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吴姗姗瑟缩了一下子,有些委屈,明明她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凶她,“我是怕安歌姐有危险啊,你干嘛凶我。”
周庄熠:“……”
他就没见过这么没危险意识的女人,再怎么见义勇为,也得考虑自己的实际情况吧。
假如这把水果刀再锋利一点,她这双手就废了!
“周医生,麻烦你好好给她治疗一下。”
陆薇宁看着吴姗姗苍白无血色的脸,心中到底还是愧疚非常。
“我知道。”周庄熠轻舒一口气,扶起吴姗姗,“走吧,去打麻药给你缝针。”
“我们也走吧,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霍承泽长臂搂过陆薇宁商量道。
陆薇宁皱皱眉头,思考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走吧。”
在这里,她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不过吴姗姗那个样子,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筋骨,万一她的手再有点什么问题,这么一个大好年华的女子可该怎么办。
“承泽,吴姗姗会没事吧。”陆薇宁还是不放心地问道。
霍承泽似是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说:“放心吧,有周庄熠在,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这吴姗姗的行为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本以为上次不过是为了生计来找自己求饶,可今天这表现倒不像是伪装出来的。
还好今天薇薇没事,若是有事的话,他一定让吴菲菲等人陪葬。
“哟,这不是我们霍总吗?”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薇宁和霍承泽齐齐回头望去,只见一身枣红色西装章云飞斜倚在墙上,眉目张扬。
霍承泽眉心蹙了蹙,直接忽视了章云飞,搂着陆薇宁就要离开。
“霍总,城东那块地谢谢你手下留情啊。”章云飞却并不打算放过霍承泽。
霍承泽冷冷一笑,淡漠道:“我不要的东西,送给你而已。”
身侧的陆薇宁听见二人的对话,在心里打了个结,那个城东的竞标案,霍承泽已经准备许久了,难道今天竞标失败了/?
章云飞也没有生气,双手交叠,一双阴沉的眸子盯着陆薇宁的肚子:“看来霍太太很快就要生了啊。”
陆薇宁被章云飞赤裸裸的目光盯得十分不舒服,霍承泽将陆薇宁往藏在自己的身后,躲开章云飞的审视。
章云飞的眼神宛如毒蛇一般,冰冷又犀利。
“不牢你挂心。”霍承泽寒着一张脸,想尽快结束同他的谈话。
但章云飞似乎很有兴趣跟二人周旋。
“不如改天一起吃个饭啊,霍太太,我手中可是有不少好的剧本呢。”
陆薇宁微微一笑,淡漠又疏离:“章先生,我们不熟,再见。”
说完,陆薇宁便拉着霍承泽离开了。
霍承泽被自家的太太拉着,掌中的柔软让他内心一阵激荡,这小女人,还是那么会护犊子。
不过,被女人保护的感觉还挺好的。
霍承泽并未觉得被女人保护羞耻,相反还很自豪。
麻醉室内。
周庄熠为吴姗姗打上麻药之后,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药效的发挥。
“周医生,你的家宴快晚了吧,你先去吧。”吴姗姗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因为周庄熠的脸实在是太臭了,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再把这座火山给点燃了。
周庄熠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儿道:“你管得那么宽干嘛。”
周庄熠觉得自己要不是心脏好,此刻已经被气得送进急救室了。
这小女人脑子是什么构造啊,自己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居然还有闲心去管别人。
“我也是好心提醒你啊,你干嘛这么凶。”吴姗姗嗫嚅道。
“吴姗姗,你神经啊,自己不管管别人!”周庄熠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心中的怒火就是控制不住,“你看看你自己现在什么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有那么多心思去管管你自己好不好!”
吴姗姗一下子便被周庄熠吼住了,愣愣地呆在那里,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周庄熠吼完之后才觉得自己刚刚失态了,低头望着眼前小女人吓得有些呆愣的表情,愧疚之心涌上心头,明明她也没做错什么,自己怎么就吼他了呢。
“对不起。”周庄熠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道歉的话说出口,他这辈子还没和谁说过对不起呢。
周庄熠不道歉还好,这一道歉,吴姗姗委屈的情绪瞬间就涌了上来。
一双杏眸中盈满了泪水,刚开始是小声的啜泣,到了后来便成了嚎啕大哭。
这一段时间,被自己的亲生姐姐利用,遭人报复,被灌药,失去生育能力,再到四处找不到工作,被姐姐赶出家门沦落街头,再到今天被自己的亲姐姐刺伤。
她一直很坚定地告诉自己,这些苦难是自己应该承受的,自己曾经种下这样的因就该承受这样的果。
她很小心翼翼地生存,对每一个人都心存善意,可是最后为什么受伤的还是她。
刚刚霍承泽赶来医院看陆薇宁时脸上焦急的神让她十分羡慕,不是羡慕陆薇宁有霍承泽那么好的老公,而是羡慕她有人时刻牵挂、关心、在乎。
刚刚她不过是提醒周庄熠去参加家宴,却被他莫名其妙地吼了一通,
本来今天被吴菲菲那一刀就吓倒了,迟迟没有稳下心神,若不是陆薇宁的保镖到的快,她不知道今天自己还能不能活下来。
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吴姗姗觉得自己的心脏实在负荷不了了。
一直强忍的泪水还是流了出来:“你们到底想要我怎样,我怎么做都是错的,可是我还能怎么做呢?”
听着吴姗姗委屈的哭声,周庄熠一下子就慌了,瞬间手足无措。
他抬起手想替她擦眼泪,可是手上还有血迹,想拥她入怀,又怕唐突了她。
“你别哭了,是我错了好不好?”周庄熠实在没办法,拿起自己的白衬衫为她擦着眼泪,温柔地哄着。
“你凶我。”吴姗姗的眼泪如珍珠一般,啪嗒啪嗒地掉下来,越擦越多。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凶你。”周庄熠一边为她擦着眼泪,一边照顾着她的伤口,避免眼泪掉下去会感染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