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赦担心看她一眼，出去。
“啊——嗯，啊啊，”
医女分，开楚瑶的腿，让她用力，四个多月的胎儿，已经不小，宫口许久才开。
楚瑶攥紧被褥，泪水涌流，她只能感觉身下剧烈的痛楚，痛得她麻木着灵魂，身体做着剧烈反应。
一次次惨叫出声。
秦赦在外面听着里面撕心裂肺的惨叫，在外面走来走去，一身血水也顾不及擦。
听到脚步声，他本能看去，不可置信：“萧策！”
萧策不是才奉旨出京了吗？
萧策脸色阴沉，骇人无比，秦赦一把攥住他要进去的胳膊，“萧策，你现在进去不方便。”
“滚！”
萧策推开他，进去。
楚瑶身体疼痛的惨叫，她感觉什么在流走，又在她身体里，出不去。
“夫人，用力，夫人，您得用力。”
“楚瑶。”萧策走过来，看着她凸起的肚子，紧攥着她的手。
楚瑶偏头看他一眼，敛眸，一滴泪划过，好像十分疲惫。
“啊——”
她惨叫！
“啊——”
“啊——”
“啊——”
楚瑶感觉浑身力气已经消耗尽，她感觉她的孩子和她一样，虽然身体本能做着反应，但是她和它都不愿意分开。
她颤抖汗湿的手，把萧策的手，用尽力气放到她凸起的肚子上。
“萧策，我累了，我们的孩子要走了，我也要走了，我，”舍不得你。
她看着萧策，目光平静，心骗不了身体，泪水本能落下。
萧策被她拉着，覆在那凸起的小腹上，大掌轻轻颤抖，他抬头，托起楚瑶苍白，时不时痛得攒起眉的脸。
“楚瑶，我求你，用用力好不好。为我，用用力，我保证，我们还会有孩子的，我向你保证，我给你很多很多孩子，你想生多少生多少，楚瑶，我求求你，为我用用力。”
萧策眼眶通红看着楚瑶，深邃的眼里，涌着猩红痛楚的波涛。
他这辈子，第一次，用求这个字。
楚瑶昏昏欲睡的神志，有些愣，抬头，看着他眼里一滴泪，滑到她脸上。
楚瑶觉得很惊奇。
她略蹙眉，她不喜欢这样的萧策，想要说什么，
随即，
“啊——”
身下突然一阵剧烈的紧缩，
她痛得撕心裂肺惨叫，
揪着褥子，整个身子紧绷到极致，
清楚感觉到什么滑了出去。
她一下失了神，
整个人都在那一刻的感觉里。
好像失了全世界一样。
医女看着盆中之物，恭声道：“世子，是个男胎。”
萧策看过去，楚瑶也缓缓，看过去。
“是个成型的男胎。”她喉间，一片腥甜。
一只大掌，盖在了她的眼上。
沉痛道：“带走！”
萧策要带楚瑶出宫，楚瑶不愿意，不愿意说话，也不愿意动。
萧策由着她，让她在宫里做月子。
楚瑶看着整天对她嘘寒问暖，无比柔情的萧策，她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那马是意外吗？”
好些天过去，楚瑶身体恢复了许多，终于问。
萧策喂她喝粥的动作一顿，道：“不是。”
“哦。”
楚瑶点头：“查到谁敢的了吗？”
“董家。”
“哦。”
“太后上次派的嬷嬷呢？”
“我已经处置了。”
“哦。”
“萧策，你喜欢我的吧。”为她流泪，她相信，萧策是对她有几分真心的。
“喜欢。我爱你，楚瑶。”萧策抚上她的脸，道。
楚瑶心里空落落，无悲无喜：“那你可以为我把董家大小姐带来吗？”
萧策深深看她一眼，道：“好。”
两个时辰后，董娇娇被绑了，在楚瑶面前，萧策看楚瑶一眼，关上了房门，出去。
楚瑶看着地上惊恐的董娇娇：“董家，我有仇的就是你，你知道我小产的事了吧，你派人干的？”
楚瑶看着董娇娇眼里飞快闪过慌乱，楚瑶低笑一声，拿起桌上精致的小匕首，朝董娇娇的腹部刺进去。
一刀，
原来，捅人是这种感觉，
她很畅快，
又一刀，一刀，一刀，
半个时辰后，萧策进来，董娇娇的尸体已经凉透，楚瑶坐在旁边，显然比前些天多了精神，只是这精神，有些古怪。
萧策看得心里不安。
“我杀了董娇娇，怎么办？”
“有我在。”
“好。”
楚瑶净了手，上床，闭眸，泪水靠着窗内涌流。
你在，你早干嘛去了。
她知道，她无理取闹了，
但是，现在她不想理智。
她想所有人，都他妈去死。
董娇娇的尸体，震惊了整个京城，萧策只把腰间唯一他可配入宫的长剑，一把扣在了众议纷纭的朝堂上。
留下一句话：“我的孩子也死了，董娇娇不该偿命吗。”
满朝哑口无言。
董娇娇干的，谁都知道，谁敢说，萧世子的子嗣，比不上董家小姐？
萧策的身份，天下皆知。
那是皇嗣！
依附董家的人，争议的人，谁也不敢出声。
谁敢说董家比皇家尊贵！
接下来，血腥的事一天比一天多，楚瑶身体好转，差不多一个月的修养，已经好转。
她还待在宫里，太后宫里来人找她，她不去，谁敢无礼，她直接让用刀，一刀捅进那人心脏。
太后宫里一下死了三个人，整个宫里哗然。
萧策刚去垂拱殿跟皇上商议事情，赶过来，在众人不可思议中，把楚瑶抱在怀里，拍着楚瑶的后背：“别怕。”
人人觉得萧世子也疯了。
是这个疯女人，杀了人！
萧策把楚瑶抱回房，随即自己去了太后宫中，之后，风平浪静。
整个宫里都由此，有一个共识，萧世子的侍妾，不能惹！
有几个不信邪的大家闺秀，去找楚瑶的麻烦，结果，被楚瑶杀了。
整个宫里又是哗然。
“策儿，楚瑶必须死！她疯了，你知不知道，她疯了！”皇上大怒道。
萧策敛眸，淡淡道：“她主动招惹人了吗？不都是自己送上门的吗？一次教训不够，二次，是为什么？既然看不明白，就自己拿命去明白明白好了。”
皇上不可思议：“策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策道：“我只知道，之前我的女人太好欺负了。有不长眼的，本能就该直接杀了，冒犯皇上，皇上杀的人少吗？
别人都欺负到我女人头上了，我手上七十万兵权，是用来做摆设的吗？”
皇上倒退一步：“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