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极度克制,玉郎坤身体不由自主颤抖着,整张脸隐隐显出一层铁青,眼眶也是淤黑一团。
“玉兄,你真的误会了。”。
“你胆敢再说我的名字,我会把你满嘴牙一颗颗敲下来。”这句话玉郎坤说的字字用力。
“好,那咱们心平气和的聊聊天?”龙總将面碗推到一边,他是真的担心,玉郎坤拿起碗来“砍”他脑门。
“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怎样的鬼话。”。
“玉……我对天发誓,花会长和我师父的恩怨绝没有波及曼丽,她、她只是被人给带走了。”
“谁带走的?”
“火师之城的人。”
“火师之城?”玉郎坤愕然,又哈哈大笑道:“这个故事编的,当真是有零有整。”
“我的天。”龙總冷汗汨汨而出,他抹了一把额头道:“我该怎么办,你才能信?”
“很简单,带我去火师之城,只要见到曼丽,就证明你所说是真的。”
“可是,我不知道火师之城所在。”
“你当我,是傻瓜吗?”说罢,玉郎坤一掌拍在桌面,“啪”一声大响,漆面斑驳的四方木桌,被他生生拍出一个窟窿,木屑混杂着粉尘弥漫而起。
周围吃早点的被这一声吸引,纷纷侧目,眼看这名年轻人居然“如此神威”,离得近的,赶紧端碗走开,以免动手时受到波及。
这下龙總尴尬了,若是以前,即便不动手,也得露两手,然而此刻根本无计可施,只能“赤裸裸展现自己羸弱”。
龙總无奈,只能祭出“人弱讲道理”的杀手锏,道:“我就是再丧心病狂,也不至于伤害曼丽吧?”
“你不是丧心病狂,而是卑鄙无耻,拿命来吧。”玉郎坤一声呵斥,掌背出现一张玉石般的骨牌,反手一掌抽来。
“玲珑玉牌”水火不浸、刀枪难入,以玉家特有技术发出,能将坦克砸出孔来,威力堪比炮弹。
龙總心知绝无可能靠肉身硬接,起身后退,然而慌乱之中双腿绊住板凳,仰面摔倒在地,贴着牌的手掌几乎贴着鼻尖滑过。
无意间“触发的躲避动作”,“完美”避开了对手的突袭,虽然显得狼狈,却胜在“朴实好用”,龙總手足并用往后出溜了几步,才翻身而起。
龙總的狼狈,完全出乎玉郎坤的意料,他并没有追击,观望片刻后问:“你耍什么花样?”
龙總“之强”,玉郎坤是亲眼所见的,所以不敢有丝毫大意,然而交手后,对手躲避的方式居然如此狼狈,这其中必有“诡诈”。
龙總神经紧绷到极点,这“玲珑玉牌”可不是障眼法,而是数一数二的顶级江湖魔术,以前本领在身不过是尚可一战,现在的状态,一块骨牌就能将他骨头撞碎。
然而玉郎坤是真要取他性命,此时平伸左手,贴在手背的骨牌缓缓飘浮而起,犹如水中木板,在空中微微晃动,看似轻松,其实随时都可爆射而出,且一旦出手便是摧枯拉朽之力。
危机之下,龙總大吼一声道:“别乱来,这里都是无辜百姓。”
“以我如今技术,准头之强甚至能穿针眼,你不用替别人担心。”说罢,玉郎坤双指轻弹,“嗖”的一声,玉牌凌空射去。
龙總虽然技能全失,眼力还在,远远看到对手手指轻动,他反应奇快,立刻扑倒在地,就觉一股劲风吹过脑后。
等了会儿,对方再无动作,龙總正待起身,就觉头顶撞到硬物,他暗道:坏了。抬头望去,果然,那枚玉牌正在他头顶悬着。
玉郎坤满眼凶光中又多了几分疑惑,眼睛微微眯起道:“为什么不以火术应对?”
“唉……”龙總重重叹了口气道:“能让我起身吗?”玉牌缓缓飞回玉郎坤身前,却并未收回,他依旧满眼杀气的瞪着龙總。
“多谢。”起身后龙總拍了拍身上灰尘道:“我与花会长曾有一战,总体来说我略逊于他,胶着时,突然出现一人,此人……本领完全出乎我的认知,是他重伤花会长,带走了曼丽,而我辛苦所学的技术,十之八九被他给毁了。”
“此人,来自‘火师之城’?”
“没错。”
玉郎坤大笑道:“不过年余未见,你居然狡猾至如此程度,明明忙着赚钱,荒废本功,却编鬼话骗人,可惜,骗不了我。”只见他的面色越发青惨,看来犹如妖鬼一般恐怖。
见他怪异的状态,龙總暗中奇怪,不知玉郎坤到底经历了什么,以至于“满脸诡像”,稍迟疑,被对手看出表情变化,玉郎坤狞笑一声,玉牌再度出手,化作一道白光,激射而去。
他可不是吓唬人,而是真下狠手,玉牌飞出、劲风激荡、轰轰作响,飞速之快,眨眼便到龙總身前,这次躲避的机会都没有,扑面而至的劲风,充满死亡气味,龙總暗叹一声,正要闭目等死,忽然,一道黑影自空中翻腾出现,伸手甩出一道“黑色闪电”,空中响起“啪”的一声脆响,龙總被震得耳朵嗡嗡作响,耳膜胀痛的几乎要炸裂。
“闪电”精准击中玉牌,一声刺耳炸响,玉牌受外力冲击,无序飞出,然而玉郎坤手指轻动,它又倒飞而回。
落地之人正是徐娉,她左手握着一条乌黑的细鞭,由于遭受劲气冲击,头发略显凌乱。
“龙先生,你立刻回家。”她小声道。
龙總苦笑道:“玉先生来,是为取我性命,即便回去,也躲不了追杀。”
玉郎坤冷哼一声道:“你总算没有蠢到家。”
“想伤龙先生,得过我这关。”徐娉一甩鞭子,斩钉截铁的道。
“龙總,你真丢活儿了。”直到此时,玉郎坤终于相信龙總不是耍花样。
“丢活儿”,是魔术行的行话,意指魔术师失去了曾经掌握的技巧,龙總脸上一红,心知瞒不住,正要承认,就见一道人影拦在身前,定睛观瞧来者背影……
居然,是姬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