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穿着锦袍的小男孩,朝着那三只狗大喊一声,只见那三只狗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立刻转身飞奔离去,血迹随着狗离去后在白瓷地砖上留下一朵朵殷红的梅花脚印。
后来才知道,那几只狗是就是鹤王母妃养的牧犬,那个小男孩也正是鹤王。
从那以后,憧亦病情加重,神志更加不清变得痴傻。而每当憧亦清醒的时候,他望着自己弱小的身体到处是伤痕。那冰冷的心脏顿时变得像铁一样更加的又冷又硬,他暗暗发誓过,要将欺负他们的人百倍偿还,哪怕他是一只狗他也不会放过他。
为了掩人耳目,完颜名猫将痴傻的憧亦封为受朝廷俸养的闲人憧王,而这个闲人憧王称号却让西城人尽皆知,众人愤愤不平对憧王的痴傻受朝廷俸禄,开始议论开始把他当寄生虫当瘟疫一样嫌弃,欺凌,辱骂。
然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名猫皇帝所作所为。
见时间差不多了,竹纵凌转身走近完颜名猫的身旁,冰冷刺骨的赤红目光蹲下身子盯着脚下名猫皇帝。
“你觉得本阙主应该怎么让你死去呢?”白皙的玉手指中夹着一片薄薄的竹叶,在他的脸上缓缓划过。
接着他白皙的手指一屈,狠狠地一刀割下他脸上薄薄的一块皮,接着继续往下,一块、两块、三块…
完颜名猫咬紧牙齿痛的发抖,全身血淋淋的猩红的血液染红石头,坟墓,也染红了墓碑染红了草地和地上的石子。
名猫皇帝的惨叫声,如同杀猪一般那尖叫痛苦声在山中回荡,嘴里还不停的喊着;“你杀了我吧…”
竹纵凌冷冷的目光,望着手里的几块被割下来大小一致的人皮,放在染满血液的手中玩耍。
缓缓站起身来,淡淡的扔下一句话,“将他的骨头一根一根完好的剃出来做成香炉放在长公主的碑前。”
话毕后,憧亦转身朝着一旁的绿色轿子走去。
狂风肆意吹起,花草树木摆动,也撩起了轿子的纱帘。
而完颜名猫很快变成一堆血肉,染血的骨头一根根的做成了圆形的香炉,摆放在没有文字的石碑前。
当所有人离去后,摊在石头下发愣的娣姝半天后被几只飞来的乌鸦唧唧咋咋的叫声吵的回过神来,乌鸦正在啄着完颜名猫残留的血肉。
此时此刻,前方那一片残留的血肉还散发着刺鼻的浓浓腥味,一种难以置信的痛,从娣姝的胸口蔓延。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像个失去灵魂的躯体六神无主的行走在山间,脑海里重复的出现他那冷漠阴寒的背影。
他那染血的双手,还有动作熟练的玩耍着完颜名猫人皮的动作,那惊人的一幕幕将娣姝打入地狱深渊。
这让她怎么和那个傻乎乎天天粘着自己的憧亦联想一起,为什么会是他?娣姝抬眼望了望天空那道美丽缤纷的彩虹,两行清泪从她的疤痕容颜滑落下来,冰冷而咸咸的流入她的朱唇。
那个抱住自己在雪中傻笑如花狂奔的男子,那个为自己守在鸡棚里偷蛋的男子,那个跪在地牢外护住她送给他面具的男子,那个常常爬狗洞去鹤王府给自己送药送食物的男子。他居然是那个充满野心,充满了心计寒冷如冰人人惧怕的竹纵凌。
娣姝六神无主,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已来到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似乎没人注意到娣姝含泪的容颜。
突然几个人匆的朝着皇城城墙下的方向跑去,嘴里还纷纷说道;“北城边关,现在战乱一片,不知道鹤王能不能战胜那个亲自领十万士兵的康帝。”
“唉!可怜那些百姓有的遭殃了,很多百姓流离失所,这不,这几天总是有几个从北城边关,逃来的难民和乞丐,真可怜!”
“我表哥在皇宫当差,听说皇上那天被麟阙的人抓去,音信全无,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就连麒麟阙的俑士也不见一个,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而朝廷里现在是一片乱。”
娣姝呆呆的停住了脚步,接着转身正要朝城外的方向走去,岂知冯叔突然从人群中出现在街道上,挡住了娣姝的去处。
“王妃,你要去哪里?王爷现在到处找你?”
“找我?呵呵呵,找我回去继续配合你们演戏吗?你们还想戏弄我骗我到几时?你们这般的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娣姝吸了一口气压制心底痛恨,淡声说道。
“王妃借一步说话!”
好啊,借一步就借一步,正好听听他是如何的说法,而这里大街上也是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离开街道已经有一炷香的时间了,娣姝跟在他的脚步,已经来到一处河边,河旁的杨柳因为寒冬季节,树叶全部凋零,只剩下了枯枝。
杨柳下,风叔停下了脚步转身望着娣姝说道;“你多知道些什么?”
娣姝停脚步一丝苦笑从容划过,目光从面前那清幽碧静的河水,转向冯叔,知道什么?也好今天将话全部摊开来说,看他还有什么话说,这里是一条河,如果他要杀害她娣姝灭口的话,那么她可以跳入河中跳走。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多知道了,你们就是麒麟阙的人,而那个整天装疯卖傻的憧王就是麒麟阙主。”
冯叔平静的目光锁住娣姝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和细节,刚才在憧王府的时候,他已经听老婆婆说王妃可能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憧王便派他来将她捉回去的。
“王妃,憧王对你的好天地可鉴,他没有装疯卖傻,所以你的跟我回王府去。”
看来他已经知道她娣姝早已经知道他们的底细了,要她娣姝回去,除非将她的尸体带回去。
不!她还不能死,康帝和鹤王正在战场互相厮杀,他们还不知道这一切是麒麟阙所为,他们更不知道,他们的身边和战场上埋伏了多少麒麟阙的人。
娣姝移了移步子,转身靠着河边,含笑的容颜望着冯叔,说道;“对我好?你是说那个在城外想要杀害我的麒麟阙主吗?还是那个将老婆婆以孙嬷嬷的身份安排在鹤王府每日陷害折磨的麒麟阙主,不要告诉我竹纵凌他不知情。”
“王妃!难道你忘记了你被关在地牢的时候,憧王因你而被侍卫们打的全身是伤的跪在地牢外的寒冷雨中。”
那个全身是血,披头散发跪在雨中纯真无邪的憧亦,到现在娣姝还是无法将他联想他就是麒麟阙主。
此时冬寒的河风阵阵吹过,撩起他们的衣裙,寒意袭击着他们的身骨,此时娣姝的心比这寒风袭击身体的寒意要冰冷的多,苦涩的笑容将娣姝心底的痛,也全部浮现在容颜上,她的目光里含着热热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