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子是想……?”兹平小心的问。
“你去找些人,把能抄的医术和毒术都抄上去,一定不能太乱,以防被识破,医毒大典只有鬼医门的接班人才能得到,鹤邑应该没见过,只要瞒过去了,茉儿就安全了。”
“主子好计策,属下这就去办。”兹平心中一喜,立即下去办事了。
景亦梣想保护司徒雪茉,他兹平也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司徒雪茉。
景亦梣洗漱后,正准备休息时,一个属下匆匆忙忙来报,“主子,小姐偷偷溜进皇宫了!”
…………
其实司徒雪茉假装睡着了,她要所有人都以为她睡着了,才好办事。
实则她换上了夜佛的装束,偷偷溜了出去。
然后随着脑子里的地图,一路奔到了皇宫宫门外。
若不是白天想起师父给她的信,她都忘了那个妃子写给自己的信。
到了宫门口,她朝守门的士兵走了过去。
“什么人!”司徒雪茉穿着一身黑,让守门的士兵误以为是刺客,立刻聚在一起浑身警戒了起来。
司徒雪茉拿出那块玉佩,扔给了最前面的那一个人,守将将玉佩捏在手里,在火把的照亮下,玉佩上的飞鹰清晰可见,飞鹰的眼睛被雕刻的犀利无比,紧紧的盯着拿着玉佩的守将。
守将缩了缩瞳孔,马上对司徒雪茉变得恭敬起来,将玉佩送还给了她,“这边请。”
接着守将带她进了宫门里,转了几个弯,走了很长一段路后,他敲了敲一个宫门,跟里面探出头的一个太监说了些什么,就让司徒雪茉跟这个太监走。
又走了几个过道,太监才在一个破旧的院子前停下,门上的红漆大部分都已经脱落了,一眼望去坑坑洼洼的,门前树叶灰尘洒落一地,显得十分凄凉。
这个地方应该是常年失修,才如此破败不堪,但好像没什么人住啊,找她的人会在这种地方住着吗?
“请问这里是哪儿?”司徒雪茉向小太监问。
怕暴露了自己,司徒雪茉就像吃下了变声丸,带着大叔的沉闷音说话,掩盖她的真实年龄。
“冷宫,找你的人就在里面了,快进去吧,记得早点出来,这儿是不许人来探望的。”小太监给了她一个灯笼,就退下了。
“谢谢。”
司徒雪茉礼貌的点了点头,抬脚走了进去,院子里树叶洒落一地,也没人打扫,地上的木板也有了裂痕,走上去就会发出“吱呀”的声音,青苔遍布石阶,这个地方好像是被遗忘了。
“是谁来了?咳咳咳……”这时,一个头发暗淡,面容憔悴的女子被婢女搀扶着出来了,女人还一直咳着。
两人身上皆是穿着粗布衣服,样子十分落魄。
“是你写信叫我来为你看诊的吗?”司徒雪茉问道。
一袭黑衣,带着乌纱斗笠,身材矮小,与兄长的描述相符。
女子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夜佛神医,进来吧。”
原来这就是夜佛神医啊,怎么这么矮啊,都没有她的肩膀高。婢女银锁不禁回头看了司徒雪茉两眼。
还把自己包裹的这么神秘,这神医真的能治好她家娘娘吗?
秦漓姗坐在椅子上,司徒雪茉抬手给她把了把脉。
司徒雪茉的袖口很长,把她的手遮住了,以防被人怀疑。
“有医师来看过,说是气血不足,可是喝药喝了这么久也不见好转,反而娘娘的身子日渐消瘦,一直咳嗽着,整天有气无力的,也不知是怎么了。”银锁担忧地说道。
秦漓姗面色暗沉,脉象不稳,还很弱,是有点像气血亏虚。
可……仔细看脉象的话,能感觉出一些不对劲。
司徒雪茉还注意到秦漓姗手臂上紫了一块,她把秦漓姗的衣服往上拉了拉,果然……
她拿出几根银针扎在了紫色的皮肤上,不一会儿黑色的血液不停地往外冒。
“这……这血有毒!”银锁看了大惊失色。
司徒雪茉面色冷静,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把毒血装了进去,“我暂时只能确定你中毒了,至于中了什么毒,我还得回去查查。”
这种症状,她也是第一次见,现在还不能过早的下结论。
“哦,好。”银锁愣了半响,“那我家娘娘还有救吗?”
“得先让我弄清楚这是什么毒,才能对症下药,放心,明晚我还会来。”
“有劳神医了。”
说完后,秦漓姗就让银锁把司徒雪茉送了出去,等银锁回来,秦漓姗眉头紧皱,静静的看着远处,“派人将这件事告诉兄长,我担心景家要出手了。”
“是,娘娘。”
司徒雪茉快速奔回梣王府,吃下恢复声音的药丸,刚进小院子,就见景亦梣站在他的寝屋前,脸上怒意隐现,审视的目光落在司徒雪茉的身上,仿佛有千斤重量,压的司徒雪茉大气也不敢出。
司徒雪茉第一次见这么生气的师兄。
她将目光投到景亦梣身后的兹平,神色害怕,像是在问这下该怎么办。
为什么师兄这么快就知道她偷跑出去了?
身后的兹平眼光躲闪,不敢去看司徒雪茉。
小姐,你自求多福吧。
谁让你见了不该见的人。
看来这次事情很严重。司徒雪茉咬着下唇。
“大晚上跑出去见谁了?”景亦梣双眼紧紧的盯着她。
“就去见了个病人啊。”司徒雪茉天真的眨眨眼。
师兄就因为这个跟她生气?
“那你可知她是谁?”景亦梣慢慢的走下了石阶,步伐沉重,向司徒雪茉走去。
司徒雪茉摇摇头,诚实的说,“是她写信让我给她瞧病的,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景亦梣脚步一顿,原来她还什么都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随即他转过头,“以后不许去见她了,绝不许有下次!”景亦梣眸子闪着冰冷的光芒,把最后一句咬的极重。
景亦梣究竟怎么了,这么排斥那个女人?
等景亦梣进了寝屋,兹平马上走了下去,“吓死我了,还以为主子要罚你了。”
“罚我?为什么?”
师兄从不舍得罚她的,就算是自己不小心推倒了他,让他脸上挂了彩,他宁愿几天都不出门,也没见他对自己发过脾气。
怎么可能会因为她去见了一个人就去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