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澜澜(1 / 1)

凤兮轻:“都给老子闭嘴!”

众人:“……”

凤兮轻本是想着先威胁一句,然后直接和这些人开干,却不曾想,这些人居然乖乖的住了嘴,让她忽然间下不了台阶。

果然这些人都是纸老虎,只是嘴上的力气大,遇上动真格的人,一个个都是怂包。

这些人怕的,实际上并不是凤兮轻,只是她现在可是那阉贼的名义上的夫人,万一惹恼了她,阉贼找上门来,那可是得不偿失。

虽然骂归骂,但是他们也是知道分寸的,哪里敢惹阉贼。

凤兮轻觉得无趣,踢开了脚边滚落的一个橘子,手背在身后,锋利的目光从这些人身上挨个扫过,仿佛是在说“老子可不是好惹的。”

她朝前迈出一步,这些人就像是那日看到姬宫玥一般,给她退让出来一条道。

说到姬宫玥,凤兮轻现在想想不得不佩服,那些人骂他的时候,可比这难听多了,真想不明白他怎么忍得下来,她还记得,他脸上的笑容,就在一瞬间消失了。

她看到这一幕,都觉得心酸。

然而,总有一两个不知死活的,喜欢冲在前面,当地一个吃螃蟹的人。

遇到这人,大可往死里弄,不必留情。

凤兮轻手上沾过多少鲜血,那恐怕记不清了。至于众人口中的杀人如麻等词,形容起来还是缺了点火候。

她记得在战场上,她捏一下手指,就是一大片的人消失。要说她杀过的人,还真是说不清楚。

人命在她看来,不过是堪比蝼蚁,死一个人在她眼里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一点她倒是和那个丧心病狂的姬宫玥有几分像。

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头发用蓝布包着,手中提着一把刀就朝着凤兮轻冲了过来。

男孩虽然脸上看起来稚嫩,甚至脸还有几分的胖,但是这脸上的怒气可不小,像是恨透了凤兮轻,要杀了她一般。

“你就是那个阉人娶的婊子吧!我要杀了你!”

凤兮轻伸手抵住男孩的头,弓下腰身,凑近了点,使声音在男孩头顶盘旋:“小孩,你说谁是阉人呢?谁又是婊子,都是谁教你的?”

男孩手中拿着一把至少有他自己一半高的大刀,胡乱飞舞着。

“说的就是你!凡事和阉人有关系的人,都该死!”

凤兮轻听得来气,她就不明白了,姬宫玥到底做了什么,这些人如此痛恨他。

凤兮轻:“他做了什么?错在哪?”

“他打娘胎里就错了!他就不该活着!他就应该去千刀万剐!他是一个变态!是一个杀人狂魔!他的头就应该被按到屎坑里面,再往他头上撒尿!我还要把他的肉一片一片刮下来,让他自己吃了!还有你,你也是!你这个脏女人!你就应该被敌军抓去当军妓!你的身子里充满了肮脏恶心的虫子!我要用苍蝇蚊虫填满你!你们都不得好死!”

凤兮轻耐心听完,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不让自己掐死这个男孩。

究竟是谁的良心坏了,谁的内心充满恶毒。他无缘无故就要遭受这么多的谩骂和诅咒。

就算是姬宫玥心狠手辣,可对一个人,还没有残忍到这个男孩说的这个地步。

况且,当时大殿上,他说“这天下是百姓的,是子民的,不是陛下一人的。”,他还说了,“是要你做个好皇帝,你若是想要一人专断独行,咱家大可换一个皇帝。”

她凤兮轻不相信姬宫玥会是一个穷凶极恶之人,至少他还算是心怀天下,至少他看到百姓脸上的笑容时,自己脸上也浮现满足和欣慰的笑容。

凤兮轻再也无法忍受,在男孩下一次开口之前,直接揪起他的衣领,将人给丢了出去。

男孩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落在了一个卖布匹的小摊上,才索性保住了一命。

若是没有这布匹,恐怕早已经是头砸在地上,头破血流。

若是不动点真格的,恐怕这些人是不会罢休的。

凤兮轻随手从手边的小摊上拿起一个苹果,一边吃一边走着。

众人所有的关注点依然还在她的身上,她走到哪里,众人就看到哪里。

想起这些脸,凤兮轻就有一种想要把这些人给捏碎的感觉。

“再看,就把你们的眼珠子挖下来喂狗。”

她无比犀利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这些人不敢拿她怎么样,只能是看着她在此横行霸道,一个字都不敢吱。

众人散开,都装作忙着做自己的事情。

刚刚那个男孩,从地上爬起,一双充满幽怨的眼睛直勾勾死盯着凤兮轻的背影。

凤兮轻离家出走这几日,还算是过得不错,仗着自己臭名远扬,没人敢对她怎么样。

她也不知道吃饭住店还需要银子一事,到哪儿都住着霸王店,吃着霸王餐,丝毫不觉得心中愧疚。

她在街上游荡了两日,也算是对这个世界有些认知。她发现人们买东西都会拿着银子,但她也发现自己没有这个东西,只好不再顾及,该吃吃该喝喝。

按理说,百姓们遇到这种人是要报官的,可现在整个朝廷几乎都是由那阉贼一人只手遮天,就算是报官,难不成还能把自己家这个拉进炼狱里不成。

何况她也吃不了多少,百姓们只能忍忍了。

要说这凤兮轻,全京城就没有不认识她的。

在她还未成婚之前,可谓是恶名远扬,整日待在青楼里面,和那些男男女女纠缠在一起,每天都把自己喝成个烂醉,整日夜不归宿,在街上发酒疯。

自然而然的,就无人不认识她了。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子,整日留恋青楼,喝得烂醉如泥,据说她清白也不知何时就被人毁了。

凤兮轻因为这档子事,就成了人们饭后的笑话,名声大得很。有些没见过她的,还要等到她喝醉了上大街的时候,专程跑过去看几眼。

至于她爹工部侍郎,早就不管她了,嫌她败坏门声,和她断了关系。

可能是为了惩罚阉贼,陛下就特意给他赐了这么一桩婚事,结果现在这女人不知道被阉贼下了什么蛊术,一身的杀气。虽长相身材看起来柔若无骨,弱不禁风,可她那犀利的眼神,可是吓退了不少人,人们更不敢拿她怎么样了,只能是心里面默默祈求着,让阉贼赶快把她接回去。

凤兮轻花了两日的时间,才逛了一半,主要是她这人不识路,光绕圈子了。

如今,总算是绕到了一个自己没去过的地方,自是欣喜若狂。

“澜澜~澜澜你总算来看我了。”

凤兮轻小名"澜澜"。

一红衣女子扭动着杨柳细腰,从七层楼阁里出来,笑眯眯地拉着凤兮轻,就要往楼阁里面走。

凤兮轻震惊至极,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子,刚欲说话,结果却吸了一口胭脂俗粉,呛得她说不出来话,连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

红衣女子忙拍着凤兮轻的背,又慌张又担心:“澜澜你怎么了?你生病了是不是?都叫你别嫁给那个阉贼了,你却非要嫁,这下好了,把自己弄的半死不活。”

凤兮轻:“……”

这和姬宫玥又有什么关系?

她是想要开口解释的,结果,一张口就咳嗽不止。

凤兮轻:“咳咳咳……”

——主司府——

姬宫玥做了三日的心里斗争,最终决定去看看凤兮轻。

他姬宫玥这辈子还没有顾虑过什么,他一向是想什么就做什么,从不把命放到眼里。

当他下定决心后,却忽然觉得可笑,自己居然犹豫了这件事,犹豫了三日的时间。

喜欢就去干啊,就算是死了又怎么样,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是留着一身修为,死的时候还不是照样死。

当姬宫玥扇着骨扇到了凤兮轻屋子的时候,却看到屋子空荡荡的,就连桌子都落了一层灰。

姬宫玥:“王四!王四!”

“奴才在。”来人并不是王四,“主司有什么吩咐?”

姬宫玥:“王四,王妃人去哪了?”

小太监低着头,颤颤巍巍道:“主司,奴才不是王四……”

姬宫玥:“放你娘的狗屁!老子说你是你就是!去查王妃的下落!”

新的“王四”:“奴才这就去办。”

小太监走了,姬宫玥气没地儿撒,便自己消了。

他看着屋子空荡荡的,这心里面就感觉空落落的。

他好不容易决定好了,要遵从本心,好好待着女人,结果她却给跑了!

还一声不吭地跑了!

她要是活着还好,可她万一要是死了……

姬宫玥整个人神经都紧绷了起来,迅速收起骨扇,离开了小院,去亲自处理。

很快,凤兮轻的下落就出来了,她人在醉仙居。

知道她还活着,姬宫玥心里面算是稍微宽心了一点儿,可当听书凤兮轻在醉仙居的时候,他整个人又紧绷起来了。

醉仙居,那可不必死了让人更担忧的。那里可是京城最大的青楼,里面鱼龙混杂,江湖各大门派都在里面安插了眼线,里面杀手云集,虽然打着青楼的幌子,但实际上可是一个消息集散中心,里面每日都在发生命案。

姬宫玥来不及多想,直接牵了一匹马,拉着缰绳飞跃上马,两腿一夹,棕色的马儿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奔出去,瞬间消失无影。

——醉仙居——

“澜澜,我是红袖啊~,你该不会真的就像是外面说的一样,被蛊惑了吧?”

红衣女子坐在凤兮轻对面,说着说着,一副心痛欲绝的模样,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儿。

凤兮轻最害怕女人哭了,而现在闻得久了,她也算是能够适应这香粉味了:“没忘,记得。”

红袖一下子眉开眼笑,脚踩着面前的矮桌,冲上来紧紧抱住了凤兮轻,还在她脸上“吧唧”一口。

红袖:“我就知道你没有忘了我,我家澜澜人美心善,怎么可能忘了红袖。”

凤兮轻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句:“我们认识吗?”怎么和别人口中听说的她不太一样呢?

红袖又红了眼眶:“你果然是不认识我了!我就说嘛!当时嫁给那个阉贼做什么!我都已经出谋划策假装让你失了清白,没想到一个敢娶,一个硬嫁!现在好了,澜澜人傻了,都不认识我了。”

红袖还是用自己轻盈的纱袖擦起眼泪来。

姬宫玥恰好赶来,只听说让凤兮轻失了清白,便一下子怒不可言,直接冲了进来,门都被他撞掉了一扇。

姬宫玥拉着凤兮轻将她护在怀中,看着红袖,就像是要吃人一般道:“是你让咱家的夫人失了清白!”

红袖整个人都有点儿吓傻了,没想到说阉贼阉贼到。

她结结巴巴:“嗯……不是……不是……这么回事。”

姬宫玥不喜欢听口齿不清的人讲话,抬手就要杀人。

红袖在这醉仙居中也算是见多识广,知道怎么做才能保命,她深吸一口气,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全都给交代清楚了。

“澜澜没有失去清白,只是听说她要嫁给主司,我就让人散播消息,说她没有清白了,想要让主司嫌弃她主动退婚,主司切莫因此事动怒。”

姬宫玥收回了手,他侧身看着凤兮轻,抬手将她耳鬓的碎发撩在耳后。

两日不见,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些什么,看起来脏脏的,头发也乱乱的。

“夫人,坐。”姬宫玥语气顿时温柔了下来。

凤兮轻一愣,结果就被姬宫玥直接按着坐了下来。

“拿把梳子来。”他对红袖说话的时候,语气又是一贯的冷淡。

红袖只能是乖乖拿了梳子递上去,心里吐槽着此人莫不是有两副面孔,她好歹也是澜澜的好姐妹。

姬宫玥拎了一把椅子,坐在凤兮轻身后,为她亲自梳头。

他动作轻柔,手上动作流畅,根本看不出他这是第一次给人梳头。

红袖站在一旁,舔狗道:“主司,不如让我来吧。”

姬宫玥:“……”

他依然动作流畅地给凤兮轻梳头。

红袖一时之间尴尬极了。

姬宫玥:“夫人,她说的这些,可是真的?”

凤兮轻:“???”

姬宫玥:“你清白尚在?”

凤兮轻:“你看我像知道的人吗?”

姬宫玥不再发问,而是认真地绾发。看她这样子,大体是不知道这世间清白为何物。

等到姬宫玥忙完后,他扶着凤兮轻站了起来,欣赏地看着她:“为夫的夫人,还真是顶呱呱的好看。”

凤兮轻嫌弃看了一眼姬宫玥,有点受不了他这样子,破口爆粗:“你这是没吃药还是咋?能不能别阴阳怪气的说话!”

红袖在一边看着,真的很想上去劝劝凤兮轻。

主司人多好,说话温柔,长得玉骨仙风,待她这样好,她怎么能骂主司呢?暴殄天物啊!

姬宫玥笑笑:“为夫就喜欢这样说话,时候不早了,夫人还是早些跟为夫回家,为夫也好检查检查,夫人是不是清白之身。”

红袖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八卦一样,瞪大了眼睛。两人现在还没有同房!圆房估计是不行了,毕竟是个太监。

但是检查也是可以的吧!想不到主司大人不但人貌比潘安,而且还风流倜傥,这么懂情调!听听这说出的话!真是让人面红耳赤……应该是让人充满求知欲。

凤兮轻不想纠结姬宫玥说出来的这些别扭的称谓,她更在意的是他说出话的内容:“为啥回去?老子还没玩够呢!”

姬宫玥:“夫人莫要生气,那为夫就等夫人玩够了再回去。”八壹中文網

姬宫玥柔声哄着,还凑到凤兮轻耳边,故意往她耳朵上吹气。

红袖也是会来事,一听主司大人都这样说了,就狗腿道:“是啊,主司大人别着急走,奴家这就让人备几个小菜,拿几壶好酒过来。”

红袖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身着浅绿色衣袍,头发用一根银簪轻轻挽起的公子倚在门边,挡住了去路。

红袖忙往后退了退:“哎哟,这不是青酒公子吗,这什么风把您给刮来了?”

青酒目光落在姬宫玥身上,笑着开口:“久仰主司威名,今日能够有幸相见,想请主司喝上两杯,不知主司可否赏个脸。”

青酒是江湖上有名的药神,玩弄的一手好药,可谓是出神入化,无能能敌,并且还武功高强,平常人想见他,没这机会。

姬宫玥并未急着答应,他并不喜欢和这些江湖之人来往,毕竟无论是朝政之人还是江湖之人,都是看不起他这个太监的,这点他自己心里倒是清楚。

所以,就算是青酒再怎么受人追捧,于他姬宫玥而言,并无丝毫意义。

姬宫玥反倒是询问起来凤兮轻:“夫人意下如何?”

凤兮轻:“去,到哪都是吃,不就是多一张嘴吗?”这小公子长得还挺俊俏。

这是多一张嘴的事吗?

既然凤兮轻已经同意了,姬宫玥也点了头。

一行人移驾到了另一个厢房,上酒上菜。

青酒也算是来头不小的人物,但是却姿态放的很低,全程一直都是他在说话。

青酒:“主司大人这是有闲心陪夫人出来逛了吗?”

姬宫玥:“……”

青酒:“主司大人前几日究竟是怎么从皇宫里逃出来的?莫不是有高人相助?”

姬宫玥全程一个字都不答,只顾吃酒,把青酒的话全当耳旁风了。

反倒是青酒,似乎什么消息都知道,就连皇帝要杀了姬宫玥的事情也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一个人搁这讲了半天。

姬宫玥不回答青酒,他也丝毫不介意。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青酒才抿了一口茶,理了理衣服,坐直身子,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换上了疑问的语调:“不知主司大人喝了这酒可有何反应?”

姬宫玥总算是愿意搭理青酒一下了,他有些不屑地朝着他一笑:“咱家是个阉人,你觉得这种酒会对咱家有影响吗?”

青酒:“可是本公子听说,主司复阳了。”

姬宫玥似乎忘记了这回事。

以前也总有些人想要爬他的床,给他下这种药,他也不抗拒,只是当做平常喝的酒或者是水,直接喝下去。

刚刚他分明察觉出来了这酒水里面有药,但还是习惯性地给喝下去了,没有多想。

但他如今并未感觉到有任何的不适。

姬宫玥:“你这药神的称号怕是浪得虚名,制服不了咱家。”

青酒起身,恭敬道:“主司大人莫要着急,这药再过一个时辰就会有效果了,您和夫人慢慢享用,本公子就先退下了。”

青酒好歹是江湖高手,就算是姬宫玥也没有什么不敢得罪的。方才姬宫玥把他在旁边晾着,他就算是下点儿药也没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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