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面的造纸工坊完工了。
江素问委任施五作为负责人，割草、剐树皮正式开始造纸。虽然，齐泓棣还没有真正同意，但是她先把施五当成自己人用上了。
齐泓棣看着施五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他意识到舅舅派给他的侍卫，真的要变成肉包子打狗了。
这个女子怎么就这么能呢？还有什么东西是她不能扒拉成功的？
“你盯着我干什么？”
江素问从造纸工坊回来，齐泓棣一直在瞪看着她。
“你真会造纸？是从哪里学会的？”
最初，他怀疑她是骗附近的民众，免费帮她干活。现在，他明白了她并没有说谎，她把造纸的技术，真正的教给了那些人。
“你知道我在乡下长大的吧？”
江素问神秘地开口道：“我只能跟你说，我家屋后有座很高很深的山。”
“什么意思？”
齐泓棣狐疑地打量着她。
“不可说。”
江素问摇了摇头，“你别问了，我能够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齐泓棣的脑海中，掠过深山里面隐世而居的高人之类的字眼，江素问仿佛是说了，但是仿佛又什么都没有说。
【宿主，你又在逗小孩子了。】
“哈哈哈。”
【小心他真的派人打听，到时候看到后山全是坟墓，看你怎样收场。】
“我什么都没有说啊。”
江素问拉开椅子坐下来。
累死她了，她从早上忙到现在，连水都没喝两口呢。
“我们的丛书，第一本快要编撰完了，需不需要先找好刻版的匠人？”
《十年科考五年模拟》，江素问是按照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六个部分来编撰的。从浅入深从易到难，因此他们最先着手的是县试。三个人通力合作，现在第一本书已经接近尾声了。
按照施景琅的意思，这本书应该尽快问世。
因此，齐泓棣才会询问江素问，要不要提前找好刻版的匠人。
璇玑书院实在是太穷了，他不认为她有这方面的人脉。
“你又提醒我了。”
江素问点了点头，“小齐，你结识的人当中，有没有字写得特别好的？”
“我的字写得不好吗？”
齐泓棣被她看得毛骨悚然，每次她这样看着他，肯定不会有好事。
“这套书是科考指导书，还是用馆阁体比较好。”
齐泓棣不需要参加科考，因此他练的并不是馆阁体，他几乎要脱口而出说我舅舅，但是话到了嘴边，硬生生地打住了。
“实在不行，我就自己来吧。”
江素问哀怨地开口，“我只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女子，假若由我来撰写，那些眼高于顶的学子肯定会嫌弃的，我们的书估计很难卖出去了。”
齐泓棣握紧了拳头，这个女子又在装可怜了，他是不会上当的。
石林璧坐在旁边，看到江素问在磨齐泓棣，差点要笑出声来，她赶紧是低下头去抄录题目，但是唇角却是一直翘着的。
“书卖不出去，我们书院真的要倒闭了。”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硬心肠的人，明明可以帮忙但是偏偏不肯出手。”
“我怕你了，我可以帮你问问，但是不保证成功。”
齐泓棣被她磨得没有办法，只能够是认命地答应了下来。
“你是怎么知道我认识人的？”
他瞪看着江素问，觉得这个女子，真的是要成精了。
“我猜的。”
齐泓棣的字是下过苦功的。
要么是家中长辈所教，要么是聘请过书法大家。
“我舅舅很忙，他不一定会答应。”
他的舅舅来融城是有公务的，能够抽出时间抄版的可能性太低了。
但是，如果他不答应帮忙，江素问肯定不会死心，他就帮她问问好了。
实在不行，他还可以写信回京城。太傅这个老头子喜好名声，应该很乐意接手抄版的事情。不过书信稿件来来回回的，可能要花费更多的时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