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邪寒的脸色逐渐凝重。
医院的压抑和冷邪寒的脸色，让黎墨觉得胸口闷。
黎墨仰着头看向站在身前的冷邪寒，精瘦的小脸像是待哺的小猫。
那双清澈的眸子褪去了清冷，眼底是真诚和紧张，让冷邪寒心里一阵心疼。
他手掌按在她的头上，轻轻拍了拍。
冷邪寒挂断电话，黎墨站起身，“怎么说？”声音发颤。
冷邪寒看了一眼报告单，“我们先去问一下主治医生。阿彦只是看了一下报告，不了解。”
“好。”
冷邪寒回头去牵黎墨。她的脸上已是那般禁欲的冷清。
冷邪寒看着她，似乎觉得，她满身铠甲，像是从那个末代王朝里走出来的一个守城的将军，看着惨败的军队，失守的王城，只身一人，摇摇欲坠。
冷邪寒眉心微蹙，长臂揽住她的腰，把她的头贴在自己心脏的位置，“能听到心跳声吗？”
“做什么？”黎墨的第一反应，还是不习惯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感。也许是习惯了挣扎，和推开。
“黎墨，这颗心是属于你的。心跳声也是。”冷邪寒捧着她的脸，看着那双眼睛，除了心疼，还是心疼，“你不是一个人，不管一会儿发生什么，你都不是一个人。”
黎墨别开眼神，“走吧。”神色冷静。
医生看着手里的报告，和刚打印出来的报告，证实了蓝羽彦的话。
前面黎墨都没有听清楚，也不记得了，她在听到肾衰竭，维持三个月的那一刻，整个人的魂都没有了。
黎墨是自己走出医生的办公室的，但是她却忘记了那天，走的过程。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车子里了。
黎墨坐在车子里，看着周围的一切，全世界都是黄色的。冷邪寒也是。
眼前是凉的，从心到身体都是冰凉的。
冷邪寒没有开口，车内的气氛寂然地让人觉得悲凉。
“所以，换肾，就没事是吗？”
“是。”冷邪寒坚定地回答，无疑给黎墨打了一剂镇定剂。
“找到合适的肾源，就没有问题。”冷邪寒说，“可以找。”
黎墨点点头，像是在自我安慰，“对，可以的，我们找肾源。”
一连几天，黎明都在昏迷中。黎墨害怕林夕撑不住，累坏了，想让她回去休息。林夕执意不肯，黎墨也劝不动。
“能每天看到他守着他，留在他身边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林夕嘴角是扬起的，也许这样的时光对她来说是真的幸福，“我想多陪着他，尽可能地多待在一起。”
黎墨握住林夕的手，“谢谢你。”
以前，黎墨见过他们在一起的样子，看到他们双方眼里都是对方的影子。
林夕摇摇头，“我似乎是过了伤心的时间了，总觉得他会在十几年之后，再次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林夕眼角挂了泪痕，“就像是已经自己接受了这个限定，虽然现在我每天都看着他，可总是觉得这个是梦。”
是啊，几年的时间，时时刻刻在等着十几年后见面，似乎等待成了习惯。
林夕是，黎墨也是。
配型的报告出来了。
黎墨和林夕等在实验室门口，两个人紧紧握着对方的手。
“医生，怎么样？”林夕看到出来的医生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