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没事想来你这破地？"
来人西装革履，拿着文件夹的手不耐烦地掀开段南川，拖着还带着泥水的鞋子迈进屋里，翘着二郎腿坐上沙发，地上留着一串鞋印。
他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抬头发现电视正定格在段南川骑在陆燃身上揍他的场景，按下播放键后又将遥控器丢了回去。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
段南川拉上门，眼神警告正准备从厨房出来的陆燃，陆燃很识趣地顿住脚，转身蹲在碗柜旁。
"有没有规矩，来客人了都不知道泡水？"
电视机的音量被调大了，他的分贝也比刚才更高了些，吹毛求疵的话里，命令更甚。
垂在两侧的拳头紧了又松，段南川端起水壶倒满一杯水，递在来人手边。
"你怎么知道我的住处？"
"作为主力成员，我们当然要了解团队旗下每一位主播的基本条件。"
他接过水抿了一口，皱着眉说："怎么是凉的？我要喝温热的。"
"杜梓，你不要太过分。"几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一直停留在电视上的目光转移到了段南川身上，进门到现在，他这才正眼看他。
手里的塑料纸杯被按在茶几上，杯中的水有半数都溅了出来，杜梓紧锁的眉头里装满了怒气，"我想你还没有搞清楚，现在该你求我。"
"只要我想，我完全有能力让你在这个行业里混不下去，亦或者，让你在十倍的违约金里永无出头之日。"
他步步紧逼，段南川节节败退。
眼前的男人要比自己高出许多，生得一张尖酸刻薄的脸，鹰隼伶俐的双眼如钩子般狠狠扎在身上。
脚跟撞上了沙发，一股轻微的麻木顺着神经往上攀爬。
"你就不怕我将你今日言行公之于众？"
杜梓低头看着他，审视的目光环顾他的全身，最终锁定在凸起的裤兜里，瘦的有些露骨的手指利索地摸上他的裤兜，掏出手机。
息屏的界面受振动感应亮了屏，屏幕上的录音计时还在继续。
食指将录音移至删除键位，杜梓精锐的脸上勾出一抹笑容，"还和以前一样，密码都不知道设置。"
手机被重新放回裤兜。
厨房里，陆燃夹着细烟的手一抖，带着火星的烟灰落在裤子上，整洁的裤面烫出一个黑洞。
唇瓣微启，阵阵烟圈缓缓升空，逐渐消散。
段南川紧紧捂住自己的裤兜，短暂的静谧里自己心跳如擂鼓。
他的小动作被杜梓尽收眼底，杜梓紧绷的身形瞬间松懈，重新坐回沙发，从口袋里掏了盒烟，食指压着烟盒盖取下一支烟送进嘴里。
"有打火机吗？"
剑拔弩张的气氛烟消云散，段南川轻轻呼了口气，"没有。"
"我带了。"杜梓从另一个兜里摸出打火机，放在茶几上，"给我点。"
未着火的烟叼在唇边，杜梓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里记者妙语成珠。
许久未见动静，他回头瞟了一眼站在沙发旁的段南川，耐心教导，"求人态度得正。"
凸起的肱二头肌下青筋接连凸起，缓缓向手背蔓延，段南川咬了咬牙，弯腰拾起茶几上的打火机，转身点燃杜梓口中的烟头。
杜梓借着火劲深吸了口，将口中白烟尽数吐在段南川脸上。
猛然吸入，段南川扭头痛咳起来。
屋里烟味呛鼻，杜梓的面部逐渐扭曲，反手揪住段南川的头发，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另一只手将烟狠狠按在他的腿上。
烟头火星滚烫，白皙的大腿根部瞬间鲜血淋漓，段南川犬齿紧紧咬着下嘴唇，却还是抑制不住从齿缝间爬出的丝丝痛吟。
杜梓低头欣赏着汩汩冒血的腿根，烟身被压弯，燃烧的烟头被血水浇灭，一抬头，被他烫的人早已浑身湿透。
仰头呼出一口浊气，钳制着段南川的手这才松开。
失去支撑，段南川整个身体向背后的茶几重重砸去。
后背骨头与玻璃碰撞发出闷响，他颤抖的手碰到腿根流着的血，心底的那股畏惧疯狂上涌，直指全身。
段南川低声呜咽，"哥，我求你。"
声音颤抖得连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