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被骂的沉默了,我则是一惊。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奶奶,你怎么了?”
我仔细看了看顾神婆,发现她的脸色状态明显比昨天见她时差很多。
她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那样,原本挺拔的脊背都弯曲了。
“夏清笑!我奶奶为了你差点丢掉这条命!”
宋天阳看着我怒气冲冲。
那两只鼻孔像牛一样哼哧哼哧出气。
“阳阳,好好说话。”
顾神婆责备了宋天阳一句,然后靠在椅背上喘着粗气。
“小妮儿,你不要感觉心里愧疚,老婆子我只是命中有此劫难。”
顾神婆声音虚弱了许多:“我没想到那东西竟然这么凶猛,仙家也压不住它。”
顾神婆抬头,我才发现,我不是在卧房而是在堂屋里。
神龛上的蛇像依然威武。
“奶奶,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在棺材里看到一个黑影,它差点拉我出了棺材。”
“那是鬼灵,那东西厉害是厉害,但不足为惧。”
顾神婆缓了缓,喝了点水才又说道:
“你身上有吸引脏东西的灵气,很容易被它们盯上,那黑影可能是昨天跟着你一起来的,你身上死气太重恰好遮住了它,也怪我太大意没有发现,才让它有机可乘。”
“那您是怎么受伤的?”
我似懂非懂。
既然黑影不足为惧,那她怎么伤的这么重?
“有更厉害的东西,我们不知道是什么。”
宋天阳开口:“奶奶,你就休息吧,我来说。”
明亮深邃的眸子看向我,宋天阳端严有成,犹如猛虎。
他说昨夜我差点被黑影带走灵魂,经过他们的努力才将我救下。
但是棺材打开后,我的灵魂是坐起来的,并没有复原。
于是为了让我魂魄归位,宋天阳就配合他奶奶做法事救我。
“可没想到跟你来的不止一个黑影鬼,还有别的东西,我奶奶就在救你时被那东西伤了,夏清笑,你命格很奇怪。”
宋天阳眉头皱的紧紧的。
“怎么讲?”
我全神贯注的听着,听到自己都糊涂了。
“你身上的死气很重,我跟奶奶原以为你是被阴物纠缠才会这样的,可是昨夜将纠缠你的阴物赶走后,你还是全身死气笼罩,只属于尸体和死物的气息竟然属于你。”
顿了顿,他又说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心头一紧,眨了眨眼睛有点迷茫的看着他说:“我还有得救吗?”
我才刚过18岁生日,我不想英年早逝啊!
“夏清笑,你其实……”
宋天阳话说了一半,突然被外面的传来的声音打断:
“看个人都看不好,枉费蛇族保了你宋家三代。”
一身鲜红的夜岚墨衣袂飘飘落到了院子里。
那如星辰般耀眼的俊脸上带着怒意。
“你来干什么?”
一看到夜岚墨我就紧张,伸手拉住了苏酥。
“蛇神大人。”
顾神婆一看到夜岚墨便恭敬的行了一礼。
“别拜我,我可不是你们供奉的长虫仙。”
犀利的眼睛很不屑的看了看神龛上的蛇神像,夜岚墨的眼睛又有一瞬间变成了竖状。
“笑笑,身体怎么样,我看看。”
迈着矫健的步子,夜岚墨朝我走来。
“昨天有别的事,所以才把你托给这老婆子看护一下,没想到还是让你受苦了。”
夜岚墨很自然的就坐在床边,冰凉的手拉起我的手,两指并拢搭在我脉搏上。
“苏酥,去弄点吃的过来。”
他对着苏酥就是一句命令。
而苏酥竟然很听话的去了厨房。
“你不要欺负我朋友!”
我愤怒的抽回手。
“那只欺负你好不好?”
他眨了下细长眼尾上挑的邪魅眼睛。
笑容暧昧邪恶。
带着一丝凉意的手拂过我的脸颊,帮我拢起耳边的长发。
忻长的身形就算坐着也高我一个头。
朝我微微欠身,我就感觉到强大的压迫感。
“走开你个臭不要脸的!”
我慌乱的拉过被子,捂住自己,只剩一双眼睛。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
“敢问您是哪路仙家?”
顾神婆开口询问。
旁边的宋天阳一直警惕的盯着夜岚墨。
“这丫头命格特殊,我接触下来,断定她是被有能耐的人护着才能长这么大,不然早就死了,仙家,您是哪一路神仙?”
顾神婆对夜岚墨很好奇。
听着顾神婆的话,我看着俊美无双的夜岚墨震惊无比。
夜岚墨就是一直护着我的人?
他是当年救下我的巨蟒吗?
据我妈跟我说,村里神婆说我命好有仙家护身,如今时过境迁,那个神婆早就已经过世,也不知道我妈说的是真是假。
那么多年,我好像从没见过夜岚墨的真身……
“孤的身份不是你能打探的,念你这一夜劳苦功高,这些东西就赏给你了。”
夜岚墨手一甩,好多叠厚厚的钞票就出现在桌子上。
“好好养伤,往后不再看事,还能多活几年。”
顾神婆这次伤了身体的根了,不能再继续这样折腾问阴事了。
夜岚墨建议她退圈,便能够安享晚年。
“我家又不是缺钱的人家,我奶奶这么大年纪了能花多少钱?你别砸钱侮辱人!”
宋天阳很有气性。
“不要?”
夜岚墨轻笑:“那我收回了。”
“要!怎么不要!给我们就是我们的!谁会跟钱过不去!”
宋天阳赶紧抱住桌上的钞票。
我见他双眼发直的盯着红票票,一脸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我是不是要死了?”
从小到大就算是发烧生病都胃口很好的我竟然食不知味。
只喝了几口白粥就不想吃了。
食物是一切生物的生命之源,我打小就懂,如果有人不能吃饭或者吃不了饭了,那就说明他离死不远了。
“有我在,不会的。”
站在我身边的夜岚墨安慰我,他的手很不规矩,总时不时搭在我身上,不是摸头发就是摸脸颊或者摸耳垂。
“夜岚墨,你很厉害?”
我再再次甩开他不规矩的手看着他询问。
“当然。”
回答干脆利落。
“既然你很厉害,又护了我18年,那为什么我还会落到这么个半死不活的田地?说到底,你还是没用。”
我口直心快说出口,对他也没那么畏惧了。
“小坏蛋,男人可不能说没用。”
他俯下身,邪恶的笑,当着所有人的面,脸颊朝我贴了过来:“笑笑,你好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