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掌门人，拿出的是一块在天元大陆，普普通通，随处可见的留影石。
可里面的内容却不普通。
红衣掌门人将留影石拍在案桌上。
再用法术将留影石的内容像现代投屏一样投影出来。
留影石的内容在悬浮空中的光幕中，清晰的展现在在坐的各位面前。
“天剑宗主，你能告诉我这个人是谁吗？不会告诉我是你的孪生兄弟吧？嗯？”
红衣掌门人轻摇折扇，淡淡道。
可眼神却犀利地盯着天剑宗宗主，就仿佛在说天剑宗宗主不说就誓不罢休。
其他两位掌门人闭口不言。
见天剑宗宗主神色淡淡，久不开口，红衣掌门人继续说道：“天剑宗宗主，如果你说不出来的话，那只能我帮忙回答了。”
红衣掌门人手中折扇轻轻一挥。
留影石的内容便定格在某个画面，一个身穿黑袍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光幕之中。
双眼冰冷的仿佛从光幕中透出来盯着什么人，此人正是天剑宗宗主的模样。
“没错，就是我。”
天剑宗宗主的声音淡淡传入众人耳中。
听起来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好似他根本就不在意被红衣掌门人发现这件事。
红衣掌门人的目光一凝，看向天剑宗宗主，“为什么要屠杀丹宗满门。”
“丹宗满门该杀。”天剑宗宗主从容淡定地说道。
“哦？难道丹宗上百条性命，个个都该杀吗？”红衣掌门人冷笑道。
手中折扇又轻轻地挥动了一下，将留影石内容重复播放了一遍，“上百条人命毁在你的手里，如果是仅仅因为他们该杀，为什么要把修为吸干，这和魔道修士有什么区别！你忘记你当天剑宗宗主的初心是什么了吗？”
天剑宗宗主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苦，“是啊！当天剑宗宗主的初衷是为了守护正道，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也有我的苦衷。”
“太可笑了，什么苦衷，说的这么好听，难道不是你的私心罢了吗？”红衣掌门人讥讽冷笑道。
见天剑宗宗主不说话，红衣掌门人继续说道:“真不知道前宗主为什么要把歌儿许配给你，你连保护歌儿都做不到，你还算是个男人吗？如果是个男人的话，当初为什么不能保护好歌儿？”
红衣掌门人越说越激动，一双手紧紧握拳，青筋毕露，显示了他内心的愤怒。
可是他的愤怒并不能够冲散他心里的悲伤，“为什么要将歌儿嫁给一个没有能力保护她的人！为什么要将歌儿许配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心中在呐喊，青筋在爆起。
“我会赎罪。”天剑宗宗主说道。
“赎罪？你拿什么赎？赎哪条罪？丹宗满门？还是歌儿？”
红衣掌门人上一秒还在质问，下一秒却被天剑宗宗主的做法愣住了。
天剑宗宗主的肉体正在一点一点的消散，像夏日里田垄间成群的萤火虫发出的光亮一般。
面对这样子的消散，天剑宗宗主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恐惧或是害怕，反而是平静地，仿佛正在消散的并不是自己。
“你要做什么！”
红衣掌门人大吃一惊，身体一晃，来到天剑宗宗主身边，想要一把抓住天剑宗宗主的胳膊。
可是，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事情是发生的如此的突然，瞬息间，一个活生生的人便化作了虚无。
“不！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南无惊！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消失！不！”
“我要你活着生不如死！你怎么能死！”
红衣掌门人的情绪已经失去控制，眼眶湿润，脸颊上布满泪水。
可是眼前的一切仍旧没有得到改变，消失的人不会因为他的呐喊而回来。
“世界上赎罪的方式那么多？为什么偏偏选择了散灵？”
散灵，一种温柔而又残忍的自爆方式。
自爆的时候不会伤及身边人，反而会对身边人有益。
以灵魂为代价，自爆，修为散去，灵魂散去，供养于天地。
再也没有了来世，真真正正的从这个世界消散了。
温柔而残忍，温柔在于死后回馈天地，残忍在于死后没有来世。
“南无惊！你这个混蛋！”
“不管怎么样，我不准你死！不准你消失！你快给我醒过来！”
而等白福福闯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一个胡子拉碴，一个仙风道骨，两个老头子坐在椅子上没有动。
而红衣的中年男子却在地上捧着空气，一边哭泣一边破口大骂？
白福福寻思自己来的是不是时间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