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芷薇照看纯贵人母子直到两人都平安无事后,对雨洛殿中下人也是再三叮嘱,才带着产婆和侍卫往太极殿去。
中秋佳节,太极殿内大臣官员,皇亲国戚举杯觥筹交错,好不快乐。
但是殿内突然多了个女人的存在,她的身后还帮着一个看起来不入流的妇人。
大家见状都识趣地闭了嘴,刚还在欢饮的萧瑟图看到突然冷下来的气氛,自然很是不满地瞥了一眼萧鉴。
“大好时候,为何绑着一位妇人来到殿上?”萧瑟图语气中含着明显的不耐烦。
这样的质问下,戚芷薇依旧直挺身板拱手答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适才纯贵人产下一子,母子平安。”
“好,好啊!真是一大喜事!”一瞬间,萧瑟图也不再觉得戚芷薇那么令他不适了,“中秋佳节降子,许是皇儿再来与他的父皇团圆了,纯贵人诞下龙嗣,各方大臣均在,特封纯贵人为纯妃!”
殿内上下都在为他们的皇上贺喜。
【瞧瞧这一片的欢乐祥和,这傻皇帝是看不到后面那人,差点你儿子就保不住了知道吗!】
看着前方的戚芷薇,萧鉴跟着他的心声蹙眉,其中必有什么蹊跷。
尽管这一切气氛都无比和谐,但是戚芷薇还是要打断他们:“事关纯贵人生产之事,臣妇还有些事向陛下禀报。”
“臣妇身后这位妇女是事先为纯贵人提前打点好的产婆,只是不曾想她心思不正,身上藏着的那包砒霜被臣妇抓了个现行,殿内上下的下人都能证明。”
“幸亏在娘娘生产前被发觉,用砒霜趁人之危,后果难以想象。”
能有人胆敢对萧瑟图如此重视的子嗣动歪心思,他自然震怒,直接从龙椅上站起:“那还留着这个狂徒干什么,赶紧给朕拖下去行极刑。”
“陛下稍安勿躁。”戚芷薇连忙伸出手制止着,“虽然砒霜是从产婆身上查出的,但她肯定是受人之托,毕竟产婆与纯贵人毫无交集,又怎么会突然想要害贵人呢!”
“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朕应允你,如果肯说出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兴许能饶你一命。”毕竟今日中秋,加上醇酒的作用,皇上变得些许宽厚。
但是一番折腾早已让产婆分不清谁是谁非,只知道一个劲的摇头表达自己。
这在众人看来自然是不肯认罪的表现,戚芷薇却缓缓靠近轻声言:“尽管你现在誓死袒护你的主子,可是他最后就会记得你曾为他卖命吗,凡事要学会权衡利弊,活下去的机会把握在自己手中。”
颤抖中产婆看着戚芷薇的目光还是有些疑虑,但是殿上的那份威严对她已是极大的威压。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产婆浑浊的双眼视向了左侧的王贵妃:“是……是王贵妃指使的妇人,她让妇人趁着贵人生产时的虚弱之际下毒,毒死纯贵人和孩子。”
目的过于残忍,产婆也越说越小声。
那一刻,王贵妃在殿上欢愉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怒不可遏地站起身:“你一介妇人公然在这太极殿内乱指认,就一包砒霜怎么就能证明这事就是我做的,就这这给我好好的搜,看看她身上还有什么!”
在命令之下,侍卫就将产婆的衣衫脱下,仅留下一件中衣顾及在场人的体面。
产婆全身上下的东西都被丢出来,零散在地上到处都是。
“这……”王贵妃发出了惊讶的声音,“这镯子,好像是本宫前几天赏给淑妃那一块呢!”
这身脏水转眼间被泼在了淑妃身上,一时间她也坐不住了,连连慌忙否认:“这镯子都没在我宫内待上一日便不知踪迹,这分明就是有人想要陷害臣妾啊!”
可是王贵妃怎么会就此罢休:“你与纯贵人同处雨洛殿,早前便传闻你们关系不和,况且这镯子也是你的,论天时论地利都是你最符合,何来陷害之说?”
为了求稳,王贵妃断是使尽浑身解数也要将这些事撇去一边,让它们与自己毫无关系。
后宫中,像王贵妃这样不安好心的妃嫔不少,只是当下大祸临头,淑妃只觉得她是如此不可理喻。
尽管之前与淑妃也不交好,戚芷薇也不愿见到王贵妃在这太极殿能孑然一身:“不知淑妃娘娘可否还记得镯子丢失的时间?”
被戚芷薇这样一提醒,淑妃也算是清醒了一些,细细数起来:“也就是半个月之前我才见到这个镯子一次,也是王贵妃赏下来那一次,在此之后再没见过。”
听到这儿,戚芷薇瞬间了然了不少,嘲讽地说道:“给纯贵人指定产婆的时候也正是半个月前,这个产婆又偏偏是王贵妃派人带来的,来了以后也一直住在雨洛殿不曾外出甚至见人,只怕是有人想理综镯子引祸到连产婆面都见不上淑妃身上。”
“知晓产婆这人的,唯二纯贵人和王贵妃。”
点到这里,戚芷薇也不再往下说,谁是真正的幕后凶手已经十分明晰了,总不归为纯贵人自作自受吧?
萧瑟图显然已是面露不悦之色,王贵妃慌张的样子已经露了马脚:“既然事此,大家都看到砒霜是产婆手脚不干净才找出来的,如此恶毒之人,立刻拖出去直接杖毙!”
“纯贵人在这个特殊日子里为朕诞下龙嗣,又累又担惊受怕的,朕实在心疼,就直接升为纯贵妃吧。”
至此,这件谋害皇嗣的事情也才算是告一段落,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萧瑟图偏袒王贵妃的态度显而易见。
只是能够保住自己平安无事,淑妃也只能选择安静下来,却已经对王贵妃刚才那些所作所为嗤之以鼻,恨之入骨。
【以为一个纯贵妃的封赏就能掩盖下他对王贵妃的偏心,这什么傻皇帝也太单纯了吧!】
看着圣殿上的皇帝,戚芷薇自然知道他是因为几日前王贵妃找来的神医所以对她多有袒护,皇上能够有知恩图报影子让戚芷薇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