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
今晚本来是安妮约了客户在旁边的咖啡厅谈合作,却被临时改了地点和时间,她有事,黎墨就过来了。
她检查着刚刚的合同,怕有什么遗漏,却在拐角处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男人下意识地握住她的腰,黎墨抬眼对上那双幽深迷人的眸子,冷邪寒声音蛊惑,带了醉意的邪魅,“来这儿做什么?”
“签合同。”黎墨往后退了两步。
“什么客户在这种场合签合同?”冷邪寒颀长的身子优雅地倚在墙上,却多了些肆意的邪气,“上次李其海的亏没吃够?”
黎墨收起合同,“这种场合怎么了?”
“这儿没什么正经人。”
“那你呢?”
冷邪寒眸子闪了一下,笑了笑,滚烫的掌心握住黎墨的后颈,把她拥入怀里,“我是迫不得已。”明明是一句正常的话,却被他搞得有些暧昧。
过道里的地毯踩在脚上软绵绵的,红色的灯光很暗,却极具氛围感。冷邪寒紧盯着她,像是要把她从眼睛里装进去一般,每一次,都是这样,黎墨看着那双深邃的眸子,失了神。
以前有人开玩笑说,冷邪寒的酒气醉人,醉自己,也醉女人。
这一刻,黎墨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醉了,从他的酒气里出不来。
冷邪寒眼底染了情色晕开在眼角,薄唇贴向她。
一声娇滴滴的声音从包厢里传出来,“三少。”黎墨迅速恢复了理智,一把推开他,冷邪寒叹了口气,不耐烦地往后看了一眼。
包间里走出一个女人,身材丰腴,是微胖型的,却也是别有风姿。卷发垂在胸前,一身紧身的红色连衣裙裹住,黎墨借着光,认清楚了那个人。
“这不是黎总的千金吗?”薇薇安扭着步子走过来,“怎么往日一身傲气的大小姐也踏足这风月场呢?”
薇薇安之前曾被人传为黎善名的情妇,并且在公众场合曾暗示告诉媒体与黎善名关系不一般,后由黎墨亲自站出来澄清了这件事。薇薇安被黎墨打了脸,闹得很不愉快。
这件事在寒城闹得沸沸扬扬,冷邪寒想必也是知道的。
“风月场上不一定都是偷情。”黎墨手臂挽住了冷邪寒,“万一,是风花雪月呢?”对于薇薇安,黎墨的心里倒是没什么好印象。
当年,薇安当年在娱乐圈虽说没什么咖位,绯闻倒是没少往外放。薇薇安曾经放了消息出去,暗示媒体说黎善名陪她在巴黎过周末。恰巧不巧,黎善名在巴黎陪着秦怡和黎墨听了两天的演唱会。
薇薇安笑了笑,笑得妩媚,“我还以为黎小姐家教好得很,对于这些事情羞于说出口,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遵守女德,一说些什么话就会脸红的千金小姐呢。”她捂着口,“哦,也不对,真是不好意思,我忘了。黎家,落败了。”落败两个字,被她咬得很重。
黎墨对这些事情早已不在意,嘴角扯出三分讥讽,“做生意总有风险,就像是你,薇薇安小姐,不也是因为想要保险不要风险,才退出娱乐圈的吗?”人人都知,薇薇安当年退隐娱乐圈是攀上了牧家,惹恼了牧家太太,被逼着退圈的。
薇薇安脸色铁青,上来就要扬手打人,巴掌在黎墨眼前被冷邪寒握住,甩了出去。薇薇安撒娇地抱怨,“三少。”
冷邪寒冷着脸,显然是失去了耐性,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滚。”
看着薇薇安敢怒不敢言,恶狠狠地瞪了黎墨一眼,回了包厢。不知道和哪位告状去了。
黎墨把手从冷邪寒的胳膊上放下来。
“还真是过了河就把桥拆了。”冷邪寒阴阳她。
黎墨替他抚平衣袖上的褶皱,“谢谢你,这总行了。”
“不行。”
黎墨看着他较真的样子莫名觉得有些好笑,“我不打扰你的正经事了,我先回去了。”
冷邪寒拉住她,“去哪?”
“回家。”不知道什么时候,黎墨已经习惯了和他有一个家,把那个地方称作家,把他看成了那个家里的一份子。
“在这儿等我会儿。”冷邪寒转身进了另一个包厢。
也就几分钟,就出来了。却是一身酒味。
里面的人喊:“三少一个人吹了一瓶,今晚每人最少一瓶,不然不许走。”
黎墨蹙了蹙眉,“喝了一瓶?”
冷邪寒笑了,在她脑袋上拍了拍,“耳朵挺灵。”他牵起黎墨的手,“走,回家。”
黎墨跟在他身后,“你就这么走了,你那些朋友能放过你?”本来就是随口一问,却不想冷邪寒回过头,一脸坏笑,“我和他们说,我要回家风花雪月去了。”
黎墨咬牙,“我那就是为了气她。随口一说。你别乱说。”
路过的服务生推着餐车,上面全是酒水,冷邪寒把她往身后拉了拉,“你猜,他们说什么?”
“什么?”
“说我有文化了。”冷邪寒说得时候竟然还带了三分喜色。
冷邪寒成绩智商,商业能力,都是一等一的水平。只是他不看书罢了且经常口吐芬芳。
到了别墅。冷邪寒的酒劲儿就上来了。脚下像是踩了棉花软绵绵地,一下车,整个人栽向黎墨。若说是故意的,也带了几分。
黎墨搀扶着他,冷邪寒整个人的重量压在黎墨身上,手环住她的腰,动作亲昵,推都推不开,兰姨识趣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别墅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客厅的灯只有玄关处那一盏,是暖色的,暗黄色。
冷邪寒一进门,就开始不老实,黎墨把他扶到沙发上,“我给你倒杯水。”
冷邪寒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身边坐下,头靠在她肩颈处,黎墨把他的头抬起来,放到靠枕上,“我知道你人是清醒的,你别装。”
被识破,冷邪寒倒是不慌,靠在沙发上,盯着黎墨看。黎墨去厨房给他倒了杯水,“喝完早点上去,早点睡。”
“你不是要和我风花雪月吗?”
还没完了,黎墨怀疑他今晚就只记住这一句话了,她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转身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