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久,一个白裙女子便登临了此地。她划开空间穿过了天壁,走过那条由罪恶与怨气所筑造的道路时,双瞳透出洁白的光辉,这是一种最为圣洁的力量,直接洞穿世间一切的污秽,眼神之中透出一种让人无法直视和亵渎的气质。
她周身圣辉弥漫,驱散一切罪恶的气息,轻踏着莲步,缓缓走向最深处,就如同仙子下凡,巡游这凡间景色。
“她来了。”
“可以无视此地的规则,驱散一切的罪恶,不被侵染丝毫,非心无杂念,内心不存一丝罪与恶者不可。”无名看着寒尘等人望不见的远处,喃喃道。
“喂!喂!喂!还有我!还有我!我过来时,也是啥事都没有的!只有我那没用的小弟一个人在那手舞足蹈的,整个神志不清。”缪玲儿撇嘴。
“一年多前我曾与其闲聊到,她父亲乃至全族都被屠戮了个干净,可这种仇恨,她都能够放下了,走了出来,不曾陷入这个魔障,没有被杀戮的复仇之心所遮眼,何况她如今才只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女。”无林也是感叹。
寒尘也是明白,这也是他不同于凌月潋的地方,他父亲的死,整个小镇的葬下,是让他永远无法释怀的,只要他有了那能力,必定是会登门天华宗,血债血偿。他虽也知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杀了仇人,报了仇,也改变不了亲人逝去的事实,只会徒增杀孽。可他忍不了,一旦回想起那一幕,他就会发狂,这是他心中的痛处,一块魔障。
加上寒尘他的体质,圣邪诡体,体内本就流淌着这种透发着邪恶力量的血液。
“你们两个可是让我一阵好找!”
短短一年半时间,凌月潋的境界便到了天玄境,她已经是刻意压制修行速度了,可由于是重修,增长的还是太快了。
“本大小姐能不好找么?”
缪玲儿银色的大眼睛流露出淡淡辉芒,在那里眨巴眨巴的看着凌月潋。
“别贫嘴了,你们筑道所需的,我都准备好了,可否开始了?”
“嗯。”
“我先给你们撤下这压制修为的禁制,你们再慢慢放松对自己的压制,稳扎稳打住,切莫心急。”
凌月潋曾给他们设下过禁制,以防过早的突破出玄虚境,此刻解开两人的修为力量更是如火山般喷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凌月潋以秘力将寒尘与玲儿浮于半空,一些筑道灵液被凌月潋洒出,飘散于空中,将二人包裹。
“集中精力,凝练自身道火!”
“少忽悠小孩!灵玄境才能催动道火!”
微弱的声音自灵液中传出,被灵液包裹着的缪玲儿还是不忘调皮的顶句嘴。
“你试了就知道!”
凌月潋也不愿意多解释什么。
“啊!!!烫死本小姐了!今天才知道我也会放火!嘿嘿!”
此刻的缪玲儿笑的有些奸诈,就像是做坏事得逞了一般。
“不要分心!凝练玄山为基,铸玄塔为道!”
话音刚落,空中便出现了两座九层的高山,在山巅之上,还有一座九层的古塔,这是两人内天地的投影。
与段幽雪在收服血浴天火时所召唤出的古塔无二,此物正是玄道体系的根基所在。
山与身合,塔与道融。
两人的身体和所掌的道则在慢慢与这玄道山、塔相融为一体。
突然这无尽山脉上空的空间碎裂了,有天劫自虚无空间中生成,劈向缪玲儿所在之处。
“方才筑道,怎会引得天劫!何况还是这么块荒芜落后的大地上。这就是天命之体么……我果然还是低估了。”
无名见此状况也是独自低语,除了劫境之外,他也仅是几度创法才引来了创法劫。
天空之上无数异象展开,有星域破灭,诸天倾覆之景。
道道天劫劈落,打在玄道塔与玄道山之上,一时间玄山玄塔,竟出现了不少细微的裂痕。
凌月潋欲出手帮忙,她深知,玄山玄塔若是崩碎,那缪玲儿的道基也将跟着一起崩碎,意味着成为一个废人,再也无法修炼。
“你知天劫,只能看她自己的能耐,你若前去,只会引来更为强劲的劫罚。”
无名走上前,伸出一只手拦住,摇了摇头。
“真是烦人,跟个苍蝇一样,滋滋滋的!”
缪玲儿被这不断劈落的劫罚给惹毛了,话音带了些怒意,银色的瞳孔直视上苍,她直接抛开了玄山与玄塔对自己的庇护,挥起那纤小的拳头,对着劈落的天劫就是打去。
一道道恐怖的天劫,竟然直接被她以一对拳头轰的消散。
上苍似是受到了挑衅,直接降下了远超这个层次的劫罚,漫天的雷光倾泻而下,像是惹怒了诸神,将要以雷霆灭世。
别说是个刚筑道的孩子了,就算是再高出四五个境界,也照样得被劈成劫灰。
“老天?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擅自执掌天罚?”
缪玲儿银色瞳孔流露出阵阵杀意,银色的辉芒直逼上苍,眼中有破灭一切的景象闪现,那是诸天在颤抖,那是上苍在哭泣,那是天流淌下的血液。
面对劈落的漫天劫光,缪玲儿全然不惧,在她的身后,同样的银色光芒出现。
每一道都对准了劈落的雷光,且携带毁灭的法则,威力更甚。
那片密布在无尽山脉上空的雷海直接被同样的劫光轰的消散,且缪玲儿动用的天罚力量还不曾结束,对准了降下劫罚的那几处破碎的空间继续轰去,空间扭曲,随后消失不见。
几人也是惊讶,感叹这是何等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