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来山上,阴差阳错地没能来。
这一次,真的要进山门了,黎墨反而犹豫了。
“进去吧。”冷邪寒停住脚步,“我看着你进去。”
黎墨犹豫了,“冷邪寒,你觉得我应该进去吗?”
路过的和尚,僧人对着两个人施礼。寺庙的钟声响起,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现在除了傅南琛的肾,还没找到合适的。我的意思是,多一个选择多一条路。”冷邪寒的担心也不是没可能,傅南琛是傅家的小儿子,不管其他。若真的是拿着自己的肾去救别人,傅家这一关,是过不去的。
有些人的生命是自己做主,但是有些人不是。
傅南琛,也许就是这其中之一。
有很多人出生就在罗马,但是背负的是一个家族的兴衰。
冷邪寒懂这个道理,黎墨也懂。
......
天色渐晚。
冷邪寒从夜魅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他看了一眼手表,问跟在身后的助理,“我还有事,我先走。等会儿把这些人送回去。计划书准备好,明天早会定下方向。”
车子行驶在路上,冷邪寒看了一眼未接通的电话。刚刚在里面,手机关了机,没找到机会脱身,“阿现。人接回来了?”
“黎小姐去黎先生的墓地了。”
“找人跟着了吗?”
“我们在外面守着,黎小姐自己进去了。”
墓地。
冬天的寒城,晚上雾气很重。
冷邪寒往台阶上走,几乎看不到前面的影子。这里平日里也是阴森森的,雾气一浓,连月亮都没有了,整个环境更有些压抑。
冷邪寒担心黎墨害怕,加快了步子。
直到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冷邪寒才放心了不少。放慢了脚步。
“黎墨。”
冷邪寒上前握住她的肩膀,把手上拿着的外套给她披在肩上,“大晚上,一个人跑这儿来了。”
黎墨的头发被雾水打湿了一层,刘海贴在脸上,冷邪寒伸手替她理了理,“晚上,这儿冷。回去吧。”
黎墨眼睛上挂着泪,看向冷邪寒的那一刻,眸子里泛起红晕,泪水夺眶而出。
冷邪寒愣了一下,心里也差不多猜到了。
他没有多问,把她搂进怀里,紧紧拥着,“没事,没事。有我呢。”
黎墨的泪打湿了他的肩膀。黎墨很多时候流泪是无声的,永远是压抑着情绪。所有的情绪都尽可能地自己消化。
冷邪寒把她裹进自己的衣服里,任由她哭了个够。
车子停在游艇前,黎墨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来这儿做什么?”
“这儿安静。”
回去要面对兰姨和佣人,熟悉的环境,有些心里的情绪更会压抑着。
陌生的环境,在很多时候,是最容易释放出来的。
游艇的灯亮着。停在深蓝色的大海上,像是漂浮的浮萍,梦幻,虚幻。
冷邪寒牵着黎墨的手,去了甲板。顺手接过了服务生递过来的貂皮大衣。
甲板上没有人,风很大,冷邪寒把大衣裹在了黎墨身上,给她把帽子戴上。
黑暗里,黎墨的眼睛透着光亮,清澈的眸子里像是含了一汪水,摄人心魂。
黎墨没有开口说,冷邪寒也没有问。两个人并肩站在这儿,吹着风。
“冷邪寒,你信吗?傅南琛和我哥哥才是同一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