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没事吧?”
战斗结束,赵灿第一时间关心王都头。
“没事,几个泼皮能把我怎地!”王都头脸上也挨了一拳,痛地要死,可他还是故作淡定,大刀金刀地坐下,痛饮一杯酒后,不满道:“弟弟,这就是骚扰你的泼皮?”
“是.....哥哥怎知道了?”
“哼!这你别管!”王都头闷哼一声,冷冷道,“二十多个泼皮,难怪弟弟被人欺负!放心,此事我接了,准让弟弟不会再有后顾之忧!”
“哥哥要作甚?莫要乱来,我花钱免灾就好了。”
“胡扯!我能让你花钱?此事就这么定了!”
王都头骂骂咧咧,不爽极了,他丢下一贯钱,带着七八个军士走了。
临走前,
王都头瞥了一眼徐庆和岳飞,对二人刚刚的战斗力非常满意。
“小郎君!”
徐庆和岳飞二人来到赵灿面前,年轻人刚刚打了一场人数众多的群架,神情颇为兴奋和怀念。
“把酒楼收拾一下。”
“好!”
“孙丙,正式营业了,等会食客进来不要往外赶了。”
“好!”
“我回院子一趟,把玉姬叫回来。”
“小郎君慢走!”岳飞三人注视赵灿离去,飞快地把酒楼打扫了一下,开始了今日的营业。
另一边,
相州某处院子,二十多个汉子歪七歪八地或躺或坐,把偌大个院子挤得满满当当,一大箱的跌打药酒端了出来,泼皮们正在给自己疯狂上药。
“哎呦!痛!”
相州二虎痛地呲牙咧嘴,一脸痛楚,大骂道:“今日晦气,又栽了!那群汉子也太能打了,我们二十多人居然打不过。”
“可不是!”
“真不是相州哪来这群厮汉,居然个个这般能打!”
“痛!我的腿快要断了!”
一个个泼皮连连惨嚎,
“哥哥,今日这事情不能这么算了啊!”三虎凑到大虎面前,低声道,“等会我去找下小郎君,让他为我们出头。”
“好!”
大虎目露凶光:“我们相州五虎,什么时候吃过这个亏,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你派人盯紧他们,一个都不要放过!”
“只要小郎君那边打好招呼,晚上就偷偷过去做了他们。”
“好!”三虎凶光毕露,一丝狞笑已经渐渐浮现。
“哥哥,饿了,先去弄些吃食吧?”一个泼皮有气无力道。
“丰食楼弄些吃的?”
“都痛死了,不去那么远了!”三虎咒骂着,挣扎着起身,扯着喉咙冲隔壁小院子喊道,“老郦头!死了没有?没死的给爷吱个声!”
过了半晌,
隔壁小院子才响起年迈的声音:“在!在!几位好汉有什么吩咐?”
“弄几碗面食过来吃吃!饿死鸟了!”
“是是是!稍等!马上就来!”
过了足足两刻钟,
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推着一个小车,载着十几碗面食颤颤悠悠地出现在了门外。
“怎这般怠慢?找死啊你!”
二虎饿极了,大步走过去端起一碗面食就吃,嘴上还不依不饶地数落着老郦头,
老郦头卑微地笑了笑,没敢还嘴。
“怎连肉都没有?”三虎吃了一口面食,很是不满。
老郦头急忙道:“家里没钱了,就剩些面条了。”
“穷酸!”
三虎不屑地撇撇嘴,几口吃完面食,把瓷碗往老郦头推车上一丢,又返回院子躺着休息去了。
给钱自然是不可能给钱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他们相州五虎什么时候在北城给过钱?
十几个泼皮吃了面食,嘻嘻哈哈地或坐或躺,又恢复了一些元气,至于没有吃到面食的,则是骂骂咧咧,让老郦头再去做几碗。
“好好好。”
老郦头叹了口气,没敢吭声,带着自己的老伴又颤颤悠悠地返回来小院子中。
院子内,
一个约莫十八岁的少年正在读书,看到自己祖父祖母回来,急忙起身迎接,
看到空荡荡,只有小碗的推车,不满道:“又没给钱?”
“小点声!”老郦头劝阻孙子不要说话,“他们是什么人,你忘记了?居然敢要钱!不能要,会出事的!”
郦琼颇为不满,想反驳,可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看着瘦弱的祖父祖母,又看着自己手中的圣人书籍,一时间心情复杂无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哗啦——
就在此时,隔壁院子忽然传来嘈杂的声音,还夹杂着极为清楚的挨揍声,
“哎呦!别打了!军爷误会啊!误会!”
“误会?谁跟你们这群泼皮误会!给老子狠狠打!”
“军爷,到底为何揍我们啊!总得有个理由不成?”
“理由!?没有理由!爷爷就是看你们这群泼皮不爽,过来松松筋骨!”
隔壁小院子的对话清晰可闻,
郦琼听得心头火热,再也按捺不住好奇,他蹑手蹑脚地来到院子墙角,踩着瓦砾悄悄冒出脑袋:
只见隔壁院子中,刚刚还扬武扬威的二十多个泼皮,此刻正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五十多个穿着甲胄,拿着长枪的军士把小院子挤得水泄不通,正在疯狂殴打这些泼皮。
郦琼看得仔细,他在地上甚至看到了好多面食呕吐物。
好家伙——居然把刚刚吃掉的东西都打出来了!
郦琼看得心潮澎湃,恨不得自己也冲进去打上几拳。
二十多个泼皮,面对五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军士,自然是没有反抗之力的,不大一会,一院子哀嚎声。
尤其是相州五虎,更是被重点照顾,
被人打了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胸前纹着的老虎都快要变形了。
“军.....军爷......别打了!”大虎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颤声道,“我认出你了,你就是赵家酒楼的那几个打手!”
“军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就放了我们吧!”
“认出来了?嘿嘿——”王都头嘿嘿一笑,挽起袖子道,“那爷爷我也不装了!没错,赵家酒楼就是我罩着的产业,你个小鳖孙也敢染指?真是反了你了。”
“还敢揍我?”
王都头上前就是一套太祖五行拳,直接把大虎揍得嗷嗷叫,半条老命又去了半条。
“就你这种货色也敢取名带个虎字?真给爷爷丢脸!”
王都头蹲下身子,恶狠狠地瞪向大虎。
宋朝因为城市经济发达,且不禁制土地兼并,故而百姓拖家带口进入城池,荒芜了乡间土地,最终导致老虎等野兽泛滥,下山作乱。
时日一长,就有许多百姓名中带了个虎字,期待自己的子孙也能如老虎般威武霸气。
赵灿的管事赵虎,师兄周豹,都头王虎,相州五虎,都是如此含义。
“都头!里面还搜到了一大箱钱,有数十贯!”
“哈哈哈哈!该是赃款!都带走!”王都头乐了,大手一挥,直接全部拿走!
“军爷!那是我们辛苦积攒下的钱啊,不能拿走啊!”三虎还想要阻拦,却被王都头踹了一脚,“辛苦个屁,肯定是敲诈来的!”
“我告诉你们,若让我再听到你们在相州为非作歹,我就废了你们!知道了吗?”
面对明晃晃的几十把长枪,相州五虎含泪点头答应。
“走!”
王都头满意一笑,挥挥手,带着五十多个军士嘻嘻哈哈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