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主!”千风即刻上前喊道,见竹纵凌朝自己伸出手掌,千风顿时止住脚步不敢上前靠近,只好露出担忧的目光望着竹纵凌。
竹纵凌抬起赤红色的桃花目,怒火而冰冷的声音,冷冷的响起,“小小伤势,本主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那微卷的披发被风吹乱,垂在妖邪的眸子两侧起舞,偶尔还有几根粘在嘴唇处,接着他侧头望着被娣姝刺了一剑满身鲜血的冯叔。
“但是你冯管家,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帮助那个丑八怪来破坏本主的计划?!”
冯叔一手捂住流血不止的胸口,一手握住插在沙漠地上的剑,疲惫慈祥的目光望了一眼竹纵凌,刚好对上他赤红灼人怒火腾腾的眼神,冯叔顿打了一个寒颤时低下头来。
“王爷,属下知错,属下不求王爷原谅,只求王爷责罚!”
“犯下如此大错,破坏本主计划,你当然是要严惩重罚。”
竹纵凌拿起一片竹叶在荀丽的薄唇下吹响,随即一只大鹏从空飞落,竹纵凌抬步走向大鹏身旁。
纵身轻轻巧巧的坐上大鹏的背上,憋了一眼冯管家和千风,“将冯管家的皮扒下,然后扔入麒麟冰谷。”
“阙主!”千风听此,顿时双膝跪下,虽然冯叔该罚,但是罪不该死。虽然他千风往日与冯叔会有嘴角战论,但是他们两人在竹纵凌身边这么多年,他不希望冯叔被扒皮处死。
“阙主,那个丑八怪想要与阙主你同归于尽,纵然冯管家破坏了你的计划,但是他也是出于保护的你心态。冯叔他也是在帮你啊!何况冯管家一向对阙主尽心照顾,忠心耿耿,请阙主饶了冯管家这一次!”
这十几年来,他竹纵凌是憧亦的时候,冯管家对他依旧照顾痛惜,要不是有冯管家这十几年忠心耿耿守住憧王府,守在他憧亦的身边,说不定憧王府早已经不复成在,而他憧亦也或许早已经不再人世。
纵然他竹纵凌无情无心冰冷的没有七情六欲,但是非对错他还是分得清楚,竹纵凌玉指理了理被风吹乱遮住目光的卷发,目光瞅了一眼冯叔,他没有说话而是驾着大鹏飘影而去。
此刻天色渐渐亮起,然而沙漠中的西金军营里此时显得特别安静凄凉,没有了往日来来往往巡视的士兵,没有了往日那般忙忙碌碌的士兵,他们此时军营里所剩士兵不过三万。
一处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守护的帐篷里,灯火一直从昨晚亮到清晨,几位军医一直守候在床沿,不敢丝毫疏忽。
沾满血的纱布被一块接一块的丢进盆里,紫嫣郡主坐在床上娣姝的身旁,听着太医的吩咐,帮着已经昏睡惨白容颜的娣姝医治。
在帐篷门口走来走去担忧焦急的鹤王,伸手呼啦一声,将帐篷的帘子揭开,接着正要往里面冲去,只见几名军医正朝着门口走出来。
“怎么样?娣姝怎么样了?”鹤王即刻问道。
一名中年灰衣穿着的军医,背着药箱,拱手说道;“回鹤王,总算是将她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接着另外一名军医说道;“是啊!而且她腹中的胎儿也已经保住了。”
胎儿两个字如电击般将鹤王顿时一愣,怪异的语气问道;“胎儿保住了?”
“是呀!不过还得需要好好养胎,不然随时会有可能小产,”接着又一位军医说道。
听到娣姝怀孕的消息,在大夫纷纷离开后,鹤王原本急促的脚步,顿时变得缓慢起来。
他走向屏风后的床沿,望着床—上那苍白无血憔悴的人儿,像极了一朵枯萎的花朵,像极了地狱边缘的白陀罗。鹤王复杂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静静的望着她,步伐轻盈的靠近床前,全然无视一直坐在一旁的紫嫣。
“紫嫣,你先下去。”
在从鹤王进来的那一刻,紫嫣就将一脸苦涩惆怅目光转向鹤王直直的注视着他,那样爱干净的鹤王然而此刻的衣袍依旧布满了战场上残留下的灰尘与血迹。
而他的下袍处确实殷红刺目一片,随着他的脚步滴着一条长长的血迹。绝美的轮廓还沾满了已经干了的血迹和灰尘,显得那样的焦脆狼狈,与他平时的一尘不染绝美容颜宛若两人。
听此!紫嫣转头收回目光,望着熟睡的娣姝伸手将娣姝身上的被子细心的整理好,心中叹道,娣姝姐姐鹤王对你真好,好的让人妒忌羡慕酸。
紫嫣转过身来,对上鹤王那一直落在娣姝的眸子,心底酸味划过,“鹤王,可是你自己也受伤了还没有包扎!”
“区区小伤不打紧。”
鹤王缓缓的坐下身子,无视一旁停站原地未动的紫嫣,他伸手拉过娣姝的手,在掌心玩弄着她的手指和手掌,目光伤楚疲惫安静的就这样的静静望着她。
紫嫣郡主轻叹了一声,回头望了一眼鹤王,接着轻盈步伐消失在屏风处。
天色渐渐的进入黑夜,腊月十五的夜空没有出现昨夜战场上的圆月,只有乌云一片压下沙漠,带随寒风呼呼刮起,将军营中的帐营吹的摇摇晃晃发出吱吱响,沙尘婆娑轻轻呼呼。
紫嫣端着一碗药走进娣姝的帐营,只见鹤王坐在床沿的一旁趴在床上已经睡着了,正要蹑声蹑脚的准备离开,鹤王动了动身子抬起头来,注意到端着药丸站在一旁的紫嫣,白皙的玉指揉了揉绝美光亮的额头,说道;“天黑了?”
停住脚步的紫嫣只好上前说道;“是的,天黑了,鹤王你回去休息一下吧!还有我们的赶紧回西城,只怕皇上的遇害一事,朝廷大臣都已经知道了。”
“嗯!”鹤王淡淡的回应,接着接过紫嫣手里的药碗,“让本王来吧!”
鹤王拿起勺子,一勺一勺轻轻的将药灌进娣姝的干裂发白的唇中,动作极为轻柔细腻,生怕一个不小心会弄痛到她干裂如枯花瓣的朱唇。
接着鹤王将药碗放在一旁,拿起帕子擦了擦她嘴角残留的药渍,“完颜篓娄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