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这一番试菜，不用说，这火锅生意是必须做起来了。
越朝云站起身来，拉了拉自己的锦袍。
顾三丫笑起来，脆生生道：“叔叔，你别害羞呀！昨儿我也吃撑了肚子，险些将我娘给我新买的新衣裳都给撑坏了。这火锅太好吃了，对不对？”
她说话的时候也是笑眯眯的，长得粉雕玉琢，活似是年画上面的福娃娃。
还会替人解围，这沈娘子养出来的小女儿，可真是机灵讨喜！
顾四宝对吃撑就更有经验了，他迈着又胖又矮的短腿出来，小手一拽腰，给越朝云展示了自己的小儿衣。
因他嘴巴最不受控制，所以沈云舒给他置办新衣的时候，特意是将腰身给放宽了不少，以免吃得太饱，勒着小肚子了。
越朝云恍然大悟，不由得将视线投向了顾大宝和陈发财。
该不会，这两个孩子也有什么应对吃撑的拿手好招吧？
无辜受牵连的顾大宝唇角一抿，稳重冷淡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尴尬：“娘会拦着，我不会吃太撑。”
总之是不到顾三丫和顾四宝的程度。
越朝云低咳：“小公子好克制！”
掌柜和四个崽已经很熟了，张嘴就夸：“东家是不知道，这四个孩子在咱们景云镇的名气不比沈娘子小。不光是嘴甜，脑子也长得好，镇上书院的院长都不得不佩服。”“这顾大宝是沈娘子的大儿子，平日里最是稳重的小老大哥。照顾弟弟妹妹，体恤爹娘。小小年纪，就已经十分可靠！”
“三丫也是个乖巧丫头，聪明伶俐，和谁都能搭上话，讨人喜欢得很！”
“四宝长得最可爱，这条舌头估计比咱们这些老饕餮差不了多少。我听人说，顾四宝的脑子里藏着沈娘子的菜谱子，要是能把这小子给哄好了，咱们可不得把沈娘子的私藏都给掏空了！”
“至于这最高的，就是陈发财了。虽说不是顾家亲生的，但跟在沈娘子身边教养这么久，也是个聪明可靠的。和顾大宝一起，平日里就是家里的小男子汉。我看得都眼馋，怎么当初就不是我把这孩子给捡回家？我家那几个，能把我给气死！”
被掌柜一顿夸，几个孩子都颇有几分不好意思。
顾大宝一张英俊的小脸极力绷着，嗓音清冷：“客人要是吃完了，我们就把桌上的东西给收回去了。你们待会儿再和我娘好好谈，我带弟弟妹妹出去玩，不打扰你们做生意！”
掌柜马上道：“瞧瞧，这乖巧的劲儿头，谁看了不喜欢？”
这一通夸奖，让顾大宝一张脸都染上了几分薄红。
沈云舒道：“先忙活。”
顾大宝马上带着弟弟妹妹，将桌面收拾干净，又拿上一袋子零嘴，出门玩儿去了。
全程，几个孩子都乖得不像话。
等孩子们走了之后，沈云舒才看向了越朝云。
“越当家有啥想法吗？觉得这火锅咋样？”
越朝云摸了摸自己吃得圆滚滚的肚皮，也不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自然是极好的。连我都差一点吃撑了！”
“那这合作，越当家觉得有可能吗？”
越朝云抿了抿唇角，“想必沈娘子也知道，要在县城里开一家酒楼绝非易事。水云楼之所以敢开分店，自然是看在了原先积累名气的份上。但如果开店卖火锅，这风险还是大的。”
他垂下眼帘，捏着装酸梅汤的杯子不说话。
沈云舒哪儿能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要说这越朝云，不愧是水云楼的真正主子，这脑子可比掌柜灵光多了。
他分明已经心动了，却还是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来。
商人嘛，目的到底是什么，沈云舒也很清楚。
但，若是第一回合就被人给拿捏住，那后头的生意要谈起来，免不得要吃亏。
沈云舒露出遗憾的神色来，“那真是可惜了。原本我还想和水云楼合作呢，现在看来，倒是我让越当家为难了。既然这样，这生意还是我们顾家自己做吧！”
沈云舒浑不在意，仿佛这一趟只是邀请越朝云来欣赏美食。
越朝云心中却多了几分不安，细细看着沈云舒的神色。
莫非，这沈娘子当真是打算自己单干？
他强笑了一声，到底是舍不得这一桩生意，客气道：“虽说要改头换面不容易，但我们水云楼和沈娘子倒也是长时间的合作伙伴了。沈娘子找上门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认为这也可以尝试一番。八壹中文網
敢问沈娘子打算怎么合作？如何分成？”
沈云舒挑了挑眉稍：“越当家想要怎么合作？”
看得出来，越朝云心动了。
但却想要在这利润分成上再压一压。
越朝云的手指在桌面上叩了叩：“水云楼提供场地和人，沈娘子提供食谱和食材。收益我们三七分，我七，你们三。”
沈云舒低低地笑了一声，身体往后靠了靠，“越当家这就生分了。既然是诚心要来做生意，怎能是所有的好处，都让越当家给占全了。要想将一家店做起来，最重要的就是食谱。
不怕和越当家说实话，即便是我拿着这食谱去和别人合作，不说五五分，起码是能拿到一个四六分。再者说，我还提供食材。要想将这些食材都给凑全也绝非易事。刚才连越当家都难以停下筷子来，越当家觉得，这三七分，可能吗？”
越朝云自然也知道自己开出来的价是低了。
但做生意嘛，自然都是往自己有利的价目上开的。
说不定对方就同意了呢？
他笑了笑，仍旧是那一副儒雅的模样，“沈娘子也别觉得我这是占了便宜。事实上，说不定沈娘子赚的，比我的还多。要想在县城开一家酒楼，最重要的不就是人和地？如今我都已经解决好了。而且还有了稳定的客源！
到时候，也就只需要将水云楼内部的装饰换一换，马上便能够开张。不过既然沈娘子觉得三七分是低了，那便四六。不能再让步了！”
沈云舒淡声：“五五分。我还有食材没有准备好，我可以保证这部分的食材是我独有的秘方。到时候即便是有人学到了火锅，没有食材，这门生意还是咱们的，几乎已经是等同于垄断了。”
越朝云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