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能人面前显本事，大小姐此刻的表情都在说：你看，我主意不错吧。
闻野听了大为震惊，不愧是我女神。
于垚鼓掌，“我可以提供辅导场地。”
而杨秉最后只沦落到一个美工的位置，“那，我工资开多少？”
“平均啊，五个人一个人百分之二十。”
程璨着手完成了物理最后一道题，手里的笔也停下转动，问她：“那你打算如何招收学生？”
他们自己都是一群学生，谁会信他们的能力呢？
生源都没有又怎么会有人报名？
为霜拿着笔在手上旋转，慎重思考，“苏市高三马上就要开学了，我们可以去门口卖你的笔记，里面夹着传单，有需要就有人来。”
“那你需要有很大的宣传力度。”
比如说价格便宜，又或者可以将成绩显著提高。
有了这些保证才会有人去报名。
屋内陷入沉思，淡老板趴在楼梯上听得津津有味。
还是年轻人思维活跃。
一个人要有思想才能成事，如果一味的局限在一处，思想无法开拓，就会举步维艰，到最后还会困扰自己。
比如他自己，客栈不想放手可偏偏挣不到钱，叫人无奈啊。
看看程璨的思想就打开了，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长大的，通透灵活。
而且他提出的问题都是致命的。
程璨擅长坐主导位置，他拿过来一张草稿纸比划。
“我觉得，第一，你应该做个市场调查，比如，发小礼物让他们写报告，探寻心理需求。”
为霜坐在位置上托着下巴点头。
程璨看着她的模样会心一笑。
杨秉眼神来回流转，给我在这里演呢是吧。
大少爷继续道：“如果报告结果，学习意向超过百分之五十就可以联系宣传了。”
几个人像是点头机器，使劲儿认同。
闻野忘却了自己手中的题，参与在会议中。
“举个简单的例子，为霜你觉得周蕴会报名吗？”
为霜坐好，摇头，当然不会。
没有需求啊。
所以这个辅导班针对的群体不是所有高三生，而是成绩中游想要努力冲个一本的人，又或者偏科的，想要再此基础上更上一层楼。
有些人考满分是因为天赋在那里，有些人考满分是因为只有满分。
程璨很有老徐的风范，不鄙视你，只会鼓励你。
经过几个人商量，也出了一个差不多的方案。
说干就干。
这次古玉水镇旅行结束后就着手干这件事情。
淡老板给程璨比了个赞。
午后，淡老板打开自己花园的小喷泉滋水，寂静的午后，花园的小彩虹一个接着一个散开来。
屋内是埋头苦干的做题生。
等题做完后已是下午两点钟。
几个人赶紧交了卷子，收拾着就要出发。
后备箱大包小包带了不少。
淡老板拍了拍程璨的肩膀，“好好玩儿哈。”
———
露营的地方在古玉水镇的南面，那里有一片草地。
在半个月前这里早搭好了露台，天幕，彩灯，一应俱全，等着游客。
程璨开车，为霜坐在副驾驶，后面三个人挤在一起斗地主。
“果然还是和朋友在一起开心，顺子，9，10，j，q，k。”闻野扑克牌一扔，心情都爽了。
赢定了。
杨秉：“大你，嘿嘿嘿。”
“不是，哥们儿，你二逼啊。”
杨秉一拍脑袋，哦，原来于垚是地主。
这两天他和于垚混得太熟了，总是觉得他们是一对儿。
一把结束，于垚在杨秉的帮助下获得了胜利。
为霜选了一首舒缓的音乐，清风拂面，不似酷暑的燥热，而是乡间小路，春日晴朗。
她眼神在程璨的手上和脸上来回转换。
程璨换了个档位，车子到了村庄里。
路上可以看到几排大棚，不知道里面种了什么。
道路是单向道，旁边还有行人打着伞遮阳。
他们说说笑笑，一路上友情泛滥。
“我脸上有帅气？”程璨有时候说话正经，有时候不着边际。
他是有帅气，但是这是人应该说出来的话吗？
后面三个人完全没有被影响，继续斗地主，抽皮条。
为霜终于说出来口，“就是，你刚才怎么忽然有那么多意见？”
她脑子里有这个想法，程璨却将这个方案优化了一遍。
而且可以实施了。
程璨减速车子，跟在行人后面，也没有鸣笛叫他们让开。
“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挣钱办法。”
什么意思。
“就是我也想到了这个方法。”
他那天就想到了，而且关于这个方案后续的实施他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甚至考虑了自己可以在苏市待多久的问题。
为霜只觉得这也太巧了吧。
“真的？”
“真的。”程璨笃定地告诉她。
为霜重新回到座位，吃了颗定心丸，心满意足地看着前方。
看吧，努力一点还是可以的。
思想是可以在同一频道震动的。
湛蓝的天空，晴空一鹤排云上，呼啸而过的飞机留下来过的痕迹，风吹麦浪，掠过夏天。
为霜举着手机朝着前面拍了个照。
车子停在露营地外圈，里面已经开始放音乐。
震天的响声，欢呼声，仿若音乐节。
看来这个活动还挺受欢迎的，来的人也格外多。
天幕所剩无几，杨秉赶紧跑过去占了一个，他喊着，“来这里。”
他刚说完隔壁传来熟悉的声音。
一转头，巧了，这不是周蕴吗？
周蕴戴着墨镜，拿着一杯汽水正在和几个人侃侃而谈。
那样子像是戴着金链子的大佬，品茶论道。
闻野和程璨搬东西，为霜和于垚已经跑在扎堆的地方看别人玩儿飞盘去了。
两队人马纷纷热烈起来。
只要有人接住了飞盘，为霜和于垚便鼓掌，拉拉队都比不上她俩勤奋。
眨眼功夫，两个自来熟的人也加入其中。
而三个男孩子搬完东西坐下来乘凉。
程璨拿上手机，“我接个电话。”
是程仰砚打过来的。
“儿子，听说你考了680？”
程璨无语。
这爹太不靠谱了，都要报志愿了才来问。
程璨随意应答他。
程仰砚，“你爷爷过生日不回来了？”这话题跳转不是一般快。
“回去。”
“行，那我先忙去了。”
电话毫不留情被挂断，程璨将手机揣在兜里，转身看到南艺一脸局促。
相顾无言。
“有事儿说。”
他微微皱眉，透露着不耐烦，本身高大的身影此刻仿若天上突然出现的乌云，黑暗了一片地。
南艺本就是甜美的人，委屈起来梨花带雨，“程璨，我做错什么了吗？”
她不明白。
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喜欢没错。
错在这种喜欢带给别人麻烦了。