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成墨听了白湛然的话,顿时心悬了起来,皱眉不解地看着白湛然道:“你要针包,要烛火,这个我都可以理解,你要软木做什么?”
白湛然看了一眼微微合上了眼,因着吃了药喘息渐渐平稳下来的古悠然一眼,随后解释道:“让她咬着。古成墨,你不是名医吗?会不知道她这伤怎么治?”
古成墨被白湛然这样一说之后,顿时就语气强硬道:“不行,我不同意,这样痛苦疼痛她是承受不住的。”
他不是不知道能够让古悠然快些恢复的办法,但是他舍不得自己受苦良多的妹妹再吃受苦。因为他知道,即使妹妹再是坚强,也受不了这打通经脉时候的痛苦。这悠然是内伤已过数月,血脉已经淤堵不畅,内脏也有了损伤,所以当续通的时候,那种疼痛绝对会比受伤的时候还要痛楚百倍,依着古悠然的体质,他是真的担心她撑不过去,所以一直以药物慢慢的调养。
白湛然见古成墨不动,皱了皱眉,抬头看向了胡楠楠道:“你去准备,你认得常用疗伤药材吧?”
胡楠楠点头,到底没有说什么,而是乖乖从将古成墨的针包,烛火拿了来,并听着白湛然的吩咐,取来了一截缠着细软布的软木。
“要做什么?”胡楠楠看着白湛然,她此时也是知晓白湛然准备给古悠然治伤,那么就是正经事情,她不应该添乱了。
白湛然洗了洗手,随后对着古成墨与古博之道:“姨丈您与墨哥先出去吧,我要给悠然妹妹治伤了。”
古成墨看了一眼白湛然,立刻反驳拒绝道:“不行,你想干什么?我不同意你这样为悠然诊治,她会痛的。”
“让她痛还是让她死?古成墨,你身为医生不知晓她的内伤严重到什么程度了吗?你不知道若是再不医治,她不会长命了吗?”白湛然顿时恼怒起来,他也是兄长,亦是有维护妹妹之心,但是无条件的宠溺维护不是爱,而是害。
古博之听着二人的话,顿时皱起了眉,不解地看向了白湛然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悠然的伤势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了吗?必须要医治了吗?”
“是,她的伤必须得医治了,她的脏腑本就又损伤,心脉又有淤堵,此时她伤势已经复发,若是再不医治,还像是从前那般温养,怕是等不到伤愈,她人就撑不下去了。”白湛然看着靠在古博之怀中,显得十分虚弱,气息奄奄地古悠然一眼,他其实心底是有着自责的,若非是自己下去的药,她也不会如此。
古博之面色黑沉,随后看了一眼明显是抗拒着的古成墨一眼,直接做主道:“你动手吧,能够医治好悠然比什么都强。”
古成墨见父亲已经做主,顿时心急了,他不悦道:“父亲,您知不知道,他要进行的医治疗法,可能会让悠然痛死的。”
古悠然听着耳边嗡嗡地声音,吵得她头都大了,她此时觉得心口难捱的痛楚少了一些,费力睁开眼,就听到了白湛然的话。
“你是让她疼好,还是让她没有命的好?”白湛然语气有些严肃,他此时无法面对古成墨,他知道古成墨舍不得古悠然,同理他也舍不得,可是舍不得不代表他的伤情就应该被忽视。
“你们在吵什么啊!”古悠然听着吵闹声,顿时皱起了眉,她觉得这吵闹声让她无法安然入睡,这种又困又疼的感觉让她的脾气不是很好。
白湛然看了一眼古悠然,对着她直接道:“你的伤情很严重,我现在需要给你诊治,诊治的过程会很是痛苦,你愿意吗?”
古悠然看着白湛然,眼神之中带着不解,可是古悠然很惜命,她不想自己再被这内伤折磨了,于是点了点头道:“只要好起来,痛一些算得了什么?”
白湛然看了一眼古成墨,一脸你妹妹都同意了,你还说什么的表情。古成墨瞥了一眼白湛然,随后抓着古悠然的手道:“悠然,哥哥会给你开很好的药,他是要给你医治完好,可是痛楚极大,且医治完毕之后,必须卧床静养七日,哥哥怕你承受不起。”
“我没事的。”古悠然看了一眼古成墨,又看了看古博之轻轻一笑说:“我想快点好起来,痛这一时,总比落下病根痛一辈子的好。我自己的伤病,我自己做主。”
既然女儿已经如此说,古博之也不在说些什么,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转出了屏风外。纵然医治之时碍着礼防他们不能看着,可至少能够隔着这一层屏障陪着她,让她知晓父兄骨血亲人就在身边,她不是一个人。
白湛然燃好烛火,摆好药酒和药粉,取出了一条发带将眼睛蒙住,随后对着胡楠楠吩咐,“将她上身衣物褪下吧。”
古悠然看着将自己眼睛蒙住的白湛然,忽然勾唇一笑,这白湛然还是很正人君子的嘛,没有仗着自己医生的身份看姑娘的身体。
胡楠楠将古悠然上身的衣物解开,褪掉,随后对着白湛然道:“我将她的衣服都脱好了……下一步,要做什么?”
“把软木给她,让她咬着。”白湛然此时已经蒙住额眼睛,声音冷淡地吩咐着。
古悠然看着递到嘴边的软木,忽然有了一丝丝的抗拒,她觉得咬着东西是一种懦弱的表现,于是摇了摇头,脸上有着明显的抗拒。
“白哥哥,她不肯咬着。”胡楠楠有些焦急,这软木里面有白湛然配置的减缓疼痛的药粉,古悠然现在不肯咬着,就代表之后的疼痛,她必须受着。
白湛然挑了挑眉,笑道:“她现在打不过你的,直接塞她嘴里去。”
古悠然此时的确打不过胡楠楠的,白湛然给她喂的药丸,虽然让她的心口的疼痛减轻了,可是四肢却有些酸软,她根本使唤不动自己的手臂了。
嘴中被胡楠楠塞了软木的古悠然,一脸愤愤然地看着白湛然,心底已经狠狠地记了白湛然一笔,决定等她好起来,一定要他好看。
白湛然已经坐到了古悠然的床上,并且已经将她扶起坐好,她背对着白湛然,并不知晓他要做什么。
“胡楠楠,将针灼烧后,浸到药水里,然后递给我。”白湛然吩咐这话之后,古悠然的面色忽然就一白,她此时已经知晓白湛然想要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