离开了,丝毫不管洛子墨一个人如何在风中凌乱的。
这种逗弄人的乐趣洛子期很是喜欢,不过他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洛子期这边暂时解决了困扰,可是水惜寒那边却要九死一生了。
她与容雪衣愉快的解决掉了午餐,之后便缓慢的上路。
在行走的过程当中,水惜寒警觉地发现有人跟在他的身后,这个人一直在准确的控制着距离,她看不到那人的身影。
水惜寒的警觉引起了容雪衣的注意,他有意的回头看,可是那人都机警的躲了过去。
“惜儿,洛子期派来贴身保护你的人功夫如何?”容雪衣不确定后面的人是敌是友,低声冲水惜寒问道。
水惜寒思索了一下,嗜杀盟的八大高手功力都不弱,这些人她最熟悉的就是暗二和花子奇,可是身后的人并不是这两人当中的一个。
仔细思索了一番,水惜寒才回答道:“那些人功力都不弱,全部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可是身后这人是敌是友我不敢确定。”
既然无法确认那人是敌是友,水惜寒与容雪衣便留了心,可是走了一下午,树林里一个人都没有,那人还是在不紧不慢的跟着。
容雪衣回头看了一眼,心中反倒不那么警觉了。
“惜儿,我觉得那人应该是贴身护卫你的人,要不然不可能跟了一路都不动手。”
水惜寒听到这话却没点头,她心中有隐隐的不安,其实这一下午她多次妄图甩掉这人,可是怎么都没能成功,这人的功力很是深厚。
看了看天色,现在已经有些发暗了,水惜寒忽然一个颤栗,那人竟然是在等天黑么?
想到这儿,水惜寒也顾不得隐藏自己,立刻站起来转过身喊道:“英雄跟了我们一路,现在也到晚膳的时间了,不如出来大家一起用膳啊?”
那人听到了水惜寒的喊声,竟然就这样大喇喇的现身了。
水惜寒此时才看清楚,这人身穿一身黑衣,脸上也蒙着面巾,只有一双眼睛微微往上挑着,有着说不出的阴狠味道。
容雪衣看到这人的装扮,心中立刻就拉响了警报,手中的剑也紧紧的握在手里。
“六公主殿下果然好胆识,真是让老朽佩服。”这人的声音很是尖细,他虽然故意压低了嗓音,可是水惜寒还是一下就听了出来。
“你是皇宫里的人!”
那人听到水惜寒说的如此肯定,眼睛里立刻闪现出了杀机,不过他并未立刻动手。
“哈哈哈,六公主殿下果然冰雪聪慧,老夫的确是皇宫里的人,不过你知道了又如何,今天你注定要做个死人。”
嚣张的看向水惜寒,顺带给了容雪衣一个轻视的眼神儿,这人有着莫名的自信心。
容雪衣却被他的话激怒,立刻执剑相向:“你不过一个宦官,竟然如此大胆,想要刺杀皇嗣,今日。你若要动六公主一根毫毛,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哼,无知小儿。”
嘴里只是哼了这么一句,那人甚至连剑都没拔,竟然徒手挡开了容雪衣的剑,直接扣住了他的脖子。
水惜寒站在原地,惊讶的看着那个太监的一招一式,她刚刚竟然没有看清楚,那人究竟是如何出的手。
看到这人水惜寒立刻明白了洛子期的话,怪不得当时洛子期会说,那人的功力深厚或许还在他之上,怪不得他要将嗜杀盟的八大高手全部都派到了自己身边。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洛子期竟然忧心至此,不知道他若得到了自己遇难的消息,会有怎样的反应,水惜寒还真是后悔没听他的话。
走神的瞬间,水惜寒余光撇到那人想对容雪衣下杀手,立刻大喊了出来:“住手!”
被水惜寒这么一喊,那人竟然真的停下了动作,斜眼看着水惜寒,满脸的轻视。
水惜寒定了定神开口道:“你来这儿无非是因为答应了蓝泽图要我的命罢了,跟容公子无关,你放了他,我的命你拿去,我绝不还手。”
那人听到这话看向水惜寒的眼神满带挑衅:“怎么,六公主殿下是觉得,你若是反抗的话,老夫会不是你的对手?”
说话间他胳膊猛一使劲儿,直接将容雪衣甩到了一棵树上,容雪衣应声落地。
“容大哥,你怎么样?”顾不得与那太监纠缠,水惜寒跑到容雪衣跟前儿,仔细查探着他的伤势。
好在容雪衣伤势并不重,只是刚刚那一下有些震了内脏,受了些许内伤,外伤几乎没有。
那太监见水惜寒检查完,很是不耐烦的开口道:“六公主殿下,老夫听闻你手中的毕方剑乃是神剑,不知道老朽可有机会领教一番?”
水惜寒听到这话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有看了看容雪衣,给了他一个不要担心的眼神儿,这才看向那太监。
“你是觉得你一把年纪了,与我这个黄毛丫头比会被人笑话,这才拿我手中的神剑说事儿么?”
有些不屑的看向那人,水惜寒气势十足。
那太监被水惜寒说的有些理亏,不过他向来自傲,虽然知道水惜寒是在用激将法,依然选择上当:“哈哈哈,那你说我们如何比试才算公平?不要告诉我等你长成我这般年纪,那是糊弄三岁小儿的把戏。”
把问题又丢向水惜寒,那太监云淡风轻的站着,仿佛接下来并不会有什么争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