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琴觉得身上冰冷,秦翊钰的目光要冻死她了,秦翊钰的语气要冷死她了。祝琴觉得整个人透骨的冰冷,她在心惊,也在害怕,害怕秦翊钰对她残忍,害怕秦翊钰对她惩罚,当然也害怕自己的秘密被秦翊钰发现,因为如果那样的话,倒霉的将不仅仅会是她自己。
秦翊钰勾着嘴角,看着开始颤抖的祝琴,不由得冷笑道:“你还知道害怕吗?看来我料得不错!”秦翊钰声音冷淡,随后厉声道,“祝琴,我秦翊钰究竟哪里对不住你,你竟然会做下这的事情?你摸摸自己的心,看看它还是不是热的?”
祝琴被秦翊钰突然的厉声吓了一跳,不由得浑身一抖,她望着他的眸子许久,不由得神情还是暗淡了下来,她低着头,语气之中带着淡淡的无奈道:“我不是有意的。我其实也是为了你好,为了你的将来好,因为……”因为我容不得别的女子玷污你,我宁可你娶一个金枝玉叶的大家小姐,也不愿意让你娶你心心念念多年的古悠然,这不公平。
是的,祝琴知道秦翊钰的内心所属。她自小跟着他,他的一举一动,他的爱好,他的朋友,她都会去了解。当年秦翊钰中意上糯米团子一样可人的古悠然的时候,祝琴是知晓的,她那个时候也是嫉妒的,凭什么古悠然就可以被他注意到,而她就不行。不过好在秦翊钰去了边关,他又不喜欢女子服侍,祝琴便觉得自己有了机会,可是……
祝琴咬牙切齿起来,同为女子,她也了解一个女子的神态,女子的喜好。她早就知道当初混入军营之中的胡大夫之子不是个男子,而是一个娇美俏丽的姑娘,即使她的身形,她的样貌都恰似一个男子,可是只有一个女子才懂得一个女子是什么样子。当初的那个人,是易容的。
“为了我好?我秦翊钰何德何能啊!祝琴,你坐下的这些事情,我不愿意多说,也不愿意说你不懂事。只是,我想告诉你,有些人,你动不得,有些事,你不能参与。”秦翊钰冷笑着,随后看向祝琴,道:“我耳提面命你多少次?你就是不听,给你机会你也不要,祝琴,你是祝笙唯一的妹妹,我不愿意做得太过分,你记住了!”
祝琴咬着唇,内心痛得实在是难捱,她不愿意放弃秦翊钰,不愿意放弃。她在赌,赌秦翊钰其实什么都不知道,赌他内心对着自己还有一丝丝的怜惜,祝琴现在仍然是心存侥幸,她只能这样想,否则她觉得自己就失去了希望,没有了底气。
“秦哥哥,你知道吗?你被骗了,古悠然她不温柔,不善良,根本不会服侍人,她懒床,对待父母也不请安立规矩,这样的人,品行茶,身体也差,名声也狼藉,你究竟看上她哪一点?”祝琴抬起头,看着秦翊钰,她就是想知道,她祝琴哪一点敌不上她?
秦翊钰微笑了起来,看着祝琴的眉眼,轻轻一笑道:“我不在意,我觉得她什么都好,我乐意宠着她,她日后怎么样,我也乐意她这样做。而你……”秦翊钰冷笑一声说,“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质疑我?质问我?”
什么资格……祝琴顿时软了下来,是了,她有什么资格去质问秦翊钰?论起身份,人家是宰相千金金尊玉贵的仁心县主,自己则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父母双亡的影卫,论起容貌,人家容貌绝世,貌似天仙,而她,撑死也只能算是个可人,论起才学……祝琴低下了头,是了,她有什么资格与人家比呢?
“我知道了,主上……”祝琴整个人都蔫了下来,她此时才发觉,自己竟是这样的卑微,她原本还以为自己可以在秦翊钰的眼中心里有一席之地,可是没有想到,她输了,输得彻底,将面子,里子全部输掉了。
秦翊钰看向祝琴,冷声逼问道:“我只问你,宋卿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古悠然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或者说是,你参与了多少?”
他此时已经肯定,宋卿会记恨会嫌弃古悠然,必然会有祝琴的手笔,他不会对着祝琴做些什么,只是想知道,祝琴究竟参与了多少。
祝琴听到秦翊钰这样问,眼神便是有些躲闪了,她不敢去看秦翊钰的眸子,她怕他的指责,她害怕看到他眼神之中的失望之色,她害怕,她真的害怕。
秦翊钰看着眼前这个少女,心知她已经怕了,不由得松了口气,她还知道个怕便是还是有救的,是可以拉她一把的。秦翊钰其实向来对待背叛者不愿意留情,可是她毕竟是自己出生入死兄弟的妹妹,处置轮不到他来。
“你快点说!”秦翊钰逼着她,他必须让她说出来。
祝琴打了个寒战,低着头道:“宋大哥知道我监视古家之后,质问过我,我就与他说起,你也不相信古家父女,害怕他们父女有什么阴谋,所以派我去监视,我还将县主在古家做过的事情,都告诉给了宋大哥……我其实,并不想挑拨你们的关系。我只是……”
“看来古家的事情你你知道不少啊!那么那些流言蜚语究竟是谁动的手脚你也知道了?”秦翊钰冷眼看着祝琴,此时心中已经明白,这祝琴恐怕早已经在古家监视多时了,她怕是知道很多很多了。
祝琴点点头,声音之中带着些许委屈道:“知道。是古悠婉,她对着您仍然不死心,就传出了流言,我原本想制止来着,但是想到这样也许您就不要县主了,我也就……”
“那么……她的秘密你也知道了?”秦翊钰此时心里万分寒冷,他现在没有办法相信任何人,如果这是个普通的人,他一定手起刀落宰杀掉这个人,但是祝琴……他不能。
祝琴点头,声音怯懦道:“我早就看出边关时候的胡悠然是个女子,但是我没有想到,她是县主。我知道了之后,便想告诉您,可是后来我发觉您已经知道了。”
秦翊钰听着祝琴的话,不由得挑眉看向了祝琴问道:“什么意思?你是怎么知道的?”
祝琴垂着头,低声道:“县主听闻您知晓了她的秘密,已经痛心晕倒,昏迷两日了。”祝琴知晓秦翊钰在意古悠然,也才会来说,没有想到这一件事情,竟是给她惹出来这样大的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