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贱的孽种!看这样子,就不是个好东西,将来定是一个祸害,还是迟早铲除了好!”
“对!是要杀了这孽种!但,可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轻易的死去,要将这丑闻公开,让全天下的人来指责,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羞耻!”
“要以最恐怖的刑罚处置,让这孽种知道什么叫痛苦!”
“必须株连其九族,让其一脉族员上下九代都为他们而陪葬,让他们的亲友也为他们肮脏的行径进行诅咒!”
……
谩骂声不止。
这一刻圣起他觉得平常看似那么和善的人们,竟都如此之恶毒。
平时笑脸相迎的街坊邻居,此刻一嘴的谩骂,满脸的讥讽。
圣起看着这画面,神情有了一丝恍惚,在什么时候有过似曾相识的经历?
这种生活持续了很久,处决一直不曾下达,就这般被封禁在族内,如那些看客所愿,公告着丑行,要让天下人尽知,纷纷来唾弃。
起初,圣起对于这些难听的话语也感觉极为刺耳,可久而久之,也便就习惯了,与那群喋喋不休的看客一般,变的麻木与冷漠。
在这段期间,那个小女孩灵昕,也曾来过数次,可每次都被挤在了人海之外,不曾见得这次事件的主角。
灵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突发这样的事情,但隐约感觉,此因源自于自己那次向老祖的询问。
圣邪神体……
圣神族的子民与邪神族的相爱,便会触犯禁忌,如若产下子嗣,更是天理难容。
即便是天命一脉者,出了这种事情,再尊贵再强大的血统都保不了他们,反而更甚。
那时真的得是天下尽知,不单单是这片大地上,诸天万界内的各方势力都会给予回应。
只是天命者在上,绝不会处死。
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条令的出现。
在她模糊的记忆里,依稀记得三千万年前,圣神族与邪神族一直是友好往来的,两族常年联姻,历届的神子与圣女结亲不在少数。
更是有过不少传闻,两族内曾有天命血脉者坠入过爱河。
为什么今世,两族相交便是耻辱?
便是有违天理?
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她现在想的,就是见到圣起,和他说明情况,向他道歉,并尽自己全力帮助他脱离这种境遇。
可自这事件发生后,老祖等族内前辈,对她的限制,越来越大,好几次逃出来,都是无果,没多久,便被强行“请”了回去。
她是天命之体,是该族今世的希望。
圣神族已经有两千万年不曾诞生天命之体了……
天命之体,本就是两个极端,不说比之常人受孕几率小了亿万倍。
即便成功产下子嗣,面临的也将是个极端,要么拥有天命血脉,要么没有。
能真正诞生天命之体的几率微乎其微,亿万万个天命子嗣里,也不见得能有一个继承天命真血。
而其余者,皆当连凡体都不如,同被诅咒一般,或者说,被这天命所缚,此生必定无法修炼,不会出现任何意外。一切天材地宝都对其无效,稀世神药对其也不过是一块菜根。
数十载的寿命,如凡人一般会生老病死,甚至连凡人都不如,自出生便体弱多病,病恹恹的,所有未能真正继承天命真血的天命子嗣都是如这一般,无一例外。
可是他们依旧是天命者,所以也有了在这世上唯一的作用,也便就是不断重复的交配繁衍,如牲畜一般。
这是他们自出生便被写定的命运,卑微的他们只期望能产下一个天命之体,来改变命运。
不单单是一个圣神族,这是每个天命之族内必然的现状,每个光辉至极的天命之族背后所掩藏的极为肮脏阴暗的一面。
这,也是神族的由来。
自从天命落幕,受到诅咒,各源天命之体亿万载难得一见。
不知道多少个纪元过去了,有一群退隐的神界旧部聚集到一起密谋,启动了一场改变后世天地格局的史诗级计划,是为“造神计划”。
神界旧部聚到了一起,飞升神界前他们来自不同的万族,但都依据各自所修的神道力量而分配成为了一族之人,以其所掌之力为姓,并命为族名。
而后便开始在各大宇宙搜寻天命血脉,进而奴役圈养,完全的“系统化生产”。
平常掌权的是神血者,不逢大世,基本都得数千万年才能得见一尊天命之体,不过一旦问世,权力便全权交付。
一边倚靠天命者的荣耀与强大来壮哉部族,积淀其浓厚的底蕴,一边倚靠神血者的“养护”使天命血脉得以延续,自此天命不绝。
由此开始了无数个纪元,亿万载轮回往复的微妙共生关系。
可以说,每一位天命体的诞生都是肮脏与混乱的,甚至很多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
也曾有看不惯这作为的天命者,曾想改革,毕竟天命者有着与生俱来的傲气,但为了大局和天命血脉的延续,最终还是放弃了。
即使是天命者,终究还是顺于了大势。
而今的圣神族,由于久久不见天命体的诞生,日益衰败,神血者成为了如今圣神族的支柱。
可灵昕她的苏醒,让圣神族所有人看到了重归巅峰的曙光。
——
处决下达的一天,还是到来了。
那一天,风很大,吹起了无尽的落叶,满是苍凉。
一张金色的法旨横空出世,挂在天穹是如此的耀眼,一个个字符是如此的灿烂,可惜昭示的却是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