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笑着上场,“第一场,贺闵督对战沈镜阳!”
一阵欢呼,沈镜阳淡定的走上场,朝对面的贺闵督拱手,打趣道,“贺兄,手下留情啊!”
下边一阵哄笑,也知道两个人私交甚好。
贺闵督忍不住又朝高台望了一眼,正好对上萧若清似笑非笑的眼睛,他瞳孔一缩,瞬间别开脸。
当初萧若清嫁给陈书远的时候,贺闵督在威远侯府做客时,还给过萧若清冷脸,害得萧若清因为他一个冷脸,挨了威远侯府夫人一巴掌!
今日萧若清崛起,会不会公报私仇?
此次科举是革新第一场,至关重要,若是因为萧若清公报私仇,导致自己落选……
贺闵督的眉头皱的死死的,他太清楚萧若清对大漓国做了什么贡献了,那可是功德无量的事情,她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绝无仅有!
若是她知道公报私仇,那自己将没有半分翻身的机会!
不止是沈镜阳,连观众都看出了贺闵督的情况,一时间都有些担心。
“贺大少这是怎么了?”
“天气燥热,莫不是中暑的症状?”
“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裁判脸色沉重的走过去,“没事吧?”
贺闵督抬起煞白的脸,透过裁判,望向高台。
萧若清捏起一颗葡萄往嘴巴送,眼神含笑。
贺闵督愈发觉得眼前模糊一片,冷汗落下,摇摇欲坠。
却见萧若清张口,无声喊出几个字。
贺闵督的眼睛一瞬间瞪大,再也支撑不住,高大的身子怦然倒地。
“厉兄!”
“厉大少!”
“贺闵督!”
……
贺奎站在一旁,脸色隐晦不明。
大夫收了药箱,叹了一口气,“是入了梦,醒了就没有什么大碍了。令郎近日来思虑太过,今日是受了刺激,以后注意一点。我给开一副安神的方子,喝一两回也就好了。”
贺奎点点头,“劳烦了,乾儿,送先生出去。”
贺乾上前,领着大夫出去了。
今日之赛,贺闵督算是弃权了,沈镜阳不战而胜,占了个大便宜。
武义和沐阳两个人是平手,打了半个时辰,谁也不让谁,谁都没落下风,因此两个人暂时留着。
沈镜阳便要和邓先比一场。
奈何,文斗两个人都是半斤八两,所以两个人也留了下来,同福少爷作为东家,表示四个人抽签再战一场。
考虑到四个人有三个人文斗不行,所以只比武斗,这样也算公平。
……
到了正午,萧若清就得进宫去面见太后了,得知陈嘉仪邀请萧若清一同用膳,楚晋寒放心不下,说要一起前去。
“正好,本王也许久没有见过太后了,今日正好有空,就随你一起去用膳吧!”
萧若清疑惑的看他一眼,心里更加肯定了一件事:楚晋寒怕自己跟太后见面!
至于为什么……
真正的真相,似乎越来越清晰的往自己心里想的那个答案发展了。
不动声色的答应下来,萧若清颔首:“也好,我对皇宫不熟悉,也惶恐冲撞了贵人,有王爷为伴,自是最好的。”
宫中危险,且敌在暗处,为了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萧若清让人把萧明晨送回去了。
上了马车,楚晋寒问萧若清:“上次,景阳宫那位,召你进宫,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萧若清眼眸微抬,定定的看着楚晋寒,突然就笑了:“王爷对这个有兴趣?”
按照资料什么显示,楚晋寒的生母贞优贵妃,生前跟钚袄太妃曾卿颜是闺中密友,是那种在皇宫中互相搀扶、一起固宠的关系,算是一个宠妃派系联手。
贞优贵妃跟当时也是贵妃的钚袄贵妇,冲冠六宫。
贞优贵妃怀上楚晋寒的时候,被害多次,钚袄贵妃在其中不知道为贞优贵妃挡了多少明枪暗箭!
曾卿颜一次不慎,喝了别人暗算贞优贵妃的酸梅汤,汤中却被下了大量红花,导致曾卿颜从此无法生育!
曾卿颜无法怀孕,这样一来,当时贞优贵妃里面的孩子,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辛辛苦苦的等到孩子足月出生,却因为个头太大所以难产,贞优贵妃死在了那个烈日灼心的夏天。
皇帝念两人姐妹情深,就把刚刚生下来的楚晋寒过继给曾卿颜。
可是曾卿颜伤了身子,无法生育,现下贞优贵妃一死,她便满心荒芜,也无心争宠,便隐居景阳宫不在出去。
安帝去世以后,曾卿颜还把偏僻的景阳宫,改造成了一处死阵。
只是可怜楚晋寒,曾卿颜身子底坏了,无心照料他,楚晋寒便由贞优贵妇身边的统领太监,来福公公抚养长大。
在这深宫里面,从小就活的小心翼翼。
若不是先帝有心让楚晋寒死在川窑一战之中,也许也不会有楚晋寒出头之日,他也许一直都会是那个没什么实权的晋亲王!
也就是说,楚晋寒跟钚袄太妃,其实是没见过几次的,因为安帝去世以后,钚袄太妃似乎从来没有出过景阳宫。
那……
楚晋寒问这个话题,是单纯想知道她们说了什么,还是想知道,关于钚袄太妃的事情呢?
萧若清的反问,让楚晋寒微微蹙眉,他坦白:“本王跟那位钚袄太妃并不熟络,父皇在时,本王在年宴上面见过她几次,但是并没有说过几句话,本王只是担忧,她会难为你。”
毕竟,楚晋寒对萧若清的心思,已经表现的足够明显了,他现在的身份,就表示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瞩目。
萧若清成过亲,楚晋寒怕钚袄太妃为难萧若清,也是正常。
话落,楚晋寒又道:“她若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你别理她,本王与她没有什么关系,至于名头上面的收养关系,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她从未照料过本王,本王跟她也没有感情。”
“没,”萧若清眼角微弯,“钚袄太妃跟我聊了一些私事……并没有为难我。”
“是吗?”
楚晋寒半信半疑的道:“总之不用为了本王,委屈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