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带着父亲萧河,来到了衙门自首,父子二人跪在衙门之中。
正巧京兆府尹范元洲审讯犯人也在场,范元洲就正座堂中:“你二人有何事?”
萧河颓然道:“今日,草民是来认罪的。”
“哦?”范元洲问他,“你何罪之有?认的什么罪?且,一一说来!”
萧河犹豫半晌,他身边都萧炎抓紧了他的手,目露恳求:“爹!伯叔和二伯母还关在牢里,且若清姐姐已经知道此事,您现在不能退,您要想想……”
他顿了一下道:“娘和妹妹,还在若清姐姐手里……”
萧河便没有半点犹豫之意了,他跪拜范元洲,高声认罪:“草民萧河,筹谋萧家家产、陷害萧远夫妻通敌叛国、毒害萧明晨,意图,谋财害命!现今草民悔悟,所以前来衙门认罪!”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罪名,无一不是罪恶滔天,萧河面不改色的把罪名,全部认了下来!
萧河的话音一落,旁观的百姓们就议论开了。
“原来是这无耻之徒!他居然如此丧心病狂,就为了家产,能做出残害手足和毒害侄儿的事情来!”
“我就说这萧远老爷最是善心,怎么可能通敌叛国?他萧家是第一皇商,那是无上的尊容,平白没事自己往死路上走?”
“这萧河当真是可恨!”
“太可恨了,他一家吃住在萧远老爷家,萧远老爷念其手足之情,没想到他倒生了这歹心,陷萧远老爷于不义之地!”
“狼心狗肺,半点不懂知恩图报的狗东西!真是枉费萧远老爷收容他一家了,养了一家子的仇人!”
“这斗米恩升米仇啊!”
……
众人议论纷纷,多是咒骂萧河一家。
“好了!”
范元洲出声:“都安静!萧河,此事可还有别人知情?”
“大人明鉴,”萧河看了眼萧炎道,“此事,乃是我一人所为,跟旁人没有关系,我的儿子萧炎今天无意中听到这事……所以,他劝草民来自首,草民悔过于心,所以在大错没有形成之前,前来认罪。”
范元洲赞赏的看了萧炎一眼:”此子不错,大义灭亲,是个顶好的孩子。没想到你萧河还有这等福气,养出这样好的儿子。”
话落,范元洲敛了敛袖子:“萧家通敌叛国一案,乃是摄政王亲自调查,现在萧河已经认罪,那么本官自当通知摄政王前来判案。”
下人去通知了楚晋寒。
不多时,那尊贵的金撵,就到了此地。
显然方才下朝,楚晋寒朝服未褪,那紫金四爪蟒袍方才从金撵中露出一脚,现场百姓便跪拜下来。
“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来福公公掀开帘子,楚晋寒便下了金撵,紫金长靴落在水泥地上,一步步往里走,不经意的撑起折扇,淡道:“平身吧!”
“多谢摄政王!”
楚晋寒一来,范元洲自当让座,楚晋寒落座后,慵懒往椅子上一靠,眸子微微扫视了下面跪着的父子:“本王听闻萧远通敌叛国一案有了转机,特意赶来,范大人,怎么回事?”
范元洲作揖:“王爷,这萧河前来认罪,说是萧远通敌叛国一案,都是他一手操办。”
“哦?”
楚晋寒那漫不经心的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到萧河身上,却似实质的刀子,徒然插·进萧河身上,让萧河寒毛耸立!
“呵,一手操办?萧河,你可真是好深的计谋,不仅仅是陷害了萧远,还把本王等一众官差耍的,那是团团转啊!”
萧河惶恐:“草民不敢!”
“不敢?你的所作所为都告诉本王,你可敢的很!”
那慵懒的眼眸突然凌起冷冽之色,皇家气势在楚晋寒身上显露的锋芒毕露,他冷笑着拿了一个剑令在手里把玩。
“你有罪,罪无可恕!但拒你所言,你家人并不知晓,而萧炎又有大义灭亲之功劳,那么……”楚晋寒把玩剑令的手一顿,“就恕你家人无罪,至于你,呵!”
那剑令砰的一声丢在了萧河面前,楚晋寒眉眼凌厉,一字一句的道:“斩、立、决!”
听闻家人可无事,萧河惨白着脸,捡起那剑令,上面一个红色“斩”字,映入他的眼帘。
萧河闭眼,叩首:“是。”
外面的侍卫,马上把萧河拉了下去,萧炎满目痛楚,却还是只能跪着,不能跟上去。
楚晋寒看他一眼:“萧炎。”
萧炎收回不忍的目光,回道:“草民在!”
“你大义灭亲此举,实在值得夸赞,你父亲所为实在十恶不赦,但你也算有功,本王看在你有功的份上,勉强留你父亲一个全尸。”
萧炎忍住眼泪,叩首:“感谢摄政王大恩!”
“嗯,”楚晋寒赞赏他,“的确是可造之才,既然现在萧家通敌叛国一案确认是陷害,范大人。”
范元洲拱手:“臣在。”
“你即可颁布本王的旨意,萧远与其夫人祝余收人迫害,于明日无罪释放!”
范元洲颔首:“是!”
萧家一案,就此落定!
楚晋寒看着议论纷纷的百姓们,想起萧若清那日跟他谈话的坚定眼神,眸色不由不闪。
那个丫头……
也该安心了。
他嘴角,不由掠起一抹轻松笑意。
当日,范元洲便传了摄政王的旨意。
“小姐,小姐!大喜事,大喜事啊!”
晔儿一脸喜色的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刚刚买回来的糕点,跑的满头都是汗!
“怎么毛毛躁躁的?先喝水,气顺了再说。”
萧若清给她倒了一杯水,晔儿喝下,缓了一会儿,喜道:“小姐、明晨少爷,刚刚三叔……萧河!萧河那个贼人,他亲自去衙门自首了!说出了自己为了家产陷害老爷一事,而后摄政王亲自前来,当场处决了萧河那个贼人,还下了旨意,明日就放了老爷跟夫人呢!”
萧明晨顿时瞪大了眼睛,激动的站了起来,嘴巴里面呜呜的跟着萧若清比划着什么,萧若清看了一阵好笑跟心酸。
她把萧明晨抱进怀里,这些天的担忧跟提心吊胆,终于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