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露脑子里灵光一闪，迅速将新闻再看一遍。
爆炸！
一人死亡！
违禁品。
警方？！
这些字眼儿都指向一个方向：老胡昨晚行动了，或许被对方发现，起了冲突，才引发了这起火灾？！而父母突然离开，也许跟老胡的病情有关系。而那个违禁品，不用怀疑，一定就是荭艾花！
她立马穿上大衣，冲了出去。
打了的，直接前往那家疗养院，她打父母的电话是不通的，她又拔了姚蔓的电话。
响了很久，终于通了。
“露露，”姚蔓的声音很轻松的样子，“你要过来了吗？正好，你爷爷奶奶都在家里等你呢。今天我可能要晚点回来，不过你放心，阿姨已经给你准备了……”
“阿姨，你是不是在疗养院那里？我爸妈是不是也在那里？我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
她连珠炮地问出一切，最后一句也说明了一切。
姚蔓吸了口气，“你都知道了？那，她好，阿澈他们都在这里。你来吧，5楼。我等你。”
虽然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再看新闻的时实追踪时，死亡人数一下增加到了一人。
那一人……
程晓露不敢想。
赶到疗养院时，她在楼下碰到了应文兰。
应文兰想说什么，程晓露没有给她机会，一口截断道，“应主任，你并不是疗养院的医生，我要做什么自有姚阿姨首肯，还轮不到你来提醒。”
说着，她冲进了电梯，用力按下了关门键。
门外的应文兰又惊又怒地看着女子，却没有追上来。
那时，楼上的急救室里，正展开一场生死时速。
“除颤器。”
“再一次！”
“再来一次。”
眼看着旁边的仪表盘上，心率，血压，节节下跌，再下跌。
程颖君将一灌黯红色的液体注入浑身是伤的老胡体内，众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仪表上的数据。
开始心率血压似乎有了回升，众人脸上渐渐恢复信心，继续给老胡做除颤。
程晓露上楼时，一眼看到了正坐在长椅上，低着头的男人。
她心头抑了抑情绪，上前，“阿澈，老胡还好吗？”
萧景澈抬起头，却吓了女孩一跳。
男人脸颊旁有擦伤，还有焦色，像是被火燎过了，血腥气浓烈，还混着皮毛被烧焦的味道。
他眼角血裂，明显是跟人斗殴时打伤的。
他交握的双拳上也都是擦伤、烧伤，起的水泡看起来触目惊心。
但是他的目光却冰冷得像沉寂百年的寒潭，冷泠泠的，透着股压抑的戾气和狂野。
他开口时，声音极哑，“还在抢救。”
她望进他眼底，那布满红血丝的眼白，就像已经十天半个月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的样子。
她想问问他，最近有没有睡好，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儿。
这时，抢救室里突然有人出来。
程肃身上的白大褂一片血渍，看到女儿时，他双眼一睁。
“露露，你怎么……”
“老程，”姚蔓的声音冲了出来，“能不能让露……”但她出来一看到女孩时就打住了口。
程晓露敏锐地感觉到什么，“有什么我能帮上的忙吗？要我的血吗？”
当她说出第二句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震了震。
老胡的生命体在之前的缓慢回升时，突然就急转直下，以摧枯拉朽之势一路荡成了一条平直而没有任何起伏的直线。
程晓露站在玻璃墙外，看着无菌室里进行的手术。
当黯红色的液体再次注入老胡体内时，除颤器再次上场。
一次，又一次。
一次，又一次。
……
嘟——
长长的哨音在骤然失声的空间响起，拉过了每个人的耳朵，也刺痛了每个施救者的心。
程肃抹了把脸，取下濡湿的眼镜和口罩，长长地叹息一声。
程颖君吸了口气，背转过身去。
姚蔓喃喃着，“如果开始就用露露的，会不会哪一阵就能救回来了？！如果……”
然而，所有人都在摇头。
世界上没有如果。
砰的一声重响。
萧景澈一拳击在玻璃墙上，留下一串血迹，他转身就走。
“萧景澈。”
程晓露追了上去，“你必须处理伤势。”
他充耳不闻。
她咬了咬牙，一把抱住他，“求求你了，阿澈哥哥，如果你要去给老胡报仇的话，先把自己的伤处理一下再去，好不好？”
走廊里的脚步声，停了下来。
程晓露询问了两次外伤处理方式，提着盒子坐到男人身边，一点点帮他清理血污。
良久，包扎好了伤口。
她轻声问，“那天在ktv，是不是为了帮我们，老胡他暴露了身份？”
萧景澈转过头，看着姑娘低下的头，一颗水珠打落在深色的外套上。
“没有。”他声音干哑得厉害。
她抬起头，“不，你别安慰我了。如果可以用我的血救老胡，我愿意抽干我的血。”
“露露！？”
走廊上，程颖君听到女儿的哭声，惊呼出声。
萧景澈瞳仁剧烈缩了一下，用还打着白绷带的手，抚上了姑娘的头。
哑声道，“不，与你无关。是敌人太狡猾了！”
正这时，程肃出来道，“珠珠醒了，但是她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做剖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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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火烧现场
“洋哥，数据都被销毁了。”
“你确定？”
一脸灰黑的项洋脸色阴沉痛得能滴出血。
“我确定。所有的视频也在火里被销毁了，警察是查不到任何东西的。”
“但你们还是让那人逃走了？！如果那人把资料都盗了出来，你我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下属一脸忐忑，随即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人走了过来。
“项少，有一次拷贝的痕迹。”
“你确定？”项洋的眼睛都快裂开了，那里的红色瞳仁已经无法掩饰。
眼镜男点点头，“我肯定。最好尽快拿回资料，否则……”
他看向那一片灰烬，能想像回头信息一旦爆光，他们所有人都将与这灰烬一般，这辈子就灰飞烟灭了。
项洋的表情瞬间狰狞无比，“查，立马给我查到那人跑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