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老爷卧病在床多年,膝下就李忠一个孩子,李家二房老爷是走的仕途,是闽南的总督军。
二房两个儿子,大儿子李硕念书考取功名,小儿子李览已经跟随二老爷上战场了,两个儿子一文一武。
二房老爷这个身价了,自然不会觊觎李家的财产,但是两家差距这样大,李夫人心里铁定是不好受的,所以她急切需要娶个媳妇,给他们大房传宗接代。
李忠不是天生傻,所以他的孩子智力上面不会遗传什么,只要能生出来,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李夫人都是高兴的。
只是可惜啊……
萧梦她,已经喝下了绝子汤,她不会生,她也生不了!
若是生了一个儿子,萧梦肯定在李府站稳了脚跟,但是关键是,萧若清不会让她有这个机会!
“去挑两个年轻富态好脾气的姑娘培养着,”萧若清道,“过两年送去闽南去,萧梦不能生,那就让别人生!总不能让李家这样一直拖着吧?李夫人可着急呢!”
按照现在的规矩,嫡妻娶进门必须拥有嫡子,男人才能纳妾。
这原本是保障妻子的权益的,但是规矩总是死的,李夫人顾念萧家面子,可能到时候不好给李忠纳妾。
但是若是萧梦一事查出来了,说她不能生养,萧家必定理亏。
那就,在萧梦嫁过去一年以后,李夫人心急之际,萧若清这边主动送过去两个人,就说是给萧梦解闷,然后嘛……
到时候两个姑娘,谁怀上,谁留下!
嘴巴甜又脾气好的姑娘最会哄人,哄李忠一个傻子自然不成问题,再加上富态好生养,若是怀上了,李夫人只怕是要供着的。
到时候,萧梦的日子更加难过。
萧若清说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可不是单纯的说说,她是要直接毁了萧梦一辈子,让萧梦生不如死,还不能去死!
狠是狠了点,不过不妨碍萧梦凄惨的下场,很多事情过程才有意思,至于结局嘛,萧若清早就给萧梦定好了结局!
“荒年一切从简,但是年初的宴席也得办,今年办几场,一场几桌?”
萧若清看了碧婉一眼:“此事你去问母亲吧,母亲操持家务多年,这些事情她心中自是有数的,再说了我对那些京城贵妇,也都不了解,还需母亲交际才是。”
原主在闺阁中鲜少出门,嫁给威远侯府的陈书远以后,因为威远侯府没落,她又不掌家,所以在京城没有交际那些贵家千金们,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人脉可言。
倒是祝余,这方面她精通些,别看祝余温温柔柔的样子,身为商流夫人,该有的本事自然一分不少,虽说商流低贱,但是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
当一个行业做到顶尖,别人就是看不起你,也不得不来巴结你,萧远就是如此。
“其实奴婢觉得,更应该把办宴席的钱拿去请流民们吃顿好的,这样也给家主留个好名声。”
碧婉此话一落,晔儿就笑了。
“小姐的名声已经够好了!那生祠堂都立了呢!前两日我还去看了,不少人在里面烧香来着!”
萧若清眼皮又沉了,她躺下去:“我睡会儿……晚饭叫我。”
……
摄政王府,书房。
“萧家主的风寒不见起色,就是嗜睡冒虚汗,一喝完药就冒汗,别的倒是没什么,也没什么危险性。”
御医跟楚晋寒汇报今日请脉的信息,“另外,萧家主身子骨不太好,之前经常受饿,虽然近半年来好好的养着,但是之前到底伤了胃的,她自己怕是也知道,所以饮食都很清淡,只不过……”
楚晋寒蹙眉:“只不过什么?”
御医道:“萧家主,好似饮过几次烈酒……”
一说到喝酒,楚晋寒不仅想起了萧辉,萧若清那个傻丫头,为了萧山犯罪的证据,居然去找萧辉喝酒!
他眉头久不舒展:“还有吗?”
“嗯……萧家主近日食欲不振,不过她卧病在床,没有胃口也是正常的。”
“没有胃口,这病怎么能好?”
楚晋寒眼里重重担忧,在古人的理解里面,生病了大口吃饭就是好转的迹象,若是一直不吃饭,那就是病情加重了。
哪怕御医一直强调,萧若清的身子没有大碍,楚晋寒还是不放心,他站起来道:“本王要亲自去看看去!”
“王爷!”
来福公公格外无奈,拉住楚晋寒的袖子:“您就是去了,也见不着萧家主的面呐!自从萧家主生病,您隔三差五的去,哪次见着人了?都说了这风寒会传染的,萧家主自己也不敢见您呐!”
楚晋寒脸色稍寒:“难道让本王眼睁睁看着她受苦不成?”
“王爷……”来福公公眼珠子一转,“打探消息的人说,那次落水以后……萧家主每年冬日都会生病,开春就会自动痊愈,您与其做那无用功,不如做点有用的。”
楚晋寒眉梢一扬:“比如?”
来福公公一笑:“比如,这次萧家主捐钱捐粮,让百姓们安然度过荒年一事,得好生嘉奖,再比如萧家主治疗瘟疫一事,也值得好好嘉奖的!”
这倒是,楚晋寒给忙忘记了。
生祠堂是最高礼遇,但是那是百姓给萧若清建的,朝廷也应该嘉奖萧若清的啊!
“本王真是急的失去分寸了,”楚晋寒背着手来回渡步,“那本王现在就拟好圣旨,奖……奖她什么呢?”
来福公公又是一笑:“奴才好几次见萧家主,萧家主好像都不愿意行跪礼……那不如王爷就奖赏萧家主,日后就算见了皇帝,也不必行礼吧!她此行立功巨大,担得起此赏!”
楚晋寒思索半晌,颔首:“有理……只不过,还是觉得太轻了,还应该再奖励些什么,本王总觉得,要把库房搬空了给她才好,毕竟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来福公公哭笑不得:“这国库能有什么?只怕国库没有的,萧家主的库房都有呢!最主要的,还不是王爷您的心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