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那猫扬起手中的球棍,向段南川的头部袭去。
袭来的球棍被段南川轻巧躲过,在闪身的瞬间,抬腿向猫的太阳穴横踢过去。
一击命中,猫沉重的身躯向地面砸去,发出闷哼。
长腿落地,段南川舔了下洒在手上的果汁,望着地上的一团一脸鄙夷,"怎么想的,一只猫敢来和狼近身格斗。"
"就不怕我一口咬断你的脖颈吗?"
粉红的舌头磨了磨锋锐的犬牙尖,再次转头望向那群猫时,他们已经退到了两米开外。
其中一个年轻的小家伙望着段南川的犬牙被吓得嗷嗷叫:"啊操,遇到疯狗了,爸爸救我!"
一句话又点燃了他,方才的悠闲慵懒消失的无影无踪,段南川快步向那小家伙走去,呲着牙:"他妈说谁疯狗呢!"
一群猫见这狼要靠近,纷纷丢了手里的球棍,转头就跑,跑了一半,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折回来两个,在靠近段南川时紧紧贴着墙转移过去,直到将地上倒着的猫架起后开启一百八十迈极速冲刺。
望着他们逃窜的背影,段南川心里的火总算歇了些,瞥了眼还在指缝偷看的狮子,嘴角一歪,吐出几个字来,"你一狮子让几只猫围着打,也是本事。"
说完端着果饮转头走了。
经过这一闹,他也没心情再喝手里的黄桃果霸了,将还剩的半杯随手放在垃圾桶盖上,向停在路边的摩托走去。
仰头望了眼红绿灯,红灯显示还有十五秒,他打了个哈欠,眼里泛出泪花。
平常这个点他早就睡下了,此刻的生物钟正在敲锣打鼓,疯狂喧嚣。
再看一眼红绿灯,还有八秒。
怎么这么慢。
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耳畔传来悉悉索索声,段南川回头,正对上一团脏兮兮的东西正低头咬着吸管喝饮料。
"操。"近距离的既视感让他瞬间醒了瞌睡,忙向后退了一步,这才看清这一团东西是啥。
不就刚才被那猫称为"美"的那一坨狮子?手里喝着自己刚才丢的饮料。
"离劳资这么近干嘛?"
狮子也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抱着饮料的双手一抖。
他吐了吸管,两只仿佛经历过二战的耳朵耷拉着,"不是故意的。"
声音低低的,带着十足的委屈,听得段南川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又往后退了几步,嫌弃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家伙。
这东西长得挺高,眼睛也挺大,瞳仁,跟那群猫差不多,粘着灰的耳朵还秃了一块毛,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
八成是个乞丐。
绿灯亮了,原本飞驰的车都停在斑马线前,段南川没再理他,独自向马路那边走去。
在自己的摩托前停下,弯腰去取把手上挂着的头盔,可还没动,尾巴根便传来一股被拽裂般的疼痛,他本能的,仰天发出一阵狼嚎。
刚接过甜筒的垂耳兔听着身后的嚎叫,手一抖,甜筒"啪嗒"一声,掉在脚边,小垂耳兔被吓得扑进兔子爸爸怀里哇哇大哭。
兔爸向段南川投来不满的目光。
段南川忍着疼痛,弯腰道了歉。
"我不是故意的。"
身后传来比自己更真挚的道歉,段南川摸着自己的尾巴,雪白蓬松的尾巴上一个黑色鞋印。
右手轻轻拍了拍灰,继而将目光转向踩自己尾巴的罪魁祸首。
还是那坨狮子。
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握成了拳头,太阳穴也开始突突跳了起来。
感受到了杀气,狮子缓缓向后退着,在一个自认为安全的位置停下,可脚下还没站稳,他就看见眼前的狼抡着拳头向自己走来。
段南川一把将狮子扑倒在地,骑在他身上给了他一拳,然后提着狮子的领口咬牙切齿,"知道劳资给这条尾巴买了多少保险吗?你他妈上来就是一脚?"
半边脸还在隐隐作痛,可怜的狮子被砸的晕头转向,张口就来了句:"买了多少?"
话脱口了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又忙开始挽救,"不,我不是那意思。"
身上狼的瞳孔在逐渐变红,不一会鲜红的血丝爬满了整个眼球,危险一触即发。
狮子感觉自己再不说点什么,就要被活活揍死了。
他努力转着脑袋,"那个,你的尾巴很软。”
话音刚落,他又看到身上的人缓缓提起了拳头。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已经掏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是生物基地吗?这里有一起恶性斗殴事件,哪个物种?"
拨电话的人望了眼还在地上按着的两位,极其肯定地说:"是一只狮子和一条狗。"
"那狗看起来有点疯,多半是疯狗,啊,对,那疯狗把狮子按着打,我看着都觉得脸疼。"
疯狗?
段南川将挥下去的拳头停在了空中,转头望向正在打电话的哈士奇,"你才是疯狗!"
他双眼通红,露出的一排狼牙泛着寒光,吓得那哈士奇忙躲在身旁犀牛大哥的身后,探出个头来望着段南川继续与警方沟通,"那疯狗要咬人了,你们快来!"
此刻的狼脾气暴躁到了极致,这一抬头才发现自己被围着里三层外三层,还有不少人正拿着手机对着自己录视频。
仅有的理智将他从犯罪边缘拉了回来,收起拳头从狮子身上站了起来。
围着的人见他起身,被吓得连退好几步,原本围着的包围圈也扩大了许多。
段南川红着眼睛,压着声线和他们解释,"是那东西先踩了我尾巴,我没忍住才揍了他两拳。"
哈士奇听到他的话更兴奋起来,双手握着手机大声嚷嚷着:"那疯狗已经开始推卸责任了!"
听着"疯狗"二字,段南川的神经不受控制得扯了扯,他望着哈士奇,"再说一遍,我不是疯狗,我是狼,纯种的冰原狼。"
哈士奇此刻倒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一直拿着手机与店面嚷嚷让他们快来。
见解释不通,段南川也懒得解释,跨上摩托车,戴上头盔准备走。
再不从这出去,他估计自己得疯。
刚取下头盔,就被人按住了手腕。
那人指着还躺在地上挺尸的狮子说:"揍了人就想走?"
一呼百应,围观人瞬间沸腾起来。
"对,你要对他负责!"
"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