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站在她面前,边扶腰哈气边说道,“原来小姐在这儿啊,小姐快去厨房看看吧,厨房,厨房里出事了!”
“厨房怎么了?”她问。
样子这般着急,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情况较急,仆从也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讲,只是说了句:
“小姐去看看就知道了。”
事不宜迟,司徒雪茉快步去了厨房。
一过去,只见一群人围在厨房外,个个伸长了脖子往里瞧,好像看见了什么大事。
“小姐来了!快让开!”
这时,仆从快步大喊了一声,人群才朝两边退开。
现下景亦梣不在,王府里地位最高,最有话语权的就是司徒雪茉了,所以下人才匆匆忙忙找她。
所有人一见小姐来了,立马站得规规矩矩的,也不闹了,自觉的让开一条道。
踏进门槛,只见冥四和另外一个不知名的下属,各抓着陶瓷罐子的一边,一副谁也不放手的架势,势必要争个头破血流才行。
这陶瓷罐子不是被她拿去装粥的那个吗?司徒雪茉看向原来她放罐子的地方,罐子已经不见了。
话说,他们争这个罐子干什么?
“你们在干嘛?”
一直在争夺罐子的冥四突然听到司徒雪茉的声音,再加上心理作祟,慌的手一抖,“啪!”的一声,罐子摔碎了,里面的粥也撒了一地。
知道自己犯大错了,冥四连忙跪下,“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完了完了,自己把小姐辛辛苦苦熬的粥打翻了,小姐肯定要发脾气了。
“没事,我不怪你,就是……”司徒雪茉皱着眉,看着地上的粥,觉得有些可惜。
师兄就吃了一碗,剩下的全浪费了。
“现在煮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等会儿师兄回来还要喝的。”
冥四赶紧自告奋勇,“小姐,让属下来帮你吧。”
在主子回来前他得赶紧将功折罪,不然主子回来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找他算账。
“小姐你说,我们做,哪怕是生火也行啊。”
早上若不是有风弛帮忙,她花的时间或许更长。
话说,风弛呢?
“你们看见风弛了吗?”
“他……找那小子干嘛……”提起风弛,冥五的神情就开始不自然了,脚还慢慢的往左边挪了挪,似乎后面藏着啥。
这点小动作没逃过司徒雪茉的眼睛。
“冥五,你身后有什么吗?”
冥五瞬间绷直了身体,额头直冒汗,“没有啊,就是站久了腿酸,动动脚而已。”
司徒雪茉狐疑的盯着冥五看。
冥五越是这样,她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突然,“啪嗒”一个篓子掉了出来,在地上滚了一圈,立刻把司徒雪茉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真有东西在后面?
司徒雪茉立马往篓子那儿跑去,结果发现了被捆在墙后的风弛。
冥五不敢回头看,只听见心里咯噔一声,心想完了……
被布堵着嘴的风弛一见司徒雪茉,立马眼泛泪花,一阵欣喜。
小姐你终于发现我了呜呜呜呜~
“风弛,你怎么……?”会被捆在这儿?
这是个什么情况,谁把他捆在这儿的?
司徒雪茉扯出风弛嘴里的布,风弛咳了几声,就开始吐苦水,“小姐你总算来救我了,不然等到天黑我也出不去了呜呜呜。”
解开风驰手腕上和脚踝上的绳子,司徒雪茉转头盯着冥五的后背,“冥五,怎么回事?”
冥五瞬间打了一个寒颤,说话也结结巴巴的,“小……小姐,这……这是个误会。”
风驰一听,立马怒了。
“误会?就为了喝口粥,你和冥四把我捆在这儿,这叫误会?”风弛喊道,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就为……喝口粥……?
司徒雪茉第一次碰到,用这么幼稚的理由去绑架他人的。
“你们要喝粥直接跟我说一声就好了,干嘛跟风驰过不去?”
“还不是小姐你说要给风驰留一碗的,主子回来再喝点,哪还有我们的份……”
冥五本就是个不太会撒谎的人,反正事情已经败露了,干脆就把事都交代了,说的话也很直接。
“小姐,我们知错,小姐想如何罚我们,我们都认了。”
冥四和冥五把头低着,等着司徒雪茉把他们说一顿,结果半天没听到任何声音,气氛一度陷入了死水。
于是冥五偷偷看了眼司徒雪茉,面前的司徒雪茉学着景亦梣思考的模样,手掌成拳,托着下巴,面色严肃,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小姐?”
“啊?”司徒雪茉被冥五喊回神,模样呆萌地眨眨眼,仿佛刚才严肃的神色从未在她脸上出现过。
“我在想,不如咱们一起来煮一锅,这样大家都有份了,怎么样?”司徒雪茉提议道。
冥四和冥五心头一愣,心里一股暖流通过。
小姐没想着如何罚他们,反而想到的是如何让他们都有份,先为他们着想。
这样的小姐,怎能让人不爱?
门外一堆看热闹的仆从,非常赞同这个提议。
一呼百应,在司徒雪茉的分配下,洗米的洗米,打水的打水,洗菜的洗菜,切肉的切肉,生火的生火……
司徒雪茉一个人忙不过来,就派风驰帮着指挥,厨房里仆从进进出出,忙的是热火朝天。
景亦梣不知道被什么事拖住了,司徒雪茉等了半天没见他回来,就带着风驰出府了。
司徒雪茉想去世运客栈找司徒麟启,司徒麟启走的匆匆,有事情没讲全,她还想知道更多。
比如是谁害死了她的师父。
“小姐,你去世运客栈做什么?”风驰问道。
听到这儿,司徒雪茉表现的很高兴,笑容阳光灿烂。
“去见我哥哥。”
…………
“你真的确定她就是小妹?”司徒麟忆眼神里透露着震惊。
小茉没死?
还长这么大了?!
“确定,那块胎记我记得很清楚,是小妹无疑了。”司徒麟启点点头。
“可这么多年,她为什么……?”
“她不记得我们了,可能是因为那场大火,听小妹说,是毒宗的宗主鹤邑救了她。”
“毒宗宗主?”司徒麟忆皱起眉,想了想。
“听闻景亦梣是毒宗宗主的大徒弟,以景亦梣做事不留后患的风格,是不会放小茉一条生路的,或许是看在鹤邑的面子上,亦或许是小茉于他来说,还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