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忙拿了自己的帕子,给楚瑶包裹上伤口,这时候,舒晴也跟萧策如实说了刚才的口角。
楚瑶抽噎着:“我说了感谢了,我还感谢她全家了,呜呜,她不给我葡萄,还凶我,还把葡萄打翻了,也不给我。”
萧策把哭得一抽一抽的楚瑶搂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润,柔声哄道:“没事,等下回去给你吃,慢慢吃。”
楚瑶在他怀里闷闷应一声:“嗯。”
萧策扭头,目光犀利看向老太妃,老太妃被看得心一慌:“策儿,我,”
“刚才我手底下将军说,最近北燕王府的人不厌其烦的来找他们,我养伤在家,想必祖母也深受其扰吧,听说今早还有好些人找了祖母说事?
祖母年纪大了,心软不要紧,但是也别什么都答应,也要看看对方是什么罪名,知道的,知道祖母是心善,不知道的,要以为北定王府和乱臣贼子有什么勾结了,一出事,就都找上北定王府!”
萧策沉声道。
老太妃脸一白,忙肃色道:“策儿,祖母绝对没有那个意思,祖母一心为的都是北定王府!”
皇室当初把她嫁进来,就是为了夺北定王府内府的权,
这些年,也想法设法夺北定王府的兵权,
如今虽然北定王府的兵权在萧策手上,但是北定王府下面部将众多,也都手握不小兵权,
最近北燕王世子出事,许多部将都出面上下打通关系,萧策剔除那一部分,太后也传了消息下来,让她表现出救北燕王世子的态度,更让许多忠于北定王府的人施以援手。
北燕王世子的事一旦定下来,北定王府的也要端一锅!
这也是北燕王世子的事大半个月了,大理寺还在详查的一个原因,越拖,拖下水的人越多!
“祖母既然一心为北定王府,就留在房里,好好看佛经,为北定王府祈福吧,祈福不可生杂念,那些不厌其烦来打扰的人,实在有碍修行。
我会吩咐下去,让外面人最近不会进来打扰祖母。”
老太妃脸色一变:“策,策儿!”
萧策带着哭得哽咽的楚瑶离开。
楚瑶哭得厉害,回到院子还在哽咽,萧策抱着她哄,边上是一大盘葡萄,萧策一颗一颗喂楚瑶,“好了,没事,别哭了,乖,吃一颗,吃了就别哭了。”
楚瑶最后吃着哭睡过去,萧策看着还有这样哼唧哼唧,又哭又睡过去的人,忍不住失笑,把人抱上了床。
唤舒晴打了热水来,萧策给她擦拭干净了小花猫一样的脸。
摸了摸那脸上纵横的疤痕,他眼中闪过怜惜,
楚瑶出于一种放弃自己的态度,不处理伤口,于萧策而言,是每看一次,伤一次。
楚瑶明显感觉得到这大半个月,萧策对她温柔了许多,她以为是她“傻了”的缘故,萧策对她的怜惜。
这当然是最重要的原因,可是每次,萧策一点点解开楚瑶衣服,那些亲吻缱绻,更直观于那些遍布的疤痕。
每看一次,怜惜一次,大半个月,他几乎日日夜夜把那些伤处吻上一遍。
“唔,”楚瑶迷迷糊糊醒来,是饿醒的,睁开眼,看着已经是亥时的夜里,萧策正在一旁沙沙处理公文,
听到动静,放下公文过来。
“醒了?”
楚瑶揉了揉眼睛:“哥哥,饿了。”
萧策轻笑揉了揉她的脑袋,让舒晴送了热粥进来,让楚瑶几下喝了,然后把人抱起来,两人一起去洗漱间沐浴。
孤男寡女脱了衣服,自是一番水乳交融的欢爱,萧策最后一次结束,看着怀中人早已闭眸睡过去,
挑眉,她是怎么做到睡了那么久,才要了她两次,她就又睡着的。
给她擦洗,穿上衣衫,两人上了床入睡。
楚瑶第二天醒来,脑子还有些发涨,她觉得自己睡多了,想起昨天的事,还十分不可思议,
她怎么会那么能睡?
“果然身体越来越差了。”楚瑶喃喃。
她把这异状,归结到糟糕的身体上。
“哥哥,我听舒晴说,我有个铺子,我想去看看我的铺子,我的,那是我的,里面的脂粉都是我的,香香的,全是我的。”萧策在处理公文,楚瑶不管不顾,坐到他怀里歪缠。
书房里,小厮们纷纷垂首,外面的客卿一个个清眸静面,没有一个人表现出自己看见或听见了什么。
“哥哥今天没空,早上起床跟你说过了,让城宇跟你去。”楚瑶歪缠了半天,萧策看着毁了好几封公文,还有一封上面带着火漆印,此刻,被墨迹沾染,
萧策略蹙眉,随即看着搂着他的脖颈,板着小脸,很不高兴的楚瑶,眉头就松下,妥协了。
楚瑶带着城宇和舒晴到了铺子里,楚瑶遮了面纱,也看得出眉角,额头,有疤痕。
脂粉铺里的下人看得奇怪,而且看楚瑶神智似乎正常,也不敢多问,楚瑶玩了一会儿,把柜台上弄得乱七八糟,然后对舒晴叫着困,要到楼上去睡。
舒晴带着人上楼,城宇,则被叫道外面买点心,楚瑶说她饿了。
楚瑶喝了口水,然后闻着空气里的淡香,看着舒晴打了个哈欠,在旁边守着睡下的她,守着守着就睡着了。
楚瑶也有些昏昏欲睡,时冥出现在她面前时,她迷迷糊糊看见皂衣身影,脑袋一个激灵,忙坐起来,差点栽倒到地上。
还好时冥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时冥冷沉的眸,略嫌弃的看一眼她,她看起来,这缺觉的模样,像是比他还像夜里去做贼了。
“时冥,谢谢,我要的东西。”楚瑶感谢道。
时冥把一堆资料递给她,里面对于那个乌丽国的消息记载得很详细,还有地图,和这几年,乌丽国有记载来京的人。
“谢谢。”楚瑶很满意资料的详尽,抬头,对时冥再次感谢道。
时冥不在意:“一年之约,我答应过你。你的脸,需要报仇吗?”
时冥杀人杀惯了,什么伤口都见过,但是对于楚瑶这种,满脸深浅的女人抓痕的伤口,也是很佩服,
这是跟女人纯用手挠,才会成这样?
他承认,那画面他不敢想象,
她也似乎总有让他这样不多话的人,也忍不住主动开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