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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直存在的古悠然(1 / 1)

因着陆氏的承认,加上奴婢的佐证之后,证据确凿之下,也没有办法在维护些什么,陆氏被关了起来,看管着,只等皇帝寿辰之后,被要被送到家庙之中,清秀度过余生了,而柳翠与春草,二人皆是以丢了性命,因在大秦,背主犯上,是极为严厉的罪过。其余的奴仆,便是一通杖责权当惩罚了。

古悠然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做出处决的当天晚上,古悠然驻足在被她一把大火烧干净的院子前许久,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院子之前,她只知道心底有一种强烈感觉的驱使着她,来到这里,来到这之前被她一把大火烧干净的地方,古悠然曾经住了许久许久的地方。

看着眼前的院子,修正得整洁多,不再是几日前的满目狼藉,遍地的断壁残垣,她心中的滋味其实并不好受,一种莫名的情绪渐渐涌上了心底,她走进,进了化焦土的院子之中,可以看得出来,这半个月来,有下人在尽力收拾这个小院子,这个院子终究是要重建的,即使按照着原样去修补,也不是原来那个模样了。她呼吸着空气,空气中已经没有焦灼的味道了,院子的砖地已经被换过已经搬来了新的木材石料,准备起新的院子了,而这一片空地之上,之前院子的痕迹再也看不到了,仿佛之前的院子,从来没有出现过,就像是古悠然的短暂的人生,也没有出现过。

古悠然叹息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情绪,为什么会在深夜无法安睡,而是站在这个院子里,静静地望着这一切。而且看着看着,竟会觉得心底越发的酸涩,仿佛总是有一种情绪,有个力量要挣脱出身体来,古悠然捂着心口,忽然觉得心口之中竟是痛了起来,她捂着自己的心口,久做医生的常识,告诉她这并非是旧疾复发,而是悲伤过度所致。

今日的事情于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触动啊,可是为什么会总有这种感觉?做出对陆氏的处置,与罚了古悠婉禁足后,古博之对古悠然道了歉。那一句‘为父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古悠然的眼泪当时的确夺眶而出,可是她的确不感动,但是眼泪却不受她控制地往下掉,而且掉的凶猛,那种情绪失控的感觉,那种对于身体失去控制的感觉,让古悠然十分疑惑。

而此时,她忽然有了一种荒谬的想法,那就是古悠然的灵魂,是不是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副身体,只是懦弱的躲了起来,不然她也不会在梦中经历古悠然曾经经过的事情,她回忆起古家的种种,也该是有古悠然的影响。

“悠然,你在这里站着做什么?楠楠说你没有回来,我还担心你,你怎么半夜里在这里发呆啊。”古悠然觉得身上一暖,她转头看到来人,是古成墨。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竟是全然没有了防备之心,脸古成墨走来,都没有发现。

古成墨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语气温柔地说:“如今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父亲如今对你,必然不会如同曾经那般,原先他只是疼惜你,现在……怕是要带着些许悔过之心了。”

古悠然苦涩一笑,如果古悠然真的从未离开她的身体,那么她应该也不需要补偿了,因为补偿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对于造成了伤害的人来说,后悔,补偿,那些曾经的伤害并不会消失,身体上的伤痕可以消除,可是心里的伤痕,就如同被破碎的玉器,即使有上好的金箔修补,也无济于事,也仍然是一块碎玉。

她叹息一声,看向了古成墨轻轻道:“哥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父亲他也不会快乐的,对不对?”

成墨闻言后静了静,随后道:“悠然,你不必想得那么远那么多。父亲不快乐,也并非是你的原因,你要明白,父亲之所以不愉快,是因为他被心爱的女子,和最爱的女儿骗了的缘故。”八壹中文網

古悠然点点头,她的确也是这样想的,今天发生了这件事儿,追不愉快的便是古博之了。他没有办法竭力去维护妻女,也没有办法对着古悠然再漠视令她委屈,古悠然此时在想,她初见古博之的时候,说她够狠,其实相处下来发觉他并非是狠,而是略有些自私,对于他不在乎的人,他是狠的,他会不管不问,被人欺负了他也可以装作不知道。可是一旦放在了心上,那么便是做什么都好,不论要不要需求不需求,他都会掏出真心来。

“哥哥,我忽然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随着你回来,而是隐姓埋名留在边城,家里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古悠然此时轻轻道。她当初回来,的确是抱着复仇和不甘的心情回来的,她不是没有能力一个人在边城好好活下去,可是她不甘心,她觉得不公平,所以她回来了,当时她的心底就是有个信念,让古家家破人亡,她的计划的确达到了,古博之曾经眼中的一家人,陆氏被关了禁闭,待皇帝寿宴一过,便会去寺庙清修,而说是清修,说白了就是剃发出家,做尼姑做粗活。所谓清修,不过是给古悠婉的一计安慰剂。

古成墨轻轻拍了拍妹妹的头,略显得责怪着道:“悠然,你知道我是你的哥哥吗?你不止有父亲一人,你有祖母,有我,有疼爱你的李嬷嬷,你不是一个人啊,你隐姓埋名地留在边城,坏人做得错事,也终究会曝光的。你想想,祖母回来看不到你,我回来寻不到你,也必然会担心,且……据我所知,父亲曾经派人找过你,其实他也是担心你安危的。”

古悠然轻轻的一叹,这些事情她不想再去想,有些痛苦,有些烦恼,她忽然珏儿在这个偌大的古家忽然有些喘不过气来,这种莫名的情绪压抑着她好几个时辰了,她此时忽然有了,想要一走了之的想法。

“我明白了。”古悠然垂了垂眼眸,心里默默地想着什么,忽然抬起头开口道:“哥哥,实话说与你听,当初我在边城之中的确是恨的,我怨恨父亲,怨恨你……”

“悠然,是哥哥不好……”古成墨听着古悠然声音有些飘忽的话,忽然心中一痛,不再顾及着礼防问题,将古悠然拦在了怀中轻轻道。

古悠然轻轻一笑,忽然皱眉道:“哥哥,我心口疼……”话才说到一半,便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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