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楠楠猛然之间就想到,那一盘色泽鲜艳,味道又酸又甜好吃得不得了的点心,那个点心花香味道十分的浓郁,且滋味饱满,绝对足以掩盖住任何的味道。她与古悠然都会医术,对药味也非常敏感,如果知味楼下毒的话,瞒得过自己,估计却瞒不过姐姐,那么只有用花香味掩盖住药味,他们才不会有所发觉。且那个糕点太小,入口即化,吃得只是满口的芳香酸甜,绝对不会发觉其中的不妥的。
她忽然想到这里,便对着古成墨道:“我与姐姐与那个白湛然聊天的时候,吃了他们送来的两道点心,其中一道红梅白雪甚是好吃。味道芳香扑鼻,犹如入了百花之海,这个糕点又酸又甜,且玲珑小巧,也就围棋字那么大,入口之后几乎没有嚼,便可以吞入腹中,我想,应该就是这个糕点有问题了。”
古成墨听着胡楠楠的话,脑中迅速飞快的想了起来,他猛地想起了什么,看向了古博之,似乎是在寻求着答案道:“爹爹,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娘亲的晴家,有一支是从未进入朝堂,而是身处江湖的吧?”
古博之点点头,似乎是回忆这一般道:“的确如此,你娘亲曾经与我说起,晴家的确有两支,不过这分支尚不久,也就是你外公的兄弟,早年云游在外,拜了百花谷谷主为师后,终其一生没有回京城,娶妻生子皆是由百花谷谷主一手操办,直到百花谷老谷主去世,你外公的兄弟成了新谷主,才与京中有了联系。”
“百花谷……果然是百花谷啊!”古成墨叹息一声,眉宇之中带着些许哀愁道,“楠楠,你们中的这个毒,并不致命,却很是折磨人。他说是毒,也并非是毒,所以难解,”
古博之听着古成墨的意思,不解道:“什么意思?怎么就难解了?”
“爹,我说它并非是毒的原因就是,我怀疑她们中的是百花谷的独门迷药,百花蚀心散。这种毒,我游学的时候,做客逍遥山庄时候听到的。这种药不算毒,因为她对不会武或者是身体康健的人是不会有害的。这是百花谷研制出来,控制门人的迷药。”古成墨说起,她做客在逍遥山庄听着那老庄说起这药,不由得觉得心惊。
古博之沉思了一会儿,又道:“无解吗?”
“我是无法解的只能缓解疼痛。”古成墨看向了昏睡着的古悠然,和频频皱没的胡楠楠,又是一声叹息道,“这药的名字,虽然听起来骇人,可是绝对不会伤命的,只要楠楠你不再运功,毒素便不会发作。”
可是悠然……古成墨看着昏迷不醒的妹妹,他心里便有些担忧了。古悠然内伤一直未曾痊愈,如今中了这的毒,只会让她的伤势加重,她会觉得心肺如同被碾碎一般。他咽下了叹息,他不敢将后果说给古博之听,他不敢。
而此时知味楼之中,坐在屏风后的软榻上,一俊美得不像话的男子,正冷着脸看着跪倒在地的人,他正是白湛然,只是他与白日里温和晴朗的模样完全不相符。
“怎么,人呢?一个姑娘都能丢了?”白湛然语气冷淡,他看着跪倒在地的人,声音不带感情。
跪倒在地的人语气颤抖着道:“不不怪我们,我们等着她毒性发作了就准备上前,然后她就被一个打扮得很华美的姑娘接走了,那个姑娘身边有暗卫,我们不敢随意抢人。”
“被一个姑娘带走了?那个姑娘?”白湛然有些疑惑,看向手下冷着脸道,“不是那个胡姑娘已经离开了吗?你们为何不趁着她离开,直接下手将她带来?”
手下叩头忙认错道:“属下几次想要下手,只是人群一直注视着她,实在不敢行动,且她进了人西城在彻底倒下,我们想上前,却还是晚了一步。”
“哦……”白湛然仿佛认同了这人的说法,随后冷笑道,“知道办砸事情的下场吗?翻倍,自己领罚去吧!”
手下面色露出惊恐之色,想要求饶却不知道从何求起,整个人衰败地爬着出了白湛然的房间。看着手下李戡,白湛然的神色更是了冷冽。
他开创这知味楼,就是为了掩盖着自己的身份,为了迷惑百花谷,也为了迷惑武林。不论是百花谷亦或是晴家,还是江湖上的人名门正派邪魔外道他都不想去管,他只想在这个地方偏安一隅,三年,他安稳了三年,从未出错过,竟是被一个女子看透……
的确他做吃食的确有许多百花谷的珍味,这百花谷才晓得何意,知味二字无数种解法,可是那个女子解出来的,他是不能接受的。
好在他给那二人下了毒,她们就逃不开,不管是抓到了谁,那些家伙往身上一用,就没有撬不出来的话。
白湛然冷笑一声,他不管这二人来者何意,他不管他们究竟为何,反正他地位不能动摇,谁也不能。
古悠然此时尚在昏睡之中,古博之看着额上布满冷汗的古悠然一脸的心疼,他此时百般后悔没有给女儿身边安插暗卫,让女儿能够平平安安的,原本就受伤,此时又中毒,他觉得自己的女儿太委屈了。
古成墨与胡楠楠对着药方较劲,古悠然内伤中毒往一边放,现在严肃的问题是,古悠然牙关紧咬什么也喝不下去,减缓伤势的药,祛除风寒的药,调理脾胃的药,她通通吃不下,这让二人都非常心酸着急。
古博之冷着脸坐在床边,看着天色擦亮,忽然起身准备离开。看着古博之沉着脸色离开,古成墨暗叫不好,紧忙跟上道:“爹,你要做什么去?你冷静一点。”
深呼吸一口气古博之冷冷对着古成墨道:“你让开,我要去晴家,这事情既然与晴家逃不开干系,晴家就必然给个说法。”
“爹,一切都是我的推测,是不是晴家人下的手还是未知,咱们与晴家快二十年没有联系了,你冒然上门,且还是去问罪的,实在是不妥啊!”古成墨分析着,他当然知道晴家为何这些年对着古博之一直冷淡,对着古悠然一直不管不问,还不是因为他们母亲的逝去?他叹息一声,缓缓道,“爹,你看着悠然,我去吧……”
晴家对于他,还是有怜惜和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