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惜寒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西北将军张文山,远远的看过去,那人的身姿挺拔,魁梧的像一颗松树一般。
这样的男子一看就是经过风沙的洗礼,要不然不会有这样坚韧的气质。
“子期,你说现在将军对我们会是一个怎样的印象啊?”水惜寒有些好奇的问道,她很希望自己能够偶像一个好的第一印象,可是好像有点儿不太可能。
洛子期的眼睛也一直追随着练武台上的那人,虽然他们还从未接触过,可是彼此之间还是都知道的。
只是流于外表的这样浅显的印象,不知道西北将军会怎样对待。
“他是个睿智的人,我相信不管之前的印象如何,接下来他一定会打心眼里佩服我们的。”
洛子期泽这话说的很自信,虽然还未见面,可是从之前的那些事迹当中,他觉得他们可以成为朋友。
远在练武台上的西北将军,凭借着好的眼力,早就看到了不属于自己军队当中的面孔,只是他从来都不屑于去攀附什么权贵,这两个人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两个普通人。
自顾自的站在练武台上,张文山一点儿都没有想过要下台迎接。
有句老话说的好,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他现在不是在偷懒,而是在做正事儿,希望那两个高高在山的人不会来这儿瞎指挥。
张文山早就听说过这两个人,虽然他不明白皇上为什么偏爱六公主,可是这个六公主已经嫁做人妇,还成了别国的皇后,这样的人真的可以全心全意的相信吗?
不得不说,张文山想的很多,尤其是在看到洛子期寸步不离的跟着水惜寒之后,他就在想青泠国的大好江山究竟会怎样。
想了许久,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自己对未来的迷茫,也想不出青泠国将来的国运如何,后来索性也就不再去想了,反正他不过是个将军,只要守卫好国家的疆土就好,谁人去做皇帝又与他何干?
不得不说张文山的性子实在是耿直,早在朝中大的时候,他便自成一派,不与任何人亲近,如今在西北边境呆了这么多年,性子不但没有被磨砺,反倒是更加的随性了。
水惜寒与洛子期到底不是那种不识趣儿的人,更加不会不识大体,这会儿走到练武台附近,根本没有继续往前走的打算,而是站在原地看着将士们训练。
在这个军营中,很少会有外人进来,看到他们将士们虽然也很好奇,可是却没有分神儿,还跟原来一样认真的训练。
看到这样,水惜寒更加的佩服张文山了,这人治军的手段当真是了得。
张文山在练武台上不光看着底下的将士,也在悄悄的观察着水惜寒二人,在看到他们往练武台走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很难看,不过看到他们驻足以后,脸色变得好了一些。
看来这两个人也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主子,懂得尊重别人的工作,这一点的确还不错。
想到这儿,张文山忽然又想到了蓝泽图来的那天,他也是在练兵,哪里知道那个传旨懂得人竟然吱吱歪歪的瞎指挥,还妄想集结自己的军队,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要说蓝泽图到来的那日,还真是把张文山气了个半死,那个家伙高高举着圣旨,根本没看张文山一眼,爬上练武台就高呼这让众将士接旨。
将士们从来都是只认兵符,不认圣旨的,这个蓝泽图绝对是脑子长歪了。
看到蓝泽图当时的动作,张文山只是默默的站到一边儿,淡定的看着他耍猴。
蓝泽图一开始高呼着让众将士接旨,那些正在演练的人根本没有人回应他,他有些下不来台,随后就开始站在台上宣读圣旨。
等到圣旨读完,台下的将士还是没有一丝的反应,这让他顿时羞红了一张老脸,在心中也很是郁踤。
其实蓝泽图这么做不完全是想要献丑,他只是想看一看,拿着圣旨能不能指挥的动西北军。
当然测试的结果差点儿让他气死,这些人听到他读得圣旨,竟然还是像根儿木头一般站在原地,丝毫没有听话的意思。
最后蓝泽图不得不退而求其次,装作不认识张文山的样子,对着他大喊:“你们的将军在哪儿,让他出来接旨。”
张文山看着他像看白痴一般:“一般不都是宦官来传旨的吗?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手里拿的圣旨可是真的?”
其实张文山知道这人是蓝泽图,也知道这人的人品不好,于是自然就不会对他有好脸色,再加上之前的那一出,蓝泽图自然是受到了不少的奚落。
“你……你大胆,我可是朝廷一品大员,你一个小小的二品将军竟然敢对我不敬!”
指着张文山的鼻子,蓝泽图愤怒的指责,恨不得将之前的怨气全部都发泄到张文山的身上。
张文山却别有深意的看着他笑了笑:“大人,刚刚你不是还不知道谁是将军么?”
刚刚还义正言辞的让人去请将军,这会儿直接点名了眼前人就是将军,蓝泽图这话可是打脸打的厉害。
被张文山这样一通挤兑,蓝泽图当时打的憋闷可想而知。
不过虽然这样,张文山还是按照圣旨的要求,整理好了军队前往西部支援。
蓝泽图直到看着他出发之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这会儿看到洛子期与水惜寒谦谦君子的样子,张文山舒爽了不少。八壹中文網
早晨的演练持续的时间不长,水惜寒与洛子期在台下看了大概一刻钟,张文山便解散了队伍,让大家去吃饭了。
队伍解散之后,张文山从练武台上跳下来,直奔着水惜寒的方向走来。
水惜寒紧张的握住了洛子期的胳膊:“子期,你说他过来第一句话会说什么呢?”
听到水惜寒的话,洛子期脸色立刻铁青,接着往前走了两步,恰好挡住了水惜寒的视线。
“惜儿,你觉得当着自家夫君的面儿,用这么炙热的眼神儿看别的男人真的好么?”
被洛子期挡住了视线,水惜寒本来还有些不悦,可是这会儿看到了洛子期的脸色,她撒娇般的伸了伸舌头。
“在我心里,自家夫君最帅了!”
狗腿的抱住洛子期的胳膊,水惜寒厚颜的拍起了马屁。
没有经历过二十一世纪疯狂偶像崇拜时代的男人真是可怕,不过是小小的崇拜就这样吃醋,真是让她有些小小的失落呢。
不过这个男人她可是喜欢的紧,看到他如此的紧张自己,一股淡淡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看到水惜寒这样,洛子期最后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额头,让她张长记性,什么实质性的教训他可是舍不得的。
两个人调笑的这一会儿,张文山已经走了过来,他刚刚看到这两个人的一些互动,忽然觉得或许之前自己太过武断了。
之前就说过他也是个痴情种,这会儿看到感情极好的夫妇,他很羡慕也很欣慰,同样的,他愿意与这样的人交好。
人世间最真挚的感情莫过与爱情,原本两个毫无关系的人,因为相爱走到一起,之后相互扶住相互支持,拥有这样真挚的感情的人定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辈。
看到张文山走过来,水惜寒收起了脸上多余的表情,只是带着些颇有亲和力的浅笑:“将军辛苦了。”
张文山还没跪下行礼,水惜寒就笑着开口寒暄,这样做可是给够了张文山面子。
张文山有些受宠若惊,不过他还是刻板的跪下给水惜寒行礼:“微臣张文山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千岁。”
伸出手将张文山拉起来,水惜寒笑着回应道:“将军不必多礼,刚刚到来有些唐突,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将军,还望将军见谅。”
刚刚他们来的的确不是时候,一般来说,这样封闭的场合是不应该进入的,只是他们身份特殊,守门的侍卫不敢拦着罢了。
张文山倒是没想到水惜寒会专门因为这件事情道歉,他笑得有些拘谨:“公主抬举了,您能来视察是我们的荣幸。”
刚刚还一脸肃穆的张文山,因为水惜寒的几句话便露出了笑容。
因为常年呆在西北,被太阳晒得肤色偏黑,张文山笑起来的时候颇具喜感。
水惜寒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张文山很萌,而且这人一看就是正直磊落的人,但并不愚笨。
洛子期跟在水惜寒身后一直没有说话,他静静的观察着张文山。
只见这个男人三十上下的年纪,穿着一身银灰色盔甲,站在阳光下的确很有风采,他的五官比较偏向冷硬,一看就不是一个经常笑的人,可是就这样站着,就能让人感觉到他身上的正气。
撇去别的不说,这样一个人的确是个将才。
出于对这人的欣赏,洛子期微微往前走了几步,双手在胸前抱拳:“在下洛子期,将军若是不嫌弃,可以称呼我的名字。”
洛子期很少与人这样相处,他毕竟是一国的帝王,身份摆在那儿,自然不可能屈尊降贵。
可是今天他看到张文山,心眼里是佩服这个男人的,虽然还未深交,但是他愿意与他以平等的身份相交。
张文山没想到洛子期会这样做,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也对洛子期行了个江湖礼节:“张文山,你若是不嫌弃,可以叫我一声张大哥。”
洛子期看着他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很是真诚,而张文山忽然反映了过来,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寻常人,他可是一国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