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马停住了脚步,定睛看去,只见其中一人是李叔,而另外一个,是那晚我在家中院子里看到的那个身穿黑袍的家伙。
我原以为黑袍之下的人就是李叔,可如今看来并不是,难道真如李叔说的那样,这人是从血玉中逃出的马端公?
李叔冷笑着,一边拍手一边朝我走来。
“没想到,你居然能从那对母女的手中逃脱,看来我这炼制子母凶煞的手段还有待提升!至于你,我想你也跑累了吧,干嘛不坐下歇歇,黄泉路还长着呢,留着点力气,到时候慢慢跑。”
再次见到李叔,我整张脸气得发抖,颤声说道:“你到底想干嘛?这村子里的人都是你杀的?你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哈哈,搞笑!要是有天谴的话,你不比我更该死?如果那不是你的话,这些人完全可以不用死,可谁让你命格不凡呢,怪只能怪他们倒霉,而我,只是做了件该做的事!”
我愣了愣,反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黄泉路上自己慢慢想吧!”说罢,李叔大手一扬,他身侧站着的那名黑衣人便大步朝着我走来。
我深知自己这最后一丝逃生的希望也已经破灭,干脆破罐子破摔。
弯腰从路边一个死去村民的手里抢过一把菜刀握在手里!
“不怕死你就来!看我不砍死你!”我大声叫嚷着,给自己壮胆。
黑衣人不紧不慢,当他走进之后,我借着月光,第一次看清了这人黑袍下的一张脸。
与先前王老太的脸一般无二,面前的黑衣人同样长着一颗老鼠脑袋,只不过从这老鼠脑袋上,我还能隐约地看到一丝丝人脸的轮廓,这张人脸我认识,正是刘神婆。
我神色大惊,刘神婆在距离我不到两米的位置停下脚步,只见她双手一张,我立马做出一副战斗的架势,然而下一秒,四周传来了阵阵老鼠吱吱的叫唤声,紧接着,数之不尽的老鼠从刘神婆的黑袍下方涌出,霎时间,将我淹没。
我被鼠群围在当中,双手胡乱地劈砍着,这时,一只干枯且十分有力的手从鼠群外伸了进来,一把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一种窒息感瞬间充斥着我的大脑,我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死定了!
都说人在将死之际,脑海中会闪过人生的走马灯,我只想说什么狗屁走马灯,当时的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啥都不想,就想着活命。
刘神婆将我从地上慢慢提起,双脚失重加上大脑的缺氧令我几欲昏厥,我拼劲最后一丝气力,将手里的菜刀劈向刘神婆的手臂。
只听噗呲一声,整把菜刀没入刘神婆的手臂之中,刘神婆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的狰狞,她松开我的脖子,我摔在地上,用力地咳嗽起来。
刘神婆看着嵌在手臂之中菜刀,伸手将其拔出丢到一旁。
刘神婆被我砍中的那只手臂似乎是骨折了,有些耷拉地垂着,伤口处更是汩汩地流出鲜血。
我顿时想到,面前的刘神婆虽说被老鼠精附身,但她的本体,依旧是名年过半百的老太太,身子骨脆的很。
想到这,我莫名升起一股自信,觉得自己能够对付面前的刘神婆,可下一秒,现实就重重地扇了我一巴掌。
我的这一刀似乎将刘神婆彻底地激怒,只听她嘶吼一声,抬起另一只未受伤的手,用力抓向我。
速度之快根本不容我反应,我只能下意识地抬起双手抵挡,当刘神婆那刀锋般尖利的爪子划破我皮肉的瞬间,我痛得大声惨叫了起来。
不远处的李叔见我这般痛苦的模样,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似乎很享受这种将我虐杀的快感。
这个变态!亏我之前还信了他的鬼话!
我心中怒吼,然而手臂处的疼痛让我失去了最后一丝逃亡的信心,我紧闭双眼,等待死亡。
可十几秒钟过去了,也不见第二爪落下,我带着疑惑睁开双眼,却看到此时的刘神婆正一脸的痛苦,她的脸上沾满了从我手臂处溅射出的鲜血,鼠脸与人脸之间不断地以一种虚影的状态转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