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过后,黎善名的医药卡里有富足的余额。冷邪寒没有主动说,黎墨也没有主动谢。
黎墨白天工作,晚上在医院照顾黎善名,来回跑。每次她回来,冷邪寒都已经睡下了。早上她醒来的时候,冷邪寒都还在睡着。
两个人每天都见,每晚都躺在一张床上,一周竟然没有一句对话。
别墅二楼的灯是关着的,兰姨站在门口等她,看到黎墨的身影,她跑上前来,“累坏了吧?”
黎墨把手里的打包的饭菜递给兰姨,“兰姨,这是你上次说好吃的那家蝴蝶酥,我今天去给我妈妈买的时候给你带了一份。”
兰姨有些惊喜,接过来,“谢谢,你每天这么忙,还想着我爱吃什么。我是伺候你和三少的,怎么能让你给我买东西。以后可不敢这样了。”
“没事。”
兰姨说着把手上的盒子放在地上,给黎墨拿拖鞋,“三少刚到家一会儿,应该还没睡。“
黎墨并没有很大的反应,她换好拖鞋,“好。你早点休息。”
看着黎墨上楼的背影,兰姨似乎也是习惯了她淡淡的样子。
黎墨没有进卧室,而是去了客房把换下来的衣服放进了纸篓里,在客房洗漱后换了一件干净的家居服。
这里的衣服都是按照冷邪寒的要求准备的,家居服清一色的吊带裙,全部都是挂了牌子的。黎墨没得选,也没心思选,她挑了一件咖色的睡裙。头发用一支铅笔随意地挽着,垂在脖颈间。
冷邪寒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游戏机,虽然是打着游戏却心不在焉,迟迟不见黎墨进来。黎墨的性子像是从骨子里冷淡,这一周,他不开口说话,她也不主动说话,两个人明明躺在一张床上,却像是两个拼床的陌生人。
本来是发了善心,觉得她这一周折腾的累,没理她。谁承想还得寸进尺上了。
冷邪寒心里烦躁,把手上的游戏机扔在键盘上,推开椅子起身推门出去,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折回房间。
他拿起手机给她打电话,黎墨没有接。
冷邪寒心里的火蹭一下被点着了,惯出来的毛病,敢不接他的电话。
他踹门出去,正要下楼,注意到客房里透出的灯光。
冷邪寒推开门,愣了一下。
暖黄色的灯光下,黎墨穿了一件咖色的吊带裙,紧贴着腰线,裙子的设计把整个白皙光滑的后背成v字形显露出来,极尽妖娆。褐色的长发被挽住垂在颈间处,白皙纤细的脖颈若隐若现地被遮住一般,有些慵懒。可偏偏这个背影却冷艳勾魂。
黎墨只觉得肩上一暖,她猛地回头,是冷邪寒。
冷邪寒借势坐在沙发上,一身棕咖色的西装白衬衫,被他穿出了别具一格的一种高贵。他翘起二郎腿,声音冷冽,“你是把这儿当成旅馆了?”
黎墨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收起稿纸,“我以为你睡了,怕打扰你。”
冷邪寒轻笑一声,“是不是每天都盼着我睡了?”
黎墨并没有心思搭理他,累了一天,晚上要是再把他惹恼了,肯定有苦头吃,被赶出去在外面待一宿也是极有可能的。
黎墨想要站起身,长时间跪着,腿却麻了。扶着桌子没站起来,趔趄了一下,被冷邪寒拦腰抱在腿上。
黎墨没挣扎,冷邪寒抓住她细长的脚腕,“麻了?”
“嗯。”
冷邪寒松了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盯着她看,没说话。
黎墨说:“住院的钱,谢谢你。”
冷邪寒挑眉,“怎么谢?”
“你定。”
冷邪寒歪着头打量着她,不说话。黎墨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虽然极不情愿,却还是说了出来,毕竟除了这些,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谢了,“你去洗澡吧。”
冷邪寒笑了,黎墨看着像是发自内心的,又像是冷笑,“这么自觉?”
“不然呢?”
冷邪寒把她放在茶几上,掰开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两侧,两个人的距离面对面,很近。他把她头发上的铅笔拆下来,“最近在干嘛?”
这话问得两个人都听着别扭,这样亲密的动作,问出来的话却像是陌生人。
“工作,去医院。”
“什么工作?”
“还是以前的工作。”
“纺织厂车间?”
黎墨点点头,脸色明显疲惫。
灯下的黎墨眉眼不施粉黛,脸色虽然苍白,微挑黑密的眉毛和那双清冷的眼睛,天生自带的眼线在这张略显疲倦的脸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娇弱美感。冷邪寒炙热的手掌贴向她的后颈,轻轻往怀里一带,吻了上去。
这个吻很短,却很缠绵,没有以往的霸道,有些温柔。也许是太累了,黎墨出现了错觉。
他抵着她的前额,两人的呼吸缠绵着,冷邪寒开口,“黎家的事,你不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