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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树大根深(1 / 1)

闻言,谢怀与的神色愈发冰冷。他转身面对着谢铭晖,似自嘲一般地笑了笑,“原来你这些年里怕的竟是这个?”

“你怕百年之后愧对谢氏的列祖列宗,就不怕百年之后到地下无法面对我阿母吗?”

谢怀与虽在笑,可面上却全是悲戚之色,“我阿母身子康健,为何会在诞下阿芜的时候早产血崩?你心知肚明!”

“全因我的好祖母,她看不惯我阿母,在她身怀六甲的时候污蔑她与外男厮混,将我阿母气得难产大出血。”

“呈桉。”

谢铭晖的面色逐渐变得苍白下来,“都过去了…你祖母也不是成心的。”

“阿芜那时候尚不足月,你身为父亲不想着照顾尚在襁褓之中的幼女,整日里沉溺于丧妻的悲伤当中不肯振作,好不容易走出来之后依旧对阿芜不闻不问,只知道去照顾你那声称‘过度悲伤而至卧床不起’的老母亲。”

“啧,她真的会因我阿母仙逝而伤怀吗?”

谢怀与如今想来尚觉得可笑,“不妨告诉你,那时候你的好阿母正忙着抱新出生的孙儿呢。”

“若不是你失察,阿芜何至于长到三岁才被发现她先天性不足?”

谢铭晖老脸惨白,嘴唇都没了血色。谢怀与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嗤笑,“这些年来,你忙着在你阿母膝前尽孝,又对我们兄妹二人关心多少?”

“可你以为祖母真的会在外头说你一句好话吗?这些年来你尽心尽力,可惜祖母的眼中只有不做事却嘴甜的小儿子,她的眼中又何曾有过你?”

“我和阿芜分明有着父亲,可这些年里却过的如同孤儿一般。”

“阿父,你不知道吧?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苦练武功。”

谢怀与身子英挺,却只有他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狈,“我年少时被人伢拍走的那次,其实是我故意跟着贼人离开的。”

“那时我真的很累,真的很想远离谢府这个无边无际的泥潭,也想要知道你在得知我被人拐走的时候究竟会作何反应。”

“可我真的高估你了。”

谢怀与心底被掩藏很好的凄凉之色慢慢漂浮了上来,“直到我回到谢府,你竟然连我失踪数日的事情都懵然不知。”

“呈桉,阿父…”谢铭晖艰难地掀了掀唇,想说些为自己辩驳的话,却只觉得喉间干涩难忍。谢怀与眉间的阴鸷之色完全展露了出来,“我便算了,可这些年来你对阿芜同样是不闻不问,她被孙氏设计要嫁给孙琦的时候你忙着照顾你的好阿母,大概也不知道此事也有她在背后的默许吧?”

谢铭晖汗流而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无地自容。他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个靠谱的父亲。“呈桉…”谢铭晖羞愧到老脸通红,“阿父以后会弥补的。”

“不必了。”

谢怀与垂下视线,“你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了。”

迟来的补偿,没有任何意义。谢铭晖还想说些什么,可谢怀与却不想再听了,他不再看谢铭晖一眼,径直抬脚离开。悲怆至深的谢铭晖久久驻足在原地。过了许久,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个儿子早已与他渐行渐远。谢怀与回到尚书府的时候已是亥时。秦攸宜并不知道他不在府上,因身上的不适早早便睡了过去。谢怀与在她的屋子外站了许久后默默离去,他给秦攸宜准备的那间屋子是自己所居住的院落里的正屋,与自己的寝屋离得很近。谢怀与不是个嗜酒的人,也不是个有好酒量的人。大约是此刻心情糟糕透顶,竟然想要学古今文士一般借酒消愁。他今日原本是带着与二房彻底撕破脸皮的准备去到的谢府,可临时却改变了想法,如鲠在喉的滋味属实难忍,哪怕是他先前便洞明的事情。就像萧知廷勾结党羽的事情证据确凿,却被圣上无罪开释一样。岂止是无罪开释?太后毫不避嫌地为先前陷入风波当中的萧知廷前所未有地求取官职。而荥阳萧氏的势力远远超出他的预料。满朝文武大臣,竟只有沈御史等人出言反对。院中没有点灯。谢怀与垂首靠在树下,通身陷入黑暗当中。亮若星辰的黑眸中闪烁着白日里难见的倔强和执拗之色。他前世最初为官便是为了整顿朝纲,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后来与秦攸宜相爱之后,他便多了许多的私心,因为两家多年积攒下来的怨怼,只有他站在更高的位置上才有机会与秦攸宜永远在一起。可后来因着秦攸宜的离去,他便重新变回了圣上在朝堂之上最为锋利的利刃。再然后圣上崩逝,他像一个麻木不仁的傀儡一般扶持幼帝直至成年。那些掩埋的理想早已随着现实和时间的打压永久的埋葬。今世,他以为自己重活一世便可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可他想的太简单了,盘根错节的萧氏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动摇的,只要当今太后、皇后的位置还在,那么荥阳萧氏就不会出一个戴罪之人。萧知廷无论犯下多大的罪责,都会拥有旁人无法匹及的权势。谢怀与身旁已有一瓶空空如也的酒坛。他面孔冷峻地去拿另一桶,手刚将其拎起来便被一双柔若无骨的秀手给覆上了手背。谢怀与闻声回头,见秦攸宜穿着披着厚实的斗篷,像是刚刚醒来,有几根发丝不听话地垂下,倒不显得凌乱,反而有种莫名的慵懒美。秦攸宜收回了手,双眸紧紧地盯着谢怀与,眉宇之间隐约透着一丝忧虑之色,“你怎么了?”

谢怀与手里提着酒坛,桃花眼中闪动着摄人心魄的光芒,仪态不可方物。他一仰头将酒水倒入口中,酒香味在院中弥漫开来。秦攸宜一时愕然,反应过来后向前拉住了他的胳膊。她在今生从未见过谢怀与这般模样,哪怕是梦中最后的那段记忆里,谢怀与在她的脑海里一直也都是克制到可骇的。“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秦攸宜执拗地向前一步,将他手中的酒坛夺了过来,却一时间没稳住身子,不小心碰歪了酒坛,醇香的酒水流到了地上,而她也由于惯性向前栽倒在了谢怀与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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