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老师办公室中,邓布利多的办公室绝对是最有趣的。
这是一个宽敞、美丽的圆形房间,充满着各种滑稽的小声音,细长腿的桌子上,放着许多稀奇古怪的银器,它们旋转着,喷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烟雾。墙上挂满了昔日老校长们的肖像,有男有女,此时他们都在各自的相框里轻轻打着呼噜。
卡米丽娅说完那些事后,将里德尔的日记递给坐在桌后的高背椅上的邓布利多,他接过翻看起来,表情凝重,随后缓缓抬起头用那双浅蓝色的、具有穿透力的目光盯住卡米丽娅。
许久之后,他露出一个微笑,“沙菲克小姐,谢谢你愿意在发现后第一时间,便跑来和我这个疯老头子分享你所知道的一切。”
“叫我卡米丽娅就好,教授。”卡米丽娅说。
“好的,卡米丽娅。”邓布利多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暂时先别管魂器和密室的事了,我们来谈谈你吧。有好几位教授曾不止一次和我夸奖过你,但很显然你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优秀。据我所知那是个古老又危险的魔法阵,几乎没有人成功过,我想是我也不可能做到,你是个很出色的女巫。”
“运气好而已。事实上是时空转换器的功劳。我每当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时候,就会这样转动几圈……但就算是这样,还是试了上千次、上万次,可能比这更多……总之我陷入了一个循环,但好在最终还是走了出来,不过它在我身上留下了这些。”
卡米丽娅一边说,一边将袖口挽上去,向邓布利多展示手臂上多道还未完全褪去的、怖人的灼痕。
“你是个勇敢的女孩。”邓布利多说,但很快他的神色又凝重了起来,“卡米丽娅,现在我必须要问问你,这个问题很重要。我们都知道过去的事情不会改变,来自未来的你所告诉我接下来会发生的那些事,对你来说已经算是过去了,所以就算事先知道了,我们还是无法去阻止吗?”
“教授,那个魔法阵并不是时间法阵而是空间法阵,也就是说我并不是来自未来,更准确来说我来自一个平行时空,在我原先所在的时空发生的事在这里只是尚未发生,因此我是这个时空的一个变数,由于我的到来和泄密,现在一切皆有可能,就看我们接下来如何选择,这就是我不顾一切来这的原因。”卡米丽娅说,“当从我把这一切泄露给你时,那个已知的未来就彻底消失了,不可能会发生了。未来本就是不可知又确切的,可是一旦被知晓了,它就会消失,再出现新的。如果从量子力学的角度解释就是有无观察者的存在……”
说到这卡米丽娅突然停了下了,看向邓布利多带着歉意道:“抱歉,我忘了,如果完全解释起来会涉及到一些比较复杂的麻瓜理论,那些理论别说是巫师了,连大多数麻瓜都觉得枯燥无味,你或许不会有兴趣,我想我还是不浪费你宝贵的时间了。”
邓布利多却温和地说:“不,我无比感兴趣,麻瓜的智慧有很多是我们值得学习和钦佩的,只是可惜现在大部分巫师仍然不这么认为。”
“是的,哪怕那场大战过后,推崇纯血论的巫师对麻瓜和麻瓜血统的歧视依旧和从前一样,从未改变,但让我最失望的战后大家迎来的并不是一个全新的魔法世界,而是一个没有伏地魔但比起以前越发没有活力的魔法世界,一些创伤在战后也没能愈合。”卡米丽娅说。
邓布利多端详着她,十根修长的手指的指尖碰在一起,“听起来除了救出迪戈里,你现在多了别的事想做。”
“虽然我们是最后的胜者,可我们失去的远比败者要多。战争本身是毫无意义的,它并并不能改变什么,它只会带来无尽的灾难和痛苦,存活下来的人终其一生都在为自己在战争中死去的家人和朋友感到悲痛,我不想看到这样的遗憾再度上演,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难受的了。”
她抬头看向邓布利多,坚定地说:“这也就是我下定决心过来告诉你一切的原因,我相信你可以帮我,教授,我想这需要我们共同的努力。”
二月十四日,学生们过来吃早餐时,发现礼堂的四面墙上都布满了大朵大朵的耀眼的粉红色鲜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得熏人的玫瑰花香。更糟糕的是,还有许多心形的五彩纸屑不断地从浅蓝色的天花板上飘落下来,落在桌上摆着的食物上,大家不得不得隔段时间拂去身上的纸屑。
洛哈特穿着与那些装饰品相配的鲜艳的粉红色长袍,起身挥手让大家安静。坐在他两边的老师们个个都板着脸,麦格教授面颊上的一块肌肉突了起来。
“诸位,情人节快乐!”洛哈特大声地说,“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四十六个人向我赠送了贺卡,我谨向他们表示感谢!”
只有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应该是那些送了他贺卡又为数不多仰慕着他的崇拜者们,卡米丽娅听到格兰芬多桌上罗恩正在大声询问坐在他旁边的赫敏是不是那四十六人中的一个。
果不其然这些装饰都是洛哈特自作主张弄得,他兴奋地向众人宣布还准备了别的惊喜,等大家看到所谓的惊喜后,更笑不出来了。
十二个脸色阴沉的小矮人从通往门厅的几扇门里大步走了进来,而且他们不同于一般的小矮人,插着金色的翅膀,背着竖琴。洛哈特称呼这些小矮人为友好的、带着贺卡的“小爱神”,而它们的职责就是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在学校里到处游荡,递送情人节贺卡。但这还没完,洛哈特甚至当众怂恿学生去向斯内普教授请教如何调制迷情剂,还透露了弗利维教授精通迷幻魔法的事。
他在说这些时,弗利维教授羞愧得把脸埋进双手里,而斯内普教授的神情,似乎如果有谁向他请教迷情剂的制法,都会被强迫灌进毒药。
整整一天,小矮人们不停地闯进教室,递送情人节贺卡,弄得老师们厌烦透顶。如果你不接受的话,它们会抱住你的大腿,以咄咄逼人的架势逼你收下,但没有什么比配乐的口信更糟糕的了,特别是还得当着老师和同学的面被迫收听那些写给自己的肉麻情书。
卡米丽娅在还未吃完早餐便收到了今天第一份配乐口信,看见小矮人向跑来的那刻,她感觉不安极了,想向坐在身边的佩内洛和爱普莉求助,但她们已经见识过了,这些小矮人根本无法驱赶,于是纷纷摇头表示爱莫能助,最后卡米丽娅也只能认命地接收,在悠扬的竖琴声中,周围的哄笑声久久停不下来。
但这还只是噩梦的开始,一天下来她又收到了不少贺卡,特别是魔咒课的时候,弗利维教授刚讲几分钟,便有小矮人跑到教室里打断他,让人简直无法专心上课。而那些小矮子有一半是来找卡米丽娅的,有一半是来找秋的,这引起其他不少女生眼红,因为在她们眼里收到贺卡并不是件坏事,相反这恰恰是个证明个人魅力的时候,收到贺卡越多,就是代表越受欢迎。
因为对贺卡的事件干扰了课堂卡米丽娅深感抱歉,于是下课时并未急着走,先去和弗利维道歉,不过教授没有责备她,反而笑眯眯的送给她一盒会尖叫的糖耗子,让她不要放心上,并表示这乱糟糟的一天很快就要过去了。
卡米丽娅谢过教授后,便走出了教室,但外面闹哄哄的。
原来是哈利·波特也收到了一封配乐口信,不仅如此那小矮人还扯坏了哈利的书包,里面的东西全部都倒了出来,包里的墨水全部洒在了他的课本上。卡米丽娅看见了里德尔的日记本也混在那几本二年级的课本之中,她想这一定是邓布利多给的,看样子哈利很快就会知道关于密室的真相了。
情人节贺卡弄得卡米丽娅一整天什么胃口也没有,晚饭也只是胡乱吃了几口,生怕吃着吃着又会不知从哪冒出一个小矮人来抱住她的腿。不过这回没等到小矮人递送的贺卡,倒是爱普莉一走进礼堂便塞过来一张便条,说是塞德里克让她转交的。
纸条上没写什么,只是简简单单一句约卡米丽娅六点老地方见,落款是塞德里克的名字首字母缩写,她看了好几遍后,才小心翼翼地将纸条折好放进口袋。
老地方应该指的是魔法史教室,尽管今天是情人节,但卡米丽娅并没有往那方面多想,认为塞德里克只是想弄清那天喝醉酒后的事吧。
当卡米丽娅按时到达时,塞德里克已经在了,不过他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等了很久吗?”卡米丽娅问。
“没有,才刚到。”塞德里克一听见她的声音便马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接着手忙脚乱地从书包里掏出几盒巧克力说:“要吃巧克力吗?我这有很多。”
卡米丽娅看了一眼那些包装得花花绿绿的巧克力说:“塞德,你把那些女生辛辛苦苦做给你的爱心巧克力拿来给我吃,不太好吧。”
“啊,抱歉,我只是看你今天晚上好像没有吃多少东西,怕你饿肚子。不过我确实不该把别人送我的东西给你,我应该自己准备的。”塞德里克红着脸将巧克力都塞了回去,“这么多巧克力有点让我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办,往年我都是塞给伊恩的,但最近他在生我气,已经好几天不理我了。”
“他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卡米丽娅好奇地问。
“这个……我想大概是我喝醉的事,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塞德里克的表情越发不自然,“我那天喝得有点多,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我一回城堡便去找了你,等我完全清醒时发现自己已经在宿舍了,伊恩很生气地瞪着我……对了,我想问下,那天我没对你做些什么奇怪的事吧?”
说起那天,卡米丽娅脸上一红,“没做什么……你把我拉到这,说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只是没说几句后,就吐了自己一身。然后我送你回去时,遇到了厄尼他们,就让厄尼送你了。”
“原来是这样啊。”
不知道为什么卡米丽娅觉得塞德里克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失望,这时她又忽然想起是他约自己过来的,于是问:“所以你叫我过来是帮你解决这些巧克力的吗?”
“当然不是。”塞德里克连忙摇头,“我有话要和你说,很重要的话,我想我上回应该还没把它说完……但在这之前能不能先听我讲个故事?”
故事很简单,有一个男孩从入学起,便一直梦想着成为院队的找球手,可当他够资格能参加选拔时,却被告知他的体型不适合当找球手,因为优秀的找球手往往都是身手敏捷、轻盈小巧,显然他更适合去当守门员或者击球手。
在三年级时他又一次被球队拒绝了,尽管他很努力,表现得也很出色,但还是被去年同样的理由拒绝了。那天晚上男孩难受地睡不着,便在大半夜独自一人跑去天文塔散心,到了那却发现有个女孩正在看星星。
女孩善解人意地安慰了伤心的男孩,男孩听了那些话大受鼓舞,但这时夜巡的人来了,为了不被抓到,于是他们匆匆分开了。那晚过后,男孩时常会半夜跑去天文塔,但却再也没遇见过女孩。
男孩很失望,因为他很想再见女孩一面,可是他连女孩的姓名、年级统统都不知道,甚至连她长什么样都不清楚,因为那天她脸上带了一副蝴蝶形状的面具,连头发都被长袍的兜帽严严实实遮着。除了一枚混乱时不小心从女孩袖口上扯下来的纽扣外,他什么也没有,也对女孩一无所知。
塞德里克说到这,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磨得发亮的金属纽扣,扣面是由几个镂空黑色的小几何图案配接成的圆形,样式并不常见。
“知道吗?这枚扣子,一直以来我都随身带着,算是我的一个幸运符吧。”塞德里克目光深邃地看着卡米丽娅。
很明显,塞德里克就是故事里的那个男孩,但卡米丽娅一时间完全想不起来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虽然她确实有几件衣服的扣子长这样,而且也有着塞德里克故事里描述的蝴蝶面具,但她不能肯定自己就是故事里的那个女孩。
出于谨慎,她否认,“我不记得有这样的事,我想你可能是搞错了。”
可是塞德里克拉住了她的手,轻声说:“都不重要了,不管你是不是当年在天文塔安慰我的女孩,就算真的是我搞错了,那也来不及了,只要站在我面前的是你不是别人,我都认了。”
他的目光越发炙热,卡米丽娅知道自己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也不知道塞德里克有没有发现,但他的手已经抚上了她的一侧脸颊,那一小块月牙形胎记被他的拇腹反复摩挲得发烫,还痒痒的。
他们四目相对,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塞德里克的眼睛还是和那天一样亮亮的,眼底澄澈得让卡米丽娅心甘情愿溺死在里面。塞德里克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似乎是想要把她看穿,他们眼眸恰好都是灰色的,而且更巧的是现在这两双灰色的眼里都只装了对方的倒影,要是时间能定格在这一刻该多好,卡米丽娅藏在袍子下的手不由握成了拳头。
“我真的忍不住了,请让我把上回未说完的话说完。”塞德里克低声说,他每说一个字都能引起卡米丽娅心跳加速。
“卡米丽娅。”塞德里克唤了她一声,紧抿着嘴唇,过了好一会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开口道,“我喜欢你。”
听起来多么轻飘飘地一句话,可又有着那么大的威力,让卡米丽娅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她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这一切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又或者真的在做梦,梦境和现实她总是分不清,只怕自己欣喜接受了,下一秒便会发现自己不过和自以为掉进了兔子洞的爱丽丝一样,一时间心里又怕又喜不知该怎么办好,这种复杂的情绪沉重地压着她的心头,最后统统都化为眼泪流了出来。
“你要是不愿意,是可以拒绝我的,别哭啊,我不忍心看到你哭。”
塞德里克慌乱地说着,又笨拙地腾出手去擦卡米丽娅不断落下的泪水,此时他感到茫然无措,他曾无数次设想过要是自己表白了,卡米丽娅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众多假设中,他独独没有料想到她会哭,他甚至一度以为她讨厌着自己,怕极了自己的喜欢会让她感到困扰,感到是一种负担,更怕她知道自己的心思后,会离他更远,这也是他为何迟迟不敢向她告白的原因。
他怕他连接近她的机会也会失去。
可塞德里克发现自己想错了,卡米丽娅哭着摇头,“你怎么可能喜欢我呢?你应该是喜欢秋·张的,而不是喜欢我。”
“我为什么要去喜欢张小姐?我喜欢的人明明就是你啊,我还以为我早就在你面前暴露了,连伊里丝都能看出来我喜欢你,我想一定是我喜欢你的表现太明显了,这有让我苦恼过。”塞德里克笑得有些无奈,“那如果是你想得那样,你总得说说看我会喜欢张小姐的理由。”
卡米丽娅带着哭腔说:“理由不是很多吗?她长得漂亮,性格也好,魁地奇又打得棒,身边的朋友也很多,她还有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就像是乌鸦的羽毛一样。而我……”
“可是卡米丽娅,你给的这些理由分明是在替我解释我为什么喜欢你。你漂亮聪明、温柔可爱,你真的很让人喜欢,张小姐有的你都有,你完全不比她差,为什么要这么看低自己?而且我一直觉得你比她漂亮多了,至少每次你一出现,我都舍不得把视线从你身上移开。”
卡米丽娅还想说什么,但塞德里克却早就料到了她要说的,“我知道你想说你不会打魁地奇,但我又不是伍德那种满脑子都是魁地奇的家伙,我喜欢的人就算是对魁地奇一窍不通,哪又如何?谁规定擅长魁地奇的人一定也要喜欢一个魁地奇好手的?我就是喜欢你了。顺便再说一句,你的头发像是沐浴在阳光下的金盏菊,很美。”
塞德里克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卡米丽娅的头发,而她仍然抽咽着说:“你一定是为了安慰我才这么说的。”
“我说得句句属实,我亲爱的小姐。”
塞德里克哭笑不得,不由想起那天,他们在这个教室相遇的场景,好像她总是不相信他说的话,难道说他就长得很像是那种满嘴是谎话的人吗?
“不过我记得我有和你说过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被你吓到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卡米丽娅摇头,满脸的困惑,塞德里克拉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心脏的位置,他的心脏正在铿锵有力地跳动着,卡米丽娅似乎有点被吓到了,下意识想要收回手,但手却被塞德里克抓得紧紧的。
“因为那天我在这间教室看见你的第一眼,我的心便像现在这样跳个不停,之前从未有一个女生让我有这种感觉。我当时就在想自己一定是疯了,疯到相信一见钟情是真的。”塞德里克深情款款地说,“但是因为对象是你,所以现在我信了。”
卡米丽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还在感叹这场梦真够久的,再做下去的话,她想自己是真的舍不得醒过来。
塞德里克捕捉到了她眼中仍闪过的一丝困惑,便笑道:“还是不相信吗?一直以来我都在给你写信和送花,我不知道你留意过我送的那些信和花,毕竟除了我以外还有那么多人给你……光是今天你就收到不少,所以我想我再不行动的话,真的来不及了。好吧,我坦白了,其实我就是那个胆小鬼先生。”
“可是你的字哪有那么丑。”卡米丽娅抽了下鼻子。
“这个啊,我怕被你认出来了,所以那些信都是用左手写得,上回在邮局碰到的时候就好怕被你看到,不过我最近有很认真在学怎么用左手写字和干其他的事。”塞德里克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只是习惯了用右手,再尝试去用左手,实在是不太方便,好多事都办不好。”
卡米丽娅破涕为笑,轻轻捶了他一拳,“你跟个笨蛋一样,好好的干嘛给自己找麻烦。”
“因为你是左撇子,我就想体验下你平常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不过,我确实是个笨蛋。但是这个笨蛋有在很认真地用自己的方式喜欢你。”塞德里克说,“卡米丽娅,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不等对方回答,他很快又补了一句,“你可以拒绝的,我不会勉强你,千万别哭了,不然我会心疼的。”
见他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惹得原本有些想哭的卡米丽娅发笑,她故意板着脸对塞德里克凶巴巴地说:“别人情人节告白都有送一大捧鲜花、巧克力什么的,可你两手空空的,我要是答应你了,可太亏了。”
“花?等一下,差点忘了,我是准备了的。”塞德里克闻言焦急地翻起他的书包,不一会果真从包里掏出一捧红色的郁金香。
那花许是被他放在书包里压着了,看起来蔫蔫的,而且有几片叶子上还带着泥土,卡米丽娅又想起刚进教室的时候,塞德里克还把别的女生送他的情人节巧克力拿来给她吃,一时间觉得又气又想笑。
“这花该不会是你从温室偷的吧?”
塞德里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因为时间有点赶,所以你将就下吧。”
“什么将就下,我看你还是快把花还给人家斯普利特教授吧,我可不想我们的禁闭延续到下个学年。”
“我觉得教授要是知道了这花的用途会很乐意赞助我的。”塞德里克不要脸地说,“至于巧克力,我这也有很多,你要是答应我了,就全是你的。”
卡米丽娅哭笑不得地说:“塞德里克,你是故意想要气死我吗?居然这么明目张胆把别的女孩送你的东西拿来送你女朋友。”
“我这就都扔了。你不要生气了,好吗?”塞德里克说着立马将书包往地上一扔,走过来笑眯眯地搂住卡米丽娅。
“那你也得把今天收到的贺卡和巧克力扔了,当然以前收到的情书最好也全扔了,以后只许你收我送的,别人的不许收了。现在我可是你的男朋友,这种事你得听我的。”
“那别的事呢?”卡米丽娅面带笑意问道。
“听你的,我全听你的。”
塞德里克说完便忍不住低头吻了卡米丽娅,他感觉自己好像在吃草莓蛋糕,甜丝丝的,她的嘴唇是那么柔软,就像是玫瑰花的花瓣,带着淡淡的清香,他放任自己,贪心地索求着,好像怎么吻都吻不够,心里是欢喜得不得了,原来她也是喜欢他的。
那一刻,塞德里克感觉自己成了这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却殊不知卡米丽娅也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