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清眼中蕴着浅浅的笑意,说出来的话却是冰冷如刺:“父亲放心,不管那贼人是何居心,既然已经谋害您跟母亲一次,咱们就有了防备。女儿会暗中调查,绝对不让此类再次发生!”
不管那贼人是为了萧氏商会还是其他,既然已经动了杀心,差点让萧远跟祝余丧失性命,那么萧若清就断断容不下他!
有了上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既然找的萧河,那么可见对方用的离间计,用家族内部斗争来瓦解萧家。
上次找的萧河,这次就只能找萧山了。
且萧山,又参与了上次的陷害一事中,虽然能力不如萧河,却也是野心勃勃之人,那贼人没有得手一定不会死心,肯定还要再找萧山。
“女儿会派人盯紧萧山。”
萧远脸色微沉:“此事,我就交于你办,父亲放心你。”
……
摄政王府。
来福公公进了书房,看着楚晋寒在看折子,笑着端了一碗莲子羹来:“王爷,初秋的天还是挺热,今日下了细雨,就更是闷热的紧了,奴才让人做了莲子羹来,您尝尝。”
那坐着的人正在批阅奏折,低眸看奏折,神态认真。
浓眉如墨,目如星辰,鼻梁挺直,樱色薄抿微抿,赞一声貌若潘安未尝不可。
只是,他眉目太过淡漠,明亮锐利的眸让人心生畏惧,不敢与之亲近。
楚晋寒闻言应了一下,抬手写下一手漂亮小楷:“放着吧。”
来福公公就把莲子羹放在桌上了。
他头也不抬:“这些个老头子,动不动就写一大篇上来,其实也都没有什么大事,看的眼睛疼。”
来福公公笑道:“这也是言官们的职责,王爷要是累了,歇息片刻吃了莲子羹在看也不迟。”
楚晋寒搁下笔,撩起一点袖子,露出健壮的手臂,去端了那碗莲子羹来。
入口香甜,他颔首:“果真不错。”
来福公公眼睛都笑出了折子:“奴才方才去新春楼请的厨子来,王爷要是喜欢,奴才就把那厨子留下来。”
“不用,偶尔吃一次便可。”
来福公公笑着看着楚晋寒吃完了一碗莲子羹:“王爷,刚刚天音阁来了消息,萧小姐又塞了大比银子进来。”
“哦?”
楚晋寒眉梢微抬,擦拭了嘴角,眼里含了一丝趣味:“这次又查什么?”
“听说是,上次萧小姐瞧见萧河跟一个太监见了面,那个太监给了萧河一种毒药,下在萧明晨的饭食里面……”
楚晋寒的眸子,瞬间阴沉下来。
来福公公斟酌一下,看了看他的脸色,又道:“萧家之人不可能得罪宫里人,可是宫里的人……却不打算放过她们,想来萧小姐这是要反击了。王爷,这消息,咱们放是不放?宫里那位……”
“好了,你随我进宫一趟。”
楚晋寒眉间染了寒霜,不难看出怒色:“她这次,是真过分了!”
来福公公明了:“奴才这就去准备。”
……
慈宁宫。
“娘娘,那萧若清现今已经坐稳了萧家的家主之位,我们要不要让那群家属去闹闹事……”
啪的一声,一个茶杯狠狠砸向那跪着说话的宫女,宫女的额头瞬间被砸破,她忍住这钻心的疼痛,一动不动跪在远处,不敢发出半声痛呼。
“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
那坐在椅子上面的女人穿着尊贵的紫金凤袍,精致妆容的靓丽面容之上,没有一点表情,无情到了极致。
她的眉眼,都是薄凉至极。
如斯美人,却薄凉无情。
此人,乃是大漓国的太后。
先帝暴毙之时尚且年轻,后宫妃嫔不多,唯一给皇帝诞下皇子的,只有中宫皇后陈嘉仪一人。
另外,还有端妃、慧贵妃,膝下有女。
先帝死后,没有子嗣的妃嫔全部殉葬,陈嘉仪的儿子是唯一的皇子,又是嫡子,所以名正言顺的做了太后。
端妃封为端太妃,慧贵妃封为慧太妃。
她们都是二十出头,没了宫中争斗,后宫的日子就清闲下来。
前朝有摄政王管理,后宫没有争斗,陈嘉仪的心思,就到了别处。
比如……
怎么弄死萧若清!
三年前,陈嘉仪下懿旨把萧若清赐给了陈书远做妻子,之后她再无关注,只是没想到三年后萧若清居然脱离了掌控……
“她居然脱离了掌控,不按照哀家的安排来过完这辈子,那么就别怪哀家心狠!”
陈嘉仪凤眸泠泠,流转渗人的冷色。
陈嘉仪身边的贴身宫女如君惯会看陈嘉仪脸色,即可踢了那跪着的宫女一脚,狠狠把她踹到在地:“贱婢!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惹太后娘娘不快,还不快快张嘴谢罪!”
那宫女小腹被踹的生疼,也不敢反驳,只能爬起来跪着,给自己狠狠张嘴:“是奴婢不好,是奴婢办事不利……”
响亮的巴掌声,在慈宁宫连续响起来。
如君轻轻一笑,给陈嘉仪端了燕窝来:“娘娘何须为了这贱蹄子生气?那萧若清是个什么人物,能入娘娘的眼?咱们娘娘,那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尊贵、最漂亮的女人呢!”
陈嘉仪一举一动都充满着高高在上的仪态和风情万种,却又不失端庄优雅,闻言轻嗤一声,心里虽然不屑这些奉承,不过她到底是爱听的。
正想端了那燕窝来喝,却不想下面的太监突然来报:“禀报娘娘,摄政王来了!”
“什么?”
陈嘉仪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险些失了仪态,显然是不可置信的:“摄政王过来了?他,他来哀家的慈宁宫了?!”
“是的,”慈宁宫的首领太监黄公公说,“摄政王的确过来了。”
陈嘉仪稳了稳心神:“去传。”
黄公公:“嗻!”
如君正想呵斥那跪着的宫女马上离开,却不想楚晋寒动作如此之快,黄公公刚刚出去,他就进来了。
那紫金蟒袍的男人,一步步进了慈宁宫,在陈嘉仪面前作揖:“皇嫂。”
陈嘉仪原本肚里千万句话,在这句“皇嫂”面前,都失了言语。
她颔首,脸上没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