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抽烟了。”
陆燃刚摸上床，将蜷缩在被子里的小家伙扣在怀里，就听到他来了这么一句。
“嗯，吸了一小口。”
他下意识撒谎，搂着段南川的手臂又收紧了些，让他无处可逃。
陆燃烟瘾重，就算不吸烟，身上也有散不去的烟草气，更何况现在阳台里满是烟蒂。
浓密的夜里占有欲无处安顿，空荡的内心比灌满酒精还难受，他总想把床上那位抱着，融进自己血肉。
只有怀里真实又温暖的触感，才能让他心安。八壹中文網
月光的映照下，陆燃看见怀里转过身来的小家伙皱弯了眉。
“乖一点好不好，就忍这一小会。”陆燃循循善诱着，像给小孩包裹毒药的糖果般，倾心介绍糖衣有多么顺口。
也只有在小孩喝得迷迷糊糊的，不记事的时候他才敢这么放肆一点。
“嗯。”沉闷细软的回应声从段南川优越的脖颈线里哼出。
一对毛绒绒的狼耳乖巧地绒在陆燃脖颈下，后面的被子空洞了些，冷气直往被子里钻，他又往陆燃怀里拱了拱，找了个安静的小窝乖乖躺着睡觉。
酒气和烟草味混在一起，出乎意外的好闻，陆燃轻轻牵过小孩的手环在自己腰上，低头嗅着他身上的奶香。
小孩，叔好爱你。
刻意打到最低的温度，屋内如冰窖，怀里的宝贝却被捂得暖烘烘。
深夜里，陆燃听到小孩搂着自己的腰回应自己，“陆叔，我也爱你。”
陆燃神经一颤，“你……都知道了？”
他有点不敢抱怀里的小孩了。
甜蜜的谎言被戳破，就像五彩缤纷的泡泡在破壳瞬间被发现里面装满了色素水，是廉价庸俗的劣质品。
陆燃松了双手，却被小孩咬住了脖颈。
犬牙在细皮上摩擦，段南川含糊着说:“你第一次来我家时，我就看了你的身份证。”
他说，
吻手礼太俗，我对你的爱要从亲吻你的喉结开始。
他说这是他能想到的，对爱情最忠诚的告白。
狼崽蜷缩着躲在他怀里，一直在被子外的小脚丫被冻得通红，陆燃双手握着，细细给他暖着。
不自觉红了眼眶。
他望着怀里的小孩，沙哑的烟嗓低声请求，“能再叫一声吗？”
“陆叔。”小孩很听话，也很乖。
咬出的字音有些绵软，尾音拖的长长的，比自己幻想的还要好听。
“嗯。”陆燃闭着眼回应。
是浪漫的一夜，他想。
他不用再去花店挑选最新鲜的玫瑰，因为他已经是浪漫本身，也拥有了自己的浪漫。
在这样的夜里，玫瑰倒显得多余了。
等第二日醒来时，怀里的被窝早已凉透。
陆燃望着天花板整整呆了半个小时，才终于缓过神来。
原来昨晚胜过玫瑰花的浪漫，只是自己空想的一场梦。
小孩余音绕梁的一声陆叔，也只是自己臆想出的纯情美好。
陆燃有些羞耻，却又无法制止地蜷缩进被子里，将头埋在奶香最足的地方，上瘾又羞愧得用手缓解对小孩的思念。
事后，他将自己反锁在浴室里，用冰冷的凉水反复冲刷着自身的污秽，直到皮肤泛红。
他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回头对镜检查自己时，却发现一夜之间下巴下已经生出了胡渣。
陆燃有些愤恨，拿起一旁的剃须刀蛮力清理着，下巴被他暴躁的手法刮出细小的血口。
无论如何装嫩，身体上的变化也远不如那些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